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发生什么事情了?

2018-09-01 作者: 谢绝假言
第七章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真的连你的家人也不认识了吧?”

游青青的问话,将我的神思再次拉回到现实中来。

我正不知如何回答她才好,忽见几个人神色紧张地走进屋来。

走在最前面的还是我上次醒过来时看见的那个中年医生,在他身后,还有两个年轻的医生,另外还有两个护士,其中一个护士我也曾见过。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游青青的老公杨建。

不问可知,是游青青让杨建去将医生叫来的。

“医生,我是乐观的同学,乐观好象失忆了,变得不认识我们了!麻烦你检查一下他的……”

医生对游青青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用研究什么怪物似的眼神盯着我看。

病房里虽然一下子多了几个人,但每个人都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中年医生轻咬自己的嘴唇,皱眉看了我几秒钟后,才开口问我:

“你感觉怎么样?头是不是有点晕,或者有什么其他的症状?”

“我好象没有什么感觉。”

“头也不晕?”

“不晕。”

中年医生让我坐到床沿上,然后伸出手来,轻轻抱住我的脑袋,开始检查起来。

说是检查,其实他也只是看了我一会。

就在医生检查我的脑袋时,又有一个人默默地走进屋来。

我的头虽然被医生用手按下去,不能自由转动,但我通过眼睛余光,发现这次进屋来的又是刚才那个老人,也就是乐观的父亲。

老人的手里提着一只饭盒,看样子他刚才是去楼下或者别的地方给我买食物去了,所以我醒来时,病房里没有一个人。

我的脑袋上可能并没有外伤,就算有,可能也不明显,否则刚才我对镜打量自己时,就会注意到。

这个医生将我的头摸来摸去,看了好一会,结果如我料想那样,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嗯,”医生停止无用的检查后,不知是为了给自己找下台阶,还是实情如此,只听他说道:“被撞击时,他因为头上戴着安全帽,所以脑袋并没有受到很明显的外伤。”

“可是他说他失忆了,那是怎么回事呢?会不会是受了内伤?”

游青青一边看自己的老公杨建,一边小声问医生。

医生清了清喉咙,看了看游青青,似乎将她当做乐观的某个亲人了,他解释说:“有没有内伤,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不过……”

不过什么,所有人都紧张地静听医生的说话,包括我。

(如果我真的是一个附在别人身体里的灵魂,医生不可能会检查出来吧?)

中年医生不知是在故做高深,还是真的不知如何回答游青青的问题。他沉吟一会,才又接道:

“我只是一个看急诊的医生,并不是精神这方面的专家,失忆这种事情,成因很复杂,有些是因为受到了很严重的外伤,造成脑子里面的神经或者其他方面受到了伤害,所以会造成失忆,也有些失忆与外伤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也与内伤没任何关系,而只是精神方面受到了某种刺激或者打击。还有……还有其他方面的可能,总之,这个问题很复杂。”

游青青点点头,似乎很认可医生的回答。

我虽然没有吭声,但也认为医生说的话有些道理,尽管我知道他并非精神病方面的专家。

众人沉默小会,游青青的老公杨建忽然开口问医生:

“那他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办呢?”

医生没有转过头去看他,只是用右手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的镜框。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清了清喉咙,又说:“我们这个医院也没有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只能建议病人的家属,最好是将他送到精神病医院,或者设有精神科的大医院去检查一下。”

游青青只是乐观的高中同学,自然不能对医生的建议表示什么意见,听了医生的话后,她象要推卸责任似的,用手指向一直站在后边,象个局外人一样,一声不吭的那个老人,也就是乐观的父亲:

“医生,他就是病人的家属。”

又朝老人说:“乐叔,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吧?我也觉得你们应该赶紧将乐观送到专门的医院里去检查一下。”

老人显然并不太了解情况,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睛盯着我。

——准确地说,他是在盯着自己的儿子乐观。

虽然我不是他的儿子,但我的样子、我的身体是他儿子乐观的。

见老人家不吭声,游青青还以为老人是因为无知,或者被情况的严重性吓到了,于是又自作主张地代老人问医生:

“医生,我们都不懂这方面的知识,请你告诉我们:哪儿有精神病医院,或者象你刚才说的,设有……精神科方面的医院。”

“这个……”医生抚了抚眼镜,一边思索,一边回答:“在C市南滨路那边好象有一家名叫C市精神卫生中心的医院。”

见医生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站在他身后的那两个一直没有开腔的年轻医生插话了:

“好象C市人民医院二院就有一个精神科。”

“C市爱民医院西山分院也有精神科,我有一个表姐就在那家医院当护士。”

“对,好象C医附一院也有精神科!”

年轻的医生和护士们好象都成了专家一样,你一言,我一语,一下子说出了五六家可能设有精神科的医院的名字。

“其实要想知道我们C市哪些医院设有精神科,你们可以上网查一下就能查到。”……

医生们对乐观的父亲说了一些意见和建议后,就离开了这间病房。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乐观的父亲、以及游青青和她的老公后,大家大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还是我首先打破了沉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为什么莫明其妙地住进医院了?”

这是我最关心,也是我最感到疑惑的问题。

我想一定发生了什么奇异的事故,所以我才会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为了避免尴尬,我问这话时,故意不看老人,而是看着游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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