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伯禹成婚

当晚伯禹安歇后，童律、冯迟两人到伯益房中。伯益对两将道：“今日伯禹在涂府似甚奇怪，两位可知其故？”两人大笑道：“正为此事来与贤伯商量哩。”伯益道：“愿闻其情。”

童律就将伯禹在考察淮源途中在涡口曾见一身着九尾白狐裘女郎，双方对视许久，似有情意等情景向伯益作了描述。并道：“今日所见涂山氏之女即当日所见之女，两人可能都各有惊喜之意，故女出笑声，男失常态，今之不言，必触动内心深处的情感，故迷惘失态了。”冯迟也道：“必是此理。”伯益笑道：“这就是了，看来伯禹姻缘动了，我等当促成这桩喜事。”童律道：“我两人正是这个意思哩。”

伯益道：“为何不向伯禹提议向涂府提亲？”童律、冯迟笑道：“尊卑有序，婚姻大事，由我等提出，分量失重，事非所宜。还得靠伯益出面，先探伯禹之意，若有意，则向涂山君提亲，方为妥帖有成。”伯益点头道：“为伯禹促成婚姻，正是我的愿望，待我试探。”当下童律、冯迟两人辞回。

却说禺强士卒剿灭无支祁一伙后，与三奇、方、宋等察看无支祁所筑拦水大坝，只见涡河中段已被石块林木泥沙堵塞，涡河左右两岸也有大坝，各延伸两里开外，欲拦春汛来水。上中游堵塞多时，涡水泛滥在上中游一带，下游河床中水流细小，几近干涸。

宋无忌道：“水火无情，春水大涨时，一旦决口冲刷，下游人畜就完了，相柳、无支祁之计毒哉。”方道彰道：“幸而赶在春水前剿灭此妖，若再误半月一月，无支祁阴谋得逞，大营、涂府、民舍土地将被洗刷一空了。”

禺强道：“既已剿灭了此贼，当一鼓作气拆除此坝，以通涡流。”正欲下令，三奇急制止对禺强道：“且慢下令，此坝暂不拆除。”禺强不解地道：“留它何用？”

三奇指向坝下下游河床道：“请看，下游河道如何？”禺强与诸将都道：“干涸少水。”三奇笑道：“无水干道，正可疏浚开挖啊。”

禺强与诸将都恍然大悟。禺强以手拍着额头大笑道：“有理、有理，幸亏三奇提醒，否则又办傻事了。”于是安排由熊罴率卒二百巡视上中游，遇有阻塞者疏通之，并命到时挖开大坝。其余将卒都到涡水全力治理下游河床，去弯取直，深挖河底，清除淤泥，并拓宽两岸。

伯禹见疏浚涡河下游重要，命建营士卒大部投入治理河床。涂山君知此消息，动员留村诸民及府上随从都到下游开挖河床。

伯禹与伯益在河口处察看，见治河千人以上，但分布不匀，人多处有人无事，人少处有事无人，对伯益道：“人多宜分，不然乱了。”伯益道：“此事可由禺强指挥，并由应龙、三奇两人协助，可得理顺。”于是伯禹召三人道：“疏理涡水下游人多混乱，需要协调，请禺强统一号令指挥，应龙、三奇两位作出人分地段，治达标准之要求，协助禺强管理，以速其效。”三将都道：“言之有理。”就分头进行。次日，工地果见井然有序，效果显著。

涡口至大坝不足百里，以数千人之奋力，不到半月，河床深阔增加，淤塞尽去。弯者直，直者阔。禺强率部分士卒与熊罴会合，下令尽除无支祁所筑之坝，放水入下游。用了数日，大坝尽除，上中游蓄积之水冲入下游。虽不是春汛大水，但蓄积之水一朝冲向下游，力沉势骤，汹涌澎湃，若狂马乱奔，所向披靡，隆隆之声不绝于耳，急水所过，两岸涮泥丈余，漩涡滚滚，瞬息而逝。

立在涡口众民目睹上游泄水竟是这般凶猛，无不惊骇。都道：“如在春水大下时来此暴水，我等性命难保了。”涂山君叹道：“幸伯禹及时来此治水，灭了无支祁，不然众民会死无葬身之地。”伯禹、伯益、涂山氏一家见此凶涛猛水，都感震惊。

却说这时涂山君见伯禹在近，上前见礼，并向伯益道：“家有一事，欲单独请教伯益，未知能否拨冗见顾？”伯益道：“君侯相邀，焉能不去，明日当来拜访。”涂山君称谢而别。

伯禹、伯益也回营，伯益入伯禹处坐定后道：“不知涂山君有何家事邀我相商，令人纳闷。”伯禹道：“大约涂山君早闻贤伯智慧大名，有些家事欲向你请教吧。”伯益道：“我看涂山氏之女颇为窈窕，且生性活泼，上日一见，伯禹以为此女如何？”伯禹笑道：“我见此女两次了，上次过涡河已见上一面，但未知何家之女，这次见面方知是涂山君之女，恰也凑巧。”

伯益道：“我看此女虽活泼好动，但观其态貌实温柔体贴，是一位活泼于外，端庄其内的贤淑女子，也可能对君有缘，故喜乐现于形。伯禹今年已三十，宜立家室，此人生之大事，不宜再蹉跎延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君若有意，吾愿探涂山君口气，如其有意，我愿作伐，君意以为如何？”

伯禹道：“我虽有意，但不知涂山氏父女意下如何？”伯益道：“我看此女见君，欢悦外现，今涂山君又以家事邀我，也许正是此段姻缘大事哩。”

伯禹道：“对方若不开口言此，我刚至此地，不宜就提此事，待有缘时再定可也。”伯益道：“我自有主张，且待明日去了再说。”当下说了些别事后作别。

次日，伯益至涂山君府中，涂山君恭礼而迎。寒暄过后，伯益问涂山君道：“府君相邀，未知何事？”涂山氏道：“予有一问，望伯益见告。”伯益道：“谨闻，定当实告。”

涂山君道：“伯禹下临敝地，除妖治水，功效卓著，德能响于众口，但观其年，似在而立之年，不知有否成婚？”伯益笑道：“府君何出此问，莫非欲为伯禹作伐？”涂山君道：“正有此意，请贤伯赐教。”伯益道：“实告君，伯禹年虽而立，然勤劳王事，一心治水，至今未曾婚娶，君如有合适人选，我愿助君成此美意，但不知君侯所欲作成之女为何许人也？”

涂山君不觉喜上眉梢，对伯益道：“实告贤伯，我有一女名娇，年方一十九岁，性颇聪慧，然亦高傲，不中其意者不肯字人，故蹉跎至今。今见伯禹之功，又见伯禹之容，心中十分敬慕。每说及伯禹常笑容满面，神态飞扬，我看有意于伯禹了，为父者焉能无动于衷。但恐伯禹已有妻室，则小女不免会失意伤怀，不如及早告知或讽劝，消除其单思之念。若伯禹尚未婚配，我将力促其成，合女之愿。伯禹是合适人选，又恐高攀不上。左思右想，故此特邀贤伯来府，以明实情，望恕我冒昧。”

伯益大笑道：“涂山君爱女之心可谓既切又诚矣，君既信我，我当竭力成此美事，以成君父女之愿。”

涂山君大喜道：“若蒙贤伯玉成，全家感佩。只不知伯禹是否有意？看得上小女否？还需贤伯大力鼎助，在伯禹之前吹拂一二。”

伯益道：“令爱之貌，那日已见，可说人见人爱，我看伯禹也有喜爱仰慕之态。令爱是个生性聪明之人，能具慧眼识伯禹之贤，钟情于伯禹，我信令爱是个姣容于外贤惠内含之人，正好与伯禹婚配。伯禹面前，由我去说动，君侯且等候佳音吧。”涂山君大喜相谢。当日中午伯益在涂山君府上享受盛宴款待，饭后回到大营。

伯禹接伯益进去，询道：“可有眉目？”伯益微笑道：“幸不辱命，涂山君阖府都敬伯禹之德能，愿与君结丝萝之好。”伯禹点头道：“未知女意如何？”伯益笑道：“听涂山君言道，她自见君之后，一闻家中言及你事，就侧耳细听而神采飞扬，面现红霞，低头含笑。全家无不知她已属意于君了。”伯禹闻言后也不觉脸上泛起红云，欣然而笑。

当下两人商定婚聘之期，初定在三月初六日下聘，四月初六日娶亲。但用何物下聘，两人颇感踌躇。因伯禹、伯益都忙于治水，孤身在外，未带可以行聘的珍贵之物。如用一般俗品，恐轻了涂山君与涂山氏女。即使涂山氏女不计较，但也与伯禹身份不符。若去冀州筹办，一来往返颇多时日，二来惊动朝野四亲八眷，劳师动众，不利治水，也非伯禹所愿，所以颇为踌躇。

伯禹道：“若涂山君同意，可先行约定，待后有适当聘物时再定下聘之期。”

伯益道：“此于礼不通，涂山君必不答应，定会提出聘物不在贵贱，表意即可，如此我等如何回答？若言而不聘，反惹人笑话，且我们治水事繁，行踪飘忽，四海为家，以后两地分隔，距离日远，会更多不便，后延之说不可行。”

伯禹道：“如之奈何？”伯益道：“且待与诸将商议，三奇、应龙、童律等都是奇才，或有妙方可解。”伯禹点头道：“言也有理。”

次日由伯益召集众将，坐定后，伯益将涂山氏欲将其女嫁与伯禹，要他做媒之事告知众人。众将一听都说这是好事喜事。方道彰问：“定于何时聘嫁？”伯益道：“正为此事费神哩！”宋无忌道：“何事费神？说来大家听听，也许大家可以出点主意。”

伯益道：“踌躇行聘之物也。治水途中一时难觅珍贵之物，礼重则一时难办，礼菲薄则身份不符，故踌躇难决。”众人听此，也感确是难题，一时都沉思无言。

时水珠坐在三奇身旁，轻轻拉了一下三奇衣袖，三奇回顾视珠儿，珠儿凑三奇耳根悄悄耳语，三奇点头微笑。尚未开言，被禺强看见道：“三奇师徒为何笑，有办法了？”

伯益知三奇师徒多有才智，也道：“三奇、珠儿如有好主意，说出来让大家听听，集思广益嘛。”众人都注视三奇师徒，企盼之情殷切。童律道：“三奇师徒必有高见妙策。”

三奇笑道：“正是机缘凑巧，得来全不费工夫呀。”禺强道：“你是说下聘之物吧。”三奇道：“正是聘礼之物。”伯益道：“愿闻其详。”三奇道：“若非珠儿提醒，我也忘此珍宝了。”

禺强心急，忙道：“你且说出来呀，别卖关子啦！”三奇道：“现有上好珍珠数百颗在此，足以为行聘之物。”伯益一听也不禁大笑，以手按额道：“真是糊涂，眼前上好之珍宝，竟会忘掉，真是当局者迷，当局者迷呀！”

在座除伯禹四人外，另有乌木由、章亥知道此事，余人不知其详。三奇就将前随伯禹往探高邮湖，在湖中获大珠之事叙述一番，即命水珠回卧室取来一包裹，解开请诸将观看。只见数百颗大珠在黑箱中银光耀目，晶莹可爱，实当世未有之珍珠也。众人连连喝彩称妙。三奇道：“可于其中再挑取最大的百颗，用紫绢铺垫，装入大箱，以此为聘物，足副伯禹身份了。”众人都喜笑称妙。

伯益道：“大珠虽好，然单是一物，似嫌单薄，当有四色为宜。”三奇道：“也筹思了，另三物可用鼍皮之甲，锦丝之帛，龙骨之酒配合，此三物都藏在玄龟处，可以取来成四色聘物，都是珍贵物品，伯益以为可否？”

禺强鼓掌道：“三奇之言有理，以鼍龙皮革为衣，恐龙之骨泡酒，都世上稀有，人间珍品。”方道彰道：“即锦丝之帛也非黎民所有，此是伯禹之母在伯禹受命治水时为伯禹所置，着之冬暖夏凉，是慈母爱子之心。只是伯禹操劳治水，未制成衣，嘱玄龟珍藏，不知三奇何以知有此物。”三奇道：“曾助玄龟曝晒诸物，得以一见，知此为宝。”方道彰道：“三奇真细心之人。”复道：“有此四物足副伯禹身份而重涂山氏之女了。”

伯益笑道：“连我媒人也有面子了。我已与伯禹商定，拟在三月初六行聘，四月初六迎娶，众将以为如何？”方道彰屈指道：“此日甚佳，然为何聘娶之期相距甚近？”冯迟道：“想必伯禹心挂治水，欲在春水来前完婚。”童律道：“冯迟此言猜中伯禹、伯益心意了。”方、宋及三奇都点头道：“伯禹必是此意。”伯益道：“冯迟所言不差，正是此意。”

当下议定行聘之日由伯益率领，童律、乌木由、章亥、竖亥随行，由庚辰率士卒护送。婚娶之日，由伯益居主婚之位，方道彰、宋无忌居赞礼傧相之职，童律、乌木由、两亥兄弟协助接待宾客。玄龟主后勤，三奇师徒安排筵席。朱虎、熊罴指挥乐队仪仗。禺强主日夜保卫，庚辰主洞房布置及宾客房舍安排。应龙、太章、冯氏、江氏兄弟等仍以治水为主务，有事便见忙而上，不在婚娶上安排专务，以防春水提前来时措手不及。

伯益与诸将商定，对邻近诸邦都不通知，闻讯自至者礼迎，以免劳动诸邦，有妨治水。当下各散。伯益留玄龟商定：锦帛四段，鼍甲八副，龙骨酒十六坛，连同珍珠百颗，都装箱备用。

隔日，伯益复至涂府，涂山君迎入，伯益笑向涂山君道：“幸不辱命，伯禹甚喜令爱，愿与涂山君结为姻亲，娶令爱为妻。只是身在工务之途，许多礼数不周，聘物不能丰盛，还望涂山君见谅。”涂山君向伯益拱手相谢道：“赖贤伯玉成，小女高攀伯禹，得遂心愿，喜出望外，何说礼重礼轻之事。我小国寡闻，若有不周之处，还望伯益指正。”伯益连称不敢，复道：“还有一事须向涂山君言明，也望君侯及令爱见谅。”涂山君道：“愿闻其说。”伯益道：“伯禹身负王命，职司治水，忠勤王事，立身严谨，从不以私爱而废公事。今治淮事急，桃汛将至，故对此次婚事，欲从速而行。不知君侯及令爱可否见谅？”

涂山君道：“治水事大，理宜优先，婚事如何安排，愿听贤伯吩咐。”伯益道：“已与伯禹及诸将商议，定于三月初六行聘，四月初六日迎娶，使此次婚嫁大事在桃汛来临前顺利完成，涂山君意下如何？”涂山君道：“安排甚好，桃汛一来，我等都将忙于治水，无暇婚姻之事了，就定这个日期吧。小女我自告知，所有嫁务都按此日期督办，请贤伯放心。”

伯益起身道：“蒙涂山君见谅，我代伯禹致谢。”涂山君道：“既成婚嫁，就是一家之人，何必言谢。”伯益见都已言明，起身告辞回营。

转眼到了三月初六，伯益率领童律、乌木由、章亥、竖亥四人，随从担着行聘礼物，敲锣打鼓，笙乐伴奏，士卒护卫，从大营向涂山氏府第前进，沿途聚了许多黎民观看。到了涂山氏府，伯益向涂山君送上礼单，请涂山君验看。涂山君一一过目，见聘礼都是稀罕珍贵之物，大感意外，连称“厚重、厚重”。命左右收下，送入后堂。手下摆好酒席，款待伯益及送聘之人。酒宴过后，伯益等告辞欲回，涂山君捧出涂山氏女的庚帖，装在精制木箱中，交予伯益带与伯禹，伯益收了告辞而回。

却说涂山氏女女娇在其母亲房中见了伯禹送来聘礼，都是未曾见过的上等珍品，令众女眷无不称赞，十分欣喜，也感面上有光，百颗大珠中有两颗特大，竟有鸡蛋大小，而且浑圆无瑕，光照数尺，擎于手中，令人爱不释手。其母在旁取笑道：“傻丫头，这都是你的了，还怕别人抢了去？收起来细细观赏吧，你可嫁了个好夫婿了，也不枉你等到现在，这下可称心如意了吧。可是爱了夫婿，别忘了爹娘啊。”女娇不觉双脸绯红。倒在母亲身上撒娇道：“娘怎可取笑女儿，女儿怎会忘记爹娘养育之恩呢。”母亲拍着女娇肩头道：“娘只是说笑罢了，我的宝贝女儿怎会忘记爹娘啊。”

这时涂山君进来道：“这次婚嫁要赶在桃花水之前，时间紧了一点，你等还得抓紧一点，嫁妆、礼节都准备得周全一点，以免贻笑大方。伯禹营中能人智者多得很，别闹出失礼笑话之事才好。”娇母点头道：“君言甚是，我等是得周详准备才是，好在嫁妆是现成的，不过送亲安排还得仔细布置，防止缺失遗漏。”又嘱女娇多想想婚礼上的各种礼节和婚后起居不失规范，女娇含羞点头答应。

转眼到了四月初六，正是伯禹迎亲之日。这日巳时伯禹身披彩服，乘车前往涂山氏府，车前由鼓号为前队，一路吹打，禺强、庚辰率士卒二百护送，伯益持礼单与童律、乌木由也乘车随行。沿途观者如堵，黎民从未见此盛仪。

至涂山氏府，伯益送上迎娶礼单，伯禹拜见了涂山君夫妇。随后，房中众丫鬟女侍拥簇涂氏女娇出来。女娇头覆红巾，拜别了父母，出门登上彩轿。涂山君夫妇送至门口而回。彩轿彩车及迎亲队伍穿过聚集在两旁的人墙，拥簇至于大营。大营新房、礼堂早已布置一新，营房大门及周围高挂彩灯彩旗，门外至厅堂吹打不停，护卫士卒衣着整齐，拱卫两旁。彩轿进入，女侍扶出新人，与伯禹立于礼堂之中，面向南并立。礼堂正中悬着锦缎绣像，书写着帝舜及伯禹父母名讳，前有案桌，摆着供品，两旁红烛高烧，彩障高悬。方道彰为司仪，宋无忌为傧相，高喝拜天地、君主、父母之礼，然后夫妻对拜。伯益致祝告之词曰：“夏氏之子，涂山之女，文命与娇，君子淑女，天作之合，世间佳逑。阴阳两仪，化无为有，孳孳百息，启汝昌汝。”礼成，遂入洞房。礼厅四旁摆开宴席，请诸将及来宾入席欢宴。

伯禹与涂氏女相见，都心中欣喜。伯禹对女娇道：“那日涡口一见，不能忘怀，今日得成姻缘，实上天所赐，望夫人勿以我为丑野之人。”女娇道：“涡口见君之后魂牵梦萦，唯恐今生无缘再见，幸得今日成亲，遂了夙愿，终身无悔矣。今后愿长随夫君，永不分离。望不嫌小女见识不广，礼数不周，如有缺失，望夫君教导有进，以顺君意。”伯禹道：“你我既为夫妇，是一体之人，彼此和顺，真诚相对，切勿过谦，过谦则失真性，不利于家庭人伦。”女娇点头道：“君言也是。”当下两个解衣就寝，夫妇鱼水之爱，欢悦异常。伯禹自此一连三日，陪伴女娇房中说笑。第四日禹携妻两人乘车回涂山氏府拜见岳父母，至夜方回。

回营途中忽起风雨，由小到大，并闻雷声隆隆，气候燠闷异于常日。车外有人道：“桃汛快来了！”伯禹听到悚然而惊。一到营房，送女娇入房后，即至伯益房中道：“天气变异，莫非桃汛将至？”伯益点头道：“顷接各路治水部卒来报，上游水位渐高，桃汛即将开始。”伯禹道：“且明日一早议事。”当晚伯禹夫妻上床后，伯禹抱着女娇悄声道：“桃花汛就要来了，各地治水大军将进入艰苦阶段，我要出发巡视，你可安居大营，或暂回涂山氏府，等我回来。”女娇知防治水患重要，不便阻拦，轻轻道：“你要注意身体，我暂回父母处居住。”伯禹点头，当晚安憩不题。

桃汛来临，如何治淮，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