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有些不忍心吸收你的功力了!”第十日,云帆看着面前回光返照精神越发饱满的无崖子,有些感叹道。
来到此已经整整十日,从最初的只想吸收掉无崖子七十年功力然后一走了之,到现在竟有些不忍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当真奇妙无比。
无崖子不愧为逍遥派的掌门人,天纵奇才,对武学的理解超凡脱俗,即便云帆有着积分辅助,数门武学达到超凡境界,武功造诣已属宗师,可在很多地方依然与无崖子有着不小的差距,这十日来的探讨,不但学会了逍遥派的许多武学,更是让云帆对武学的理解有了新的认知,连带着,如今面板上许多武技的熟练度都有了不少的提升,变相省了好多积分。
不仅学识,这个残废了数十年的人身上的那种豁达、宽广、坚韧的精神,着实也让云帆欣赏,虽不一路,可走过的脚步却能印入人心。
贪婪地享受着迎面而来的阳光,听到云帆如此说,无崖子淡笑道:“呵呵....你可不是这种不忍心的人,老夫看的出来,你是个绝对冷静甚至可以说是个冷血的人,若没有真正走入你的内心,任何生命都如草芥,更何况我这个老头子?”
“也许吧,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生命如草芥却是夸张了,若真如此,我已经屠城了,算了,跟你一个将死之人说这些干嘛,你老还有遗言吗?”闻言,微微一愣,云帆自嘲道。
无崖子极为洒脱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了无牵挂,如今只想快些去见她了!”
“哦对了,临别之际送你一言,《北冥神功》虽然可以吸纳别人功力,不过尽量还是少用的好,真气虽然会融合消化,可每股外来真气都蕴含着其主人的一丝精神意志,平时无碍,可当你晋升先天之时便会成为阻碍你的天堑。”
“什么意思?”云帆微微皱眉。
无崖子轻笑道:“师父说的,我又没达到先天境界,如何能明白其中深意。”
“那算了!”耸耸肩,云帆倒不是很在乎,反正只要有苦修值,就算有什么隐藏的缺陷,系统也能够补全。
无崖子平和地闭上了双眸,云帆明白,这位老人是真正的生无可恋,看穿死亡了。
半日后,苏星河安葬好无崖子,跟在云帆身后,有些期待问道:“掌门人,咱们什么时候去杀丁春秋?”
十日相处,纵然云帆和无崖子相谈甚欢,苏星河依然不喜欢云帆,可却也改变不了云帆已经成为了逍遥派掌门人的事实,而且一切都是师父自愿,他也毫无办法,只能被动接受,现在师父已去,他所想也只剩下丁春秋了。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师父要杀丁春秋,自然会说到做到!”看到苏星河眼中的监视与怀疑之色,云帆不屑冷笑。
没搭理苏星河的臭脸,云帆继续说道:“我要去天上灵鹫宫一趟,所以暂时不会去找丁春秋,半年之后,你发信函邀请天下青年才俊破解珍珑棋局,就说破解棋局之人将得到逍遥派无崖子七十年功力,想来这则消息一经流传,不论真假,丁春秋都会前来,到时候我会再回此地,亲自解决掉他。”
双眸微亮,苏星河有些激动道:“是要全天下人见证丁春秋的恶行吗?”
稍稍愣了一下,云帆还真有些惊讶于苏星河的脑洞,脑补的力量果然很强大!
聚而歼之,明明自己只是想趁机收获一批苦修值和积分,没想到却被苏星河理解成这样,有意思,笑了笑,云帆也不解释,直接扭头离开,只有下一串意味难明的笑声,“呵呵......”
一个月后,快马加鞭,带着老杨、老徐,云帆三人终于抵达天山。
“好大的手笔!”天山山脚,一座巨大的城池中,摩肩擦踵,人声鼎沸,环视四周喧嚣,云帆赞叹道。
天山灵鹫宫的势力很大,对于这一点云帆是清楚的,只是当亲身感受之时,这才发现,它的强大已经远超预料。
就比如自己现在身处的这座人口数十万的巨大城池,竟然是灵鹫宫私有,诺大的城池只是外围,真正的核心则是天山上的灵鹫宫,而这还没算上臣服附庸的三十六岛七十二洞,试想,若是将这些里里外外的力量全部拧成一股绳,将会爆发怎样强大的力量?
坐在屋顶,下面街道喧哗,人流熙攘,仰头望去,天山入云间,身边放着精致菜碟,手中细嘴酒壶,轻酌舒爽,半晌,云帆突然站起,气运丹田,声震百里:“逍遥派掌门云帆在此,巫行云还不前来迎接,更待何时!?”
一连三遍,浩大的声音震碎云朵,回荡在整个天山之上。
城池中的人看着屋顶的云帆,简直惊呆了,呆愣片刻,纷纷喧嚣着离开,天山童姥什么脾气,他们是一清二楚的,这人不知好歹来天山捣乱,无论是有恃无恐还是不知死活,恐都不会善了,普通百姓虽然好奇十足,可却更害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故而纷纷散去,回家闭窗,老老实实地猫了起来。
当然这只是普通百姓的状态,与之相反,城中那些负责维护秩序的兵士们则纷纷赶来,想要擒拿云帆,只是他们毕竟只是普通军士,在这城中密集之地,人数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面对云帆简直毫无胜算。
拳掌出击,伤人而不杀人,云帆端坐屋顶,将这些极为松散的兵士当作土拨鼠一样敲打,笑呵呵地等待着天山童姥的到来。
此时,天山高处,灵鹫宫中。
正行功运气的的天山童姥豁然睁开眼睛,倾听着回荡在整个天山上的声音,瞬间浮起的怒意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不解,她听得出来,这人的功力极为深厚,犹在自己之上,而且声音也不是无崖子的,只是逍遥派的掌门人除了无崖子还能有谁?
【难道师弟将掌门传给了别人?还是说师弟遇害了?】巫行云静坐沉思,脸色变幻不定。
“姥姥,下面贼人猖狂,奴婢这就带领姐妹将他擒上来让姥姥发落!”梅、兰、竹、菊四剑跪在门外,娇声道。
推开房门,看着面前的四个近侍,天山童姥摇头道:“此人声音浑厚,从山脚传到山上依然震散云间,可见其功力高深,凭你们绝对不是对手。都起来吧,跟姥姥一起下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姥姥的地盘上如此撒野!”
虽然出自逍遥派,可毕竟已经独立这么多年,执掌生杀大权数十年,颐指气使,当年就连师父都没这么说过自己,更何况一个还不知道真假的掌门?
虽然心中更多的是不解,可脾气火爆的巫行云又如何能够不怒?
盏茶时间,天山童姥已经出现在云帆面前。
看着一地哀嚎却没有任何死伤的兵士,童姥看向云帆的眼神越发凝重,如果说从声音中能够辨别出云帆的功力深厚,那么面前这遍地哀嚎就能够证明云帆的手段!
让人痛苦哀嚎,可身上却没有什么致命伤,再加上数量满地,这样的手段一般人是办不到的!
最起码,整个天山,除了自己,没人能够办到!
“属下擒贼不利,还请姥姥恕罪!”兵士们的将领看到天山童姥亲至,连忙跪地求饶,颤抖的身体足以证明心中的害怕。
“此人是高手,倒也不算你们擒贼不利,带着这些废物们滚下去吧!”眼神在这个瑟瑟发抖的将领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云帆,天山童姥冷声道。
看着兵士们相互搀扶离去,各个如蒙大赦的样子,云帆笑道:“巫行云,你好大的威风啊!”
身形不过八、九岁小女孩,满头白发及腰,白眉,声音苍老但面庞却极为年轻的天山童姥制止了身后婢女们的呵斥,扫视着云帆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冷冽,嗤道:“不是谁得了玉扳指都能够成为逍遥派掌门人的!我师兄无崖子呢?”
云帆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死了,三十年前被他徒弟丁春秋暗算,筋骨尽废,残废数十年,前不久刚刚被我吸尽功力而亡,这枚玉扳指就是无崖子死前给我的,所以现在我是逍遥派的掌门人。天山灵鹫宫虽然势大,也已独立,可你巫行云依然是逍遥派的弟子,见到掌门,怎么还不行礼?”
“你吸尽了师弟的功力?”天山童姥立马抓住了云帆话语中自己最想关注的东西,眼中红光闪现,顿时杀气弥漫四周,树叶飘荡,鸟惊兽走,一片肃杀。
白色长发飘荡,周身真气鼓荡四周,砂石震动,天山童姥杀气腾腾地看着云帆,“既然是你杀死了师弟,那你就给他陪葬吧!”
苍老的声音中杀机盈野,四周店铺紧闭房门,无人敢出行,一掌拍出,带着炽热的阳气,灼人筋骨,这正是天山六阳掌。
掌力直指云帆,毫不留情,很显然,天山童姥是准备一巴掌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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