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醒

“他的情况怎么样？”

看着安静的躺再病床之上的许蝉，白千羽艰难的压下心头的暴虐，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死里逃生之后，一股源自本能的，针对许蝉的暴虐杀意开始充斥在心头，如果不是理智告诉他，无故杀死一个星城学院的在校生会带来太多的麻烦，许蝉当天就被杀死在了那个陨坑之中，根本不可能有得到救治的机会。

哪怕这个人刚救了自己一命。

“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病人情况趋于稳定，随时有可能会苏醒。”

赵医生的声音有些颤抖，作为星城市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他的主要服务对象一只都是白千羽这种站在整个星城这个金字塔顶端的这一小群人，所以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脾气绝对不算好，甚至可以说非常恶劣，如果说错了话，很可能明天就能在那条横穿星城的橡江内看到他的尸体了，这种事已经有过数次的先例。

就像躺在床上的病人，所有的救治都为围绕着他身体的伤势，却忽略了他的身体依然被SC-I型基因药剂缓慢的侵蚀着，即使康复以后，用不了多久就会从一个中阶战兵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各项指标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已经做过了详细的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知道某些隐秘的赵医生主动忽略了许蝉体内的基因药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的说道，“昨天有一个神秘人来看过病人，而且还查阅了我们所有的治疗记录。”

“他有没有说什么？”白千羽眉头一皱。

“他好像在查阅治疗记录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浪费时间。”赵医生老老实实的回答。

白千羽原本有些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既然那个人都没有发现异常，那就证明这次星陨只是一颗普通的流星而已。

“忘记这件事，你可以活的更久一点。”

白千羽转身离开了病房，一个废掉的许蝉已经不值得继续投注太多的关注，他原本还怀疑这颗星陨有什么奇异之处，所以才会让许蝉侥幸存活，可既然那个人都没有发现异样，那就证明这次的星陨真的只是一次意外，仅此而已。

白千羽当然不会把许蝉当成他的救命恩人，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存在，一个从星陨之下侥幸活下来的蝼蚁而已，等待他的将是比死更加残酷的命运，他要让许蝉用他的余生的痛苦，去警示其他人，这就是和他白千羽做对的后果。

赵医生也离开了，病房陷入了安静，在一片静默之中许蝉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很早就苏醒了，在进入医院的当天就醒了，只是为了应付那个神秘燕都来客，许蝉不得不假装昏迷，一旦被对方发现任何一丝可疑之处，不但毁灭之心不保，就是生命也不会再属于他自己。

在陨星天降之下活了下来，可以用幸运解释，受了致命的重伤之后，还能迅速的苏醒，就不是简单的幸运可以解释的。

而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毁灭之心归我了！”

许蝉缓缓闭上眼睛，那双黑色的眼眸深处，隐隐有一抹深邃的黑暗一闪而逝。

许蝉的意识沉入体内，看到了一颗破碎不堪的黑色晶体悬浮在自己的心脏中央，缓缓的旋转着，一丝丝淡青色的能量被黑色晶体抽取吞噬着，同时一丝丝黑色能量从晶体之中散逸开来，被心脏所吸收。

青色的能量是许蝉的武道修为，黑色的能量则是毁灭之心的反馈。

从看到毁灭之心的第一眼开始，许蝉就知道自己赌对了，那种深邃而充满毁灭的气息，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栗。

即使体内凝聚的六颗象征着武道修为的淡青色晶点在毁灭之心的吞噬之下，已经熄灭了五个，许蝉依然不后悔。

因为最后的那个淡青色晶点，已经转化成了一种比夜更深邃的黑色，这一个晶点所反馈出来的力量，丝毫不比之前六颗淡轻色的晶点弱。

默默感受着这颗破碎的毁灭之心所带来的力量，许蝉知道了许多毁灭之心反馈出来的信息。

这颗毁灭之心已经破碎，如果想要将它修复，不但需要寻找那些散逸的碎片，更需要海量的能量供给，一旦将毁灭之心补全，许蝉作为毁灭之心的宿主，将掌控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就像那段记忆之中的白千羽那般，成就凌驾于整个世界的毁灭者。

“毁灭者吗？”许蝉无声的呢喃着，那颗仅剩的黑色晶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思想。

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从晶点散入四肢百骸，同时一股毁灭一切的暴虐意识充斥着许蝉的意识。

“桀桀桀桀......去吧！毁灭这个世界，毁灭虚空，毁灭一切......”

那股暴虐的意识低语着，催促着许蝉去毁灭他所能看到的一切。

恍惚间，许蝉仿佛看到了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大地在脚下崩裂，虚空也为之破碎，火焰焚烧了整个世界，直到所有的一切被毁灭之力席卷，变成一片废墟，自己终于站在废墟之巅，成就了毁灭主宰的威名。

看着脚下的废墟，和死寂的世界，许蝉忽然感觉心口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不！”

许蝉怒吼一声，猛然从病床之上坐了起来，大口的大口的喘息着，浑身汗出如浆，仿佛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等到激荡的心情稍微平息，许蝉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就在刚才那个梦里，他甚至亲手杀死了乐青璃，杀死了那个在前世之中为他牺牲了一切，他曾经誓言生死不相负的那个女人。

“那是我？”

许蝉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梦见的一切，在那个梦里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被毁灭意识所支配，只知道毁灭一切的毁灭者。

“如果这就是融魂毁灭之心的代价，那我......不对，在那段记忆之中，白千羽虽然被人称为毁灭者，杀戮无算，但他并没有毁灭整个世界，他没有被毁灭的意识所支配，他成功的掌控了毁灭之心！”

“白千羽凭什么能够掌控毁灭之心......他是一个武者......武者......武道之心......难道是武道之心压制了毁灭的意识......”

“武者所凝聚的武道之心是一个武者精神与意志的升华，或许凭借武道之心真的可以压制这股暴虐毁灭的欲望。”

“既然白千羽可以掌控毁灭之心，那我也一定可以！”

许蝉双手紧握，隐约的猜到的刚才的那一段梦境，与其说是具现的未来，不如说是一段警示，一旦他过度的依赖于毁灭之心，很有可能从毁灭之心的主宰者变成被被毁灭之心所奴役，最终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毁灭者。

“不要着急，我已经拥有了毁灭之心，这一世一切都会不同，白家......燕都乐家......黑暗圣堂......末日灾劫......这一世，我会一一将你们踏灭，让你们品尝我曾经所饱尝的屈辱！”

“还有倭国，我比将诛尽八大邪神，然后将你永远的沉入大洋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