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循环的梦

2018-07-11 作者: 肆默隐士
第一章 循环的梦

“小爵,记住爷爷的话,千万不要去苗疆大山!”正在睡熟中的马爵,再次被这个奇怪的梦给惊醒,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梦到这相同的梦了。

惊醒后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刚刚过了凌晨十二点,这个时间本应是人睡的最香甜的世间,但马爵却睡意全无,起身下了床来到客厅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铃铃铃……砰!”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本就惊魂未定,被这一吓,拿水杯的手不稳,将水杯摔在了地上,低声骂了一声,顾不得去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便去接电话了。

“喂,谁啊?”马爵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接通后语气不善的问道。

“救我!”手机对面传来一个慌张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而后便再无声音。

虽然只是两个字,马爵依旧听出了,是他女朋友左小青的声音。

此时顾不得想这么多了,快速的拨打了回去,对面传来机械的不在服务区的女声,此时本就处在酷暑季节,不自觉的马爵就已经满身大汗了。

飞快的翻着手机中的电话簿,找到左小青的名字,拨打了过去,打了多次都是无人接听,这下马爵更加的慌了起来,胡乱的套上衣服,出了门,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影了,更别提打车了,只能是向着左小青家跑去。

在向着左小青家跑去的时候,马爵给好哥们也是和左小青共同的同学于铭打了一个电话,焦急的说道:“于铭,快,去左小青家,可能出事了!”

“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迷迷糊糊的于铭也听出了马爵喘着粗气焦急的声音,也清醒了过来,对马爵问道。

“我也不知道,现在顾不得说这么多了,快点!”说完马爵便挂了电话,用尽最快的速度向着左小青家跑去,一边跑着一边看着路上有没有过往的车辆。

马爵和左小青虽然同在S市,却一个城西,一个在城东,差不多有十五里地的距离,因为马爵从小就有锻炼的习惯,身体素质还算可以,但依旧是跑到一半的时候就跑不动了,满身臭汗,上气不接下气,停了下来站在路边休息了一下,便再继续跑去。

当马爵快要到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马爵连忙掏出手机,也顾不得去看来电显示,快速的接通了电话,是于铭打过来的:“马爵,你丫的是不是有病啊,左小青不是在家好好的睡觉呢吗?你是不是耍马爵呢?”

“让左小青接电话!”马爵顾不得和于铭多说什么,对他说道。

“喂,怎么了?”听到左小青的声音,马爵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喘着粗气,笑道:“没事,我马上就到了,等我到了再说吧!”

挂断电话后,马爵一屁股便在路牙子上坐了下来,在口袋中掏出一根烟点燃后,在恢复体力的同时,也在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是恶作剧的话,他不可能有左小青的声音,再加上马爵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做的那个梦,更加让马爵感觉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梦中出现的人是马爵的爷爷,爷爷在马爵十二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在马爵的记忆中爷爷在一场意外中双腿受了伤,导致瘫痪,一直都坐在轮椅上。

爷爷不喜欢说话,时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门口,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天黑奶奶多次喊他,才会回去。

爷爷去世的时候,马爵并不在家,或者说是马爵爸妈故意将他送了出去,直到爷爷过了百日,才将马爵接回家,当时马爵十二岁正好小学毕业升初中,开学后马爵被送到了县城的寄宿学校,每一次放假回家,母亲都是心事重重,直到马爵慢慢的长大这一切才好起来,却也依旧是不允许马爵在家待太长时间。

一时间这些事情在马爵的脑海之中一一浮现,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的跑步还是因为紧张造成的,口干舌燥,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爷爷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马爵的脑海之中:“小爵,记住了,千万不要去苗疆大山!”

随着这个在马爵脑海之中不断重复的声音,马爵的意识逐渐的彻底消失。

“啊!”不知过了多久,马爵猛地惊醒,全身已经被汗水侵透,昏迷前的记忆开始慢慢的回到了马爵的脑海之中,快速的向着周围看去,发现正躺在左小青家里。

听到马爵的惊叫声,左小青和于铭快速的跑了进来,左小青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为马爵擦着脸上的汗水,皱着眉头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给我一杯水!”马爵轻轻的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将一杯水灌下去之后,马爵这才放松了一些,将所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和昨天发生的事情对左小青以及于铭说了一遍。

听完马爵的话后,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有着少许的变化,虽然很微弱,似乎是故意不让马爵发现,却依旧还是被此时神经高度集中的马爵发现了,知道了是两人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马爵也不想解释,便倒在了床上,蒙上了被子。

其实马爵不知道的是,马爵在大街上失去意识之后距离这一次醒过来已经过去三天的时间了,那晚于铭在左小青家等马爵很长时间马爵都没有出现,打他的手机也无人接听,担心他的安危,就出来找他,在大街上发现了他,送到了医院。

经过检查之后医生说马爵的身体没有问题,但脑部与正常人不同,说的直白点就是精神可能有什么问题。

刚才马爵说的那些话,让左小青和于铭更加的认同了医生所说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马爵一闭上眼爷爷的声音就会出现在马爵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脾气也变的异常暴躁。

左小青担心马爵会做出什么过激或者控制不住的事情,便搬到了马爵家,陪在马爵的身边。

这日夜晚,马爵再次在睡梦中惊醒,脸色惨白,精神恍惚,左小青连忙给马爵倒了一杯水,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小心的道:“小爵,不要在硬抗着了,我们去看看医生好不好!”

“我没病,精神更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做了噩梦,噩梦!”听到左小青的话,马爵猛地将手中的水杯摔在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声喊道。

见到马爵的样子,左小青也有些害怕了,连忙上前抱住马爵,轻声安慰道:“好……好,不去不去,你说不去就不去,听你的!”

在左小青的怀中,马爵逐渐的安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左小青道:“小青,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天爷爷在我的梦中,越发的清晰起来,就如同站在我的眼前一样,一直和我说不要去苗疆大山,不要去苗疆大山!”

左小青并未说话,只是轻轻抱着马爵,安抚着马爵,他知道左小青还是不相信他的话。

一个月后便是马爵的二十四岁生日,左小青便想要借助这个机会,邀请一些马爵们的同学和朋友来家里,好好的庆祝一下,或许人一多,一热闹,马爵就会好起来。

但还没有到马爵二十四岁生日这天,便再次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所有的人彻底将马爵当成了精神病。

这日因为左小青要值夜班,家里只有马爵一个人,马爵不敢睡觉,所以就将家中的灯都打开,把电视也打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左小青回来。

刺眼的灯光,吵杂的电视,刚开始还有些作用让马爵不睡,但时间一长,便坚持不住了,双眼皮开始不受控制,但只要双眼皮一合上,爷爷就会出现在马爵的面前,重复着那一句话。

“爷爷,不要在折磨我了,求求您,您想要什么告诉我,一定完完整整的都给您送过去!”经过这些日子的折磨,就算是刚开始没有精神病,现在也差不多,马爵跪在地上,哭着喊道。

“爷爷这是在救你,千万不要去苗疆大山!”突然整个房间一时间完全的陷入了黑暗之中,在马爵的正前方,亮起了一盏油灯,油灯那微弱的灯光照耀在一个人的脸庞上,赫然就是坐在轮椅上的爷爷,爷爷滚动着轮椅的轮胎慢慢的向马爵这边而来

“爷爷,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您的孙子啊,您去世的时候虽然没在您身边,但也哭了,哭的可伤心了,您就放过我吧!”看着爷爷坐在轮椅上,慢慢的向马爵这边而来,马爵狠狠的将头磕在地上,带着哭腔喊道。

在这以前马爵可以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彻底的颠覆了马爵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此时爷爷也已经来到了马爵的身前,坐在轮椅上弯下身子,抓着马爵的胳膊将马爵拉了起来。

当爷爷的手掌与马爵有了接触后,马爵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气息进入马爵的体内,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想要逃离这里,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这可以说是马爵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那在马爵记忆中都已经模糊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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