第40章 暗潮汹涌杀机现

2018-07-04 作者: 慕如歌
第40章 暗潮汹涌杀机现

沐昭微微一怔,面上并不露惊慌,只稍带疑惑的神情望着宁良媛。宁良媛掩帕轻声一笑,道:“本宫第一面见你时,便觉着眼熟,却总也想不像谁。可今日见你,本宫忽然便就想起来了。你的样子,与静贵嫔倒有几分相似。”

沐昭一凛,恭谨道:“娘娘瞧错了罢。静贵嫔天资,奴婢一介下人,怎敢与主子相像?”

宁良媛略略扫过沐昭,转眸向皇后道:“娘娘来瞧瞧,沐昭是不是与静贵嫔有些相像?”

“我瞧宁良媛是眼花了罢!”未及皇后开口,木斯盈竟亦率先发声,“没由来得说这档子事,是想挑拨皇后与沐昭的情分吧。”

“不,不……”只见宁良媛满脸泛红,神情慌张,“嫔妾绝不敢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木斯盈冷哼一声,嘲讽道:“看来是因为良媛姐姐年纪大了些,这眼睛不好,嘴也快了。与一个宫女说这样的话,良媛姐姐不怕人传出去,传到静贵嫔耳里。姐姐以为,静贵嫔会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么?”

且不论木斯盈说的话是否有道理,单瞧木斯盈的言语态度,早已是让宁良媛觉得不快。只是白鸢到底是白鸢,她潜伏多年,又怎会被一个小丫头激怒?宁良媛露出懊恼的神色,恭谨道:“惠嫔娘娘言之有理,是嫔妾妄言了。”

木斯盈入宫时是以贵人之位,而后侍寝,又晋为嫔位,赐字“惠”,正是因其“曲眉丰颊,清声而便体,秀外而惠中”。惠嫔年方十五,又是自小被宠坏的,性子傲娇,不肯妥协,便是与傅青璃,也是时常斗嘴。只是傅青璃不与她计较,旁人却就不

木斯盈冷哼一声,道:“本宫尚年幼,所说不过是心里所想,在理不在理本宫不知道。”

傅青璃见木斯盈如此待宁良媛,便道:“白姐姐,斯盈直来直往,话不好听,心意却是好的。还请白姐姐莫怪!”

“青璃,你向她道什么歉呐!”木斯盈很是不甘心,拉着傅青璃愤愤道。

“够了,斯盈,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还有没有点儿规矩?”皇后忽而厉声,面上犹自带了肃然,面色却是稍显苍白。木斯盈缩了缩脖子,嘴里嘀咕着:“我又没说错。”身旁傅青璃无奈笑笑,转眸朝宁良媛道:“白姐姐,斯盈就是这个样子,你莫要见怪罢!”

傅青璃贵为荣华,位分高于宁良媛,却声声唤她白姐姐,十分尊敬。宁良媛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意,道:“嫔妾省得,自不会放在心上。”旋即她垂下双眸,神色忽地一寒,木斯盈……呵呵,唇畔微微勾起,冷意尽显。

一定了。

沐昭眼瞧着宁良媛露出寒意,心中兀的一震,宁良媛,就看她忍不忍得了!

木斯盈与傅青璃一道从未央宫里出来,木斯盈面带忿色,朝傅青璃道:“青璃,你说表姐为何这样维护白鸢?白鸢可是罪臣之女,她……”

“你少说一句罢!”傅青璃沉着脸道,“若你不是皇后娘娘的表妹,你以为你今日还能这样安然么?白鸢虽然是良媛,可她到底入宫比我们早,而且她心机深沉,我劝你,没事别再招惹她!”

木斯盈并不傻,听得傅青璃这样说,心中不禁一震,只是她到底有些不服气,“我只是见不惯她那副样子,说什么沐昭与静雅想象,那不是挑拨离间么?”

傅青璃却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眸子,眉头紧锁,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木斯盈见她愣神,便推推她,道:“青璃,你在想什么?”

“哦,没事!”傅青璃旋即回神过来,露出浅浅淡淡的笑。

“真没事么?”

“没事!咱回去罢!”

两人挽着手,身后跟了大批的人,欢欢喜喜地回了寝宫去。宁良媛在不远处,瞧见这样的情景,不禁勾唇讽道:“多美好的情分,只是在这后宫,恐怕存不了多久!”

浅薇屈着身子,微笑道:“一起长大的情分,终也要被这后宫吞噬。小主还是静待,瞧瞧她们什么时候朝对方狠狠咬一口罢!”

宁良媛冷冷一笑,口里呢喃:“傅青璃……”

众人散去,偌大的昭阳殿中,依旧只留了皇后与沐昭二人,还有宁良媛如同往常一般带来的如意糕。沐昭特意泡制了一杯花茶,清香袅袅,端到皇后手里,柔声道:“娘娘再尝尝这茶,苦不苦?”

皇后捧起茶盏,先用鼻子嗅了一嗅,再轻抿了一口,只觉得满嘴芬香,甚为清口,不禁赞道:“你这手艺,真是愈发好了。芳香四溢,清甜可口,真真是妙极!”

沐昭喜道:“娘娘喜欢便好!”

皇后温然笑着,又仔仔细细地尝了好几口,叹道:“若没了你,本宫这日子可怎么过呢?”稍顿一顿,皇后的温然笑意里缓缓沁出寒意,“没了你,或许本宫现在都不在了!”

“娘娘……”

皇后悲凉一笑,道:“这些日子,本宫总算是想得通透了。她不要了那情分,不要了脸面,本宫又何须勉强她?”皇后素指抓着如意糕,那被宁良媛渍了毒药的如意糕。就是这如意糕,害得她难产,害得她的太子身子孱弱。

皇后恨极,一手将满盆如意糕摔落在地,“她把本宫当成什么?愚蠢之极么?”目光泛冷,温柔之气丝毫不在。“沐昭,好好看着她,本宫要她这辈子再无翻身的机会!”

“是,娘娘!”

毓秀宫中,静贵嫔正倚着暖榻,手里拿着的是从江南传回来的书信,她的美眸直直盯着,缓缓地,勾起一抹笑意。顾妈妈见状,忙道:“主子何事这样高兴?”

“温谨良,入狱了!”静贵嫔抿唇笑着,笑着,忽而她放肆地笑出了声,“哈哈……我真想瞧瞧,温佩仪得了这个消息,是什么样的神情!”

夜里时分,皇后正倚榻歇息,忽而一阵轻风吹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没由来得慌乱起来,额上渐渐冒出细汗,“沐昭,沐昭……”皇后大声地喊着。只是沐昭早已歇息,进门的人是书绣。

书绣扶着皇后颤抖的身子,道:“娘娘,您怎么了?”

“沐昭呢,你去把沐昭叫来。本宫要见她!”皇后的声音略略有些发抖,可依然透着股威严之气,震得书绣兀自往后退了一步。书绣定神望一眼皇后,而后又鼓起勇气,抓住皇后道:“娘娘,沐昭已经歇下了,还是奴婢伺候你罢!”

皇后不知哪里的力气,一把推开书绣,厉声道:“去把沐昭给本宫找来!”

书绣被唬了一跳,心中满是委屈,想着皇后娘娘为何总是只想着沐昭,暗自悲愤不已,只是到底主子的命令不敢违抗,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寻沐昭去了。

沐昭一听到消息,便忙不迭往殿里去了。书绣只瞧见皇后一见沐昭,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她偎在沐昭怀里低声哭泣。书绣暗自握成了拳头,目光中露出恨意。

“书绣,你怎么了?”不知何时,鸣翠竟已到了她身旁。书绣被唬了一跳,心扑通扑通地跳,她暗自按捺下来,勉强露出笑意道:“鸣翠,你怎么也起来了?”

鸣翠面上露着淡淡的忧色,道:“发生何事了?怎么方才那样大的动静?”

书绣冷哼一声,极度愤怒:“娘娘做了噩梦,非打发我去找沐昭来。你说那沐昭,不过就是会拍马屁么,她能有什么?做活不利索,整日还端着架子,娘娘凭什么这么信任她?”话到此处,书绣忽然停顿了一下,目光中有丝丝异样划过,她凑近鸣翠,低声道:“鸣翠,你说沐昭是不是给主子下了蛊了,怎么娘娘就这么信她?她明明是从公主府里出来的,你也知道这些年皇上跟长公主……”

“快别说了。”鸣翠忙捂住书绣的嘴,神色凝重,“这话岂是你能乱说的?小心皇后娘娘治你一个挑拨离间,污蔑诽谤之罪!”鸣翠沉着脸,平日的温和亦换成了冷厉,“沐昭是皇上亲自带回的,你说这样的话,是要说皇上识人不善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你还记不住么?”

书绣被鸣翠震住,直愣愣地望着鸣翠。

鸣翠又道:“沐昭体贴大度,对你百般忍耐,你难道真以为她不晓得你暗地里说的那些话么?她不过不想与你计较罢了。”其实,早先鸣翠心中亦是对沐昭不喜,只是这些时日,她亲眼见沐昭不动声色地撤换了宁良媛送来的如意糕,又假造皇后中毒的迹象,才让宁良媛愈发得意起来,今日更是大胆地说出不敬的话。

鸣翠知道,沐昭,便就是像主子所说的,会让人觉得意外的惊喜。她的行事缜密,是鸣翠自己都比不上的。

书绣兀自红了眼眶,颇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说她好?难道我书绣永远都被一个小丫头踩在脚下么?”书绣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她愤愤瞧了一眼鸣翠,捂住嘴巴兀自往外头跑了。

鸣翠暗叹一声,也就由着她去了。

殿内,皇后紧紧抓着沐昭衣襟,一字一句道:“沐昭,你告诉本宫,谨良,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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