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几天,众人都处在赶路的途中,从河州到沧州,相距有千里之遥,即便日夜不停勒马狂奔,也要几天时间。
这期间,霄云又不止一次想起了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梦里,始终有人大叫着,王者之剑重现,苍生亡,天下亡。
这是谁再说话?
霄云一次次从梦里惊醒,又一次次迷迷糊糊睡去。
直到这一次,霄云再次醒来,床边坐着一个人,正用手温柔的摸着霄云的脸,霄云吃一惊:“谁?”
“呵,臭霄云,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这么对我。”冥吷不高兴的哼一声。
冥吷眼角闪过一丝杀意,凌厉之色瞥向另一个房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杀光你身边所有的女人。”
冥吷顿了一下话头,又改口道:“哦,不对,男人也杀光,一个不留,哼。”
这个冥吷,又开始发疯了。
霄云无奈苦笑一声:“你要是能杀光,你早就杀了,你要是再这么任性,我保证,我不会为你解开封印的。”
“你!”冥吷生气的站起身,用手指向霄云。
霄云却在心里洋洋得意,相处了这么久,如果连这个小丫头都搞不定,自己真的白活了。
下一秒,冥吷果然服软:“好了,霄云,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几天,我觉得你神色不太对劲。”冥吷又神情严肃的反问一句。
霄云吃一惊,冥吷这几天不是消失了吗?
她怎么会知道。
冥吷想了想,用手指向霄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哦,对了,自从那次在鬼域你忽然发疯之后,你的神色就不太对劲,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冥吷这话,可畏一语道破。
霄云苦涩的摇摇头:“你说,鬼域里,究竟有什么,为什么我会忽然想起一些我原本不记得的东西,或者,那些记忆不是我的,从鬼域里忽然钻进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咳咳,记忆这东西,怎么可能会错乱,我想,应该是你不记得了吧。”冥吷被霄云的话搞的有些茫然。
冥吷又呵呵笑一声:“或者,这是一段痛苦的记忆,你大概不想记得了,所以当初忘记了吧。”
“也许,只有见到那个人,才能知道一切。”霄云默然。
“谁?”冥吷好奇的打量霄云。
霄云苦涩的摇摇头:“天机尊者,一个我并不知道的人,也许,只有他才能解开我所有的疑惑。”
霄云又望向冥吷:“看来,你还挺管用的,以后不能轻易得罪你了。”
回想起鬼域发生的事情,还有之前四脉会武,冥吷也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尽管霄云可以和冥吷剑彼此感应,如果没有冥吷这个剑灵,霄云也无法把冥吷剑发挥到极致。
冥吷没想到霄云会夸赞自己,啧啧一笑:“哈哈,好说,好说……”
……
霄云最后一次从梦中惊醒,他之后再也没睡。
与冥吷聊了半宿,冥吷这丫头,虽然有时候蛮不讲理,但是她性格单纯,还是很好相处的。
只是嫉妒心太强,动不动就要杀人,饮血,若不是霄云多加喝止,天知道冥吷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霄云与冥吷约法三章,如果冥吷乖乖听话,霄云保证,会帮她解开封印,还她自由。
冥吷却在心里暗暗惊呼,臭霄云,你就是个大傻子,我冥吷想要解开封印,还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从今以后,不许再乱杀人,除非是我的敌人,另外,没有我唤你,不许随便出来吓唬人,还有,不许破坏我和颖姐的好事,要不然,你这辈子别想解开封印!”霄云笃定的说道。
冥吷不听还好,一听,肺都快气炸了,大呼:“臭霄云,我要杀了你!”
天刚亮,风驭敲响了霄云的房门,一行人再次踏上去往沧州的行程。
路上,霄云总是会想起那日在鬼域里遭遇的一切,那个奇怪的声音,那些奇怪的画面,好似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如果不解开这个谜团,这些恶梦会继续纠缠自己,也许永久。
霄云忍不住加快马速,来到柳盈盈身边:“柳盈盈,你爹和天机尊者之间交情那么好,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个天机尊者在哪?”
“咳咳,大概知道吧……”柳盈盈没想到霄云会问这事,她不自觉的干咳两声,有些心虚。
天机尊者,那可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天机堂虽然遍布天下,但是天机尊者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若不是柳雄风名满天下,实力浑厚,又怎么可能认识天机尊者。
而自己嘛,只是一个黄毛丫头罢了,天机尊者怎么可能会见自己。
这也是柳盈盈毫不犹豫拒绝霄云的原因之一。
霄云却没有察觉:“那个啥,要不然,你帮我个忙呗……”
“混蛋,我说了,不帮!”柳盈盈俏脸一红,佯装恼怒的哼一声,加快马速,匆匆离去。
霄云茫然,一句不合就翻脸。
女人呐,真是搞不懂。
……
凤凰城,靖王的车驾已经返还。
浩浩荡荡的队伍驶进凤凰城,街道两侧跪伏着百姓,有银甲武士开道,两侧有军队排成人墙,阻挡附近的百姓,不准靠近车驾。
不多时,靖王的车驾来到了靖王府前。
薛亮带着众多官署再府门外迎候。
靖王慢慢走下车,后面跟着金蝉子,靖王远远的就已经看到薛亮的身影,靖王这会,心里有事,也顾不得与众人寒暄,直接向薛亮招招手:“我儿,过来。”
薛亮应一声喏,匆匆来到靖王身边。
靖王别过身子,与薛亮小声说道:“倾天鉴卷轴在那个叫槊颖的女子手里,你与她关系不错,想办法拿回倾天鉴。”
薛亮吃一惊。
有些事,薛亮早就想问明白了,只是这里不方便。
薛亮犹豫着,迟疑着叹道:“不瞒父王,因为我迟迟没有动身,几天前,那个槊颖留下一封书信,独自一人进了玉门关,此时下落不明。”
“什么?”靖王吃一惊。
薛亮苦叹一声:“我想,她一定恨死我了,我答应过她,要帮她夺回倾天鉴,只是我一拖再拖……”
薛亮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若不是为了等靖王回来,若不是有些事薛亮不得不问清楚的话,又怎么会闹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薛亮甚至感觉,自己都不如薛淼。
薛淼敢爱敢恨,做事从不拖拉,想做就做,相比自己,犹犹豫豫,瞻前顾后,薛淼要自在多了。
之前薛亮那句话‘她一定恨死我了’并不是敷衍靖王,薛亮真的觉得,槊颖一定在怪自己。
否则,她也不会不告而别了。
靖王眯缝着眼,静默的想了一会。
靖王又冷漠的嘱咐道:“午后,你来我书房吧。”
靖王不再理会薛亮,迎着那些属僚走去。
……
靖王亲自坐镇议事厅,属僚们把这些天的政务逐一汇报,武将们汇报安西都护府驻军情况,军备情况,还有训练情况。
所有人都逐一汇报完,靖王已经有些疲惫了。
靖王挥挥手,呵斥众人退下吧。
靖王起身,向后宅踱步而去。
一名参军事从后宅的方向匆匆迎来:“殿下,您终于来了。”
靖王摆摆手:“有什么事吗?直接说,本王现在有点累。”
“书房里有人求见,昨天就来了,一直在书房等您呢。”参军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参军事神色古怪,靖王听他说话模凌两可,已经明白几分,靖王点点头:“那好,我去看看,你通知世子,让他晚一些过来吧。”
参军事唱一声喏,匆匆退去了。
靖王来到书房,书房的窗帘都是拉着的,屋内很暗,但是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引起了靖王的注意。
在那个男子身侧,站着两个同样穿着白色战袍,腰胯唐刀的侍卫。
靖王吃一惊:“宋恢?”
靖王快步走过去,再宋恢对面坐下。
宋恢一摆手,两个侍卫应声喏,匆匆退出去,把书房门关上,把守在门外。
宋恢向着靖王笑笑:“之前多谢殿下帮忙打掩护。”
“哈哈,你我都是老交情了,何必如此客套?”靖王随和的笑了笑。
宋恢摆摆手:“曾经的宋恢已经死了,陈宏也死了,我现在,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可怜人罢了。”
“何必如此,当年宋氏一门的惨案,我安西都护府定当全力帮衬你讨回公道,况且,我不会让‘她’失望的,我要力保‘她’的儿子登上皇位……”
靖王说出这个‘她’的时候,嗓子里就好似梗着什么东西似的,很难出口,非常难受,有种心酸的感觉。
宋恢笑了笑:“你我同力,必定所向披靡。”
宋恢又苦叹着摇摇头:“当年父亲不肯听我劝阻,如果把妹妹嫁给你,又何至于闹得灭门的惨淡,如今想想,当年我若再坚持一下,该有多好。”
靖王摆摆手:“往事不可追,你今天来找我,一定有事吧?”
宋恢颔首。
宋恢向桌上一直,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摆放在桌上。
靖王伸手拿过那东西,打开一看,吃一惊:“倾天鉴卷轴?”
“呵呵,正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小丑不除不行,这个将会是最好的诱饵,等时机成熟,你可以打着比武招亲的名义,号召各路,陪嫁品就是这个倾天鉴卷轴,我想,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小丑们必然原形暴露,那时,你我逐一除之,扫清障碍,大事可成!”宋恢啧啧一笑。
靖王也眯起眼:“呵呵,还是宋兄你做事周到,这件事,你就瞧好吧。”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我宋氏一门,欠你太多了。”宋恢有些感慨的叹口气。
“何必说这些,我做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她’……”靖王苦涩的叹口气。
……
我一好哥们脑出血住院,今天临时决定和几个朋友去医院看他,所以一会出门,昨天有事耽搁,也更了一章,等我这两天忙完,恢复正常更新,大家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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