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儿笑了笑,缓缓抬起右臂,啪的一下打在秋叶凌冰的脸上,不疼不痒,只是轻轻一碰触,“男人啊,我有预感,你将会是有史以来最懒的帝王!”
秋叶凌冰激动的碰触着白九儿的右手,抚摸着白九儿的右臂,不去在意,“小九儿,再动一下,动一下让本王瞧瞧!”
白九儿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而后右臂突然一晃,竟和左臂一般敏捷,五指收放自如,“有个好心情,什么都事半功倍!”
时隔二十多天,登基大典再次举行,同期的还有那封后大典。一身大红龙袍的秋叶凌冰和一身大红凤袍的白九儿站在一起,缓缓走过红地毯,连绵不断的礼炮声隆隆作响,恨不得将天际炸裂一般。
皇太后亲临,主持大典,眉开眼笑,从未停止,一直笑到最后。
大典空前绝后的盛大,许多年之后,还有人记得那相伴在一起的鲜红色身影,那么的协调。
新帝登基,独宠帝后,同寝同住,架空后宫。
皇太后笑盈盈的看着面前的两人,瘦削的脸上慢慢绽放出绚烂的光泽,“哀家可以安心的走了。”皇太后颤巍巍的抬起手,将秋叶凌冰和白九儿的手放在一起,“哀家瞑目,可以去见敏儿了!”
“祖母?”手上一道骤然消失,秋叶凌冰双眼一涩。
“皇太后!”秋叶嫣儿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皇太后是笑着走的,走的没有牵挂,走的那么的安详。
先帝发丧,皇太后入土为安,一切才是真正的步入正轨,而就在此时,白九儿接到消息,凤溪和姬柳儿同时要求见她!
新帝成日和帝后窝在寝宫中,就算登基,亦是没有改变,早朝不上,大事找绕王,小事找八皇子,朝中重臣协助办理。秋叶凌冰是两手清闲,只顾陪着白九儿聊天、吃饭、滚床单。
白九儿用右手拿起一团棉花,微微揉捏着,脸上似笑非笑着看向别处,过了少许,而后笑了笑,“去死牢!”白九儿起身。身旁的秋叶凌冰眯了眯眼睛,“正巧,我也去陪小九儿瞧瞧。”
死牢中湿气沉沉,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鼻而来,白九儿蹙蹙眉头,一旁的秋叶凌冰也眯了眯眼睛,两人走到牢房前,凤溪和姬九儿隔间单独关押。
原本还是水灵灵的人儿,现在一头稻草堆,身上衣衫沾满脏污,原本死灰的双眼在见到白九儿和秋叶凌冰的时候,竟迸射出一抹希冀的光芒。
姬柳儿从草铺上坐起来,身上沾满了稻草,扑到白九儿的面前,伸出脏兮兮的胳膊就朝着白九儿招手,大声喊着,“姬九儿,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姐!我是姬家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姬柳儿断断续续的喊叫着。
凤溪在听到姬柳儿喊姬九儿这个名字的时候,神情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幽幽的目光怨恨的瞅着白九儿,好像要在她身上戳个窟窿,人则怪异的奸笑起来,好像发傻似的。
白九儿拧着眉头看着这两人,“你们要见我?”白九儿直接进入正题,“有话直说。”白九儿笑着说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知道,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我知道当年是谁的干的!”姬柳儿声音颤抖着,惊恐的将这条件,“当年你被害,我告诉你谁参与了!”姬柳儿抢声道。
凤溪身子一颤,停止奸笑,抿着嘴,看着相依偎在一起的那两人,即便是在如此肮脏的环境中,竟还阻挡不住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气势,真是刺眼的可以!
白九儿面色微冷,冷笑一声,“对于害过我的人,你以为我会不记得?”白九儿凌厉的扫射着姬柳儿,“你,包括姬家人,都参与其中,你以为我不晓得?姬柳儿,你也算上一份!”白九儿笑了,笑声那么的瘆人。
姬柳儿怔怔的看着白九儿,嘴唇颤抖,“你,你,你竟然,知道?”姬柳儿不敢置信的看着,摇着头,“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既然能死里逃生,这天下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白九儿冷冷一笑,“本想着多留你几日,你既然自己找死,我也就当给姬家人一个特礼!”白九儿森森一笑,显然没了和姬柳儿讲话的兴致。
“凤溪公主,你可有和遗言要说明?”白九儿打了个哈欠,“本后忙的很,没有闲工夫在这里陪你耗着!”白九儿故意在本后的字眼上加重语气。
凤溪身子一僵,她听狱卒讲过,封后大典很盛大,空前盛大,与她之前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凤溪很嫉妒,可是嫉妒又如何?阶下囚而已!
凤溪本想说什么,可是最后沉默下来,眼神再次变成死灰,怔怔的退回草堆上,与那堆烂泥靠在一起。
白九儿倒是诧异凤溪的这种反应,依照凤溪之前的性子,早就炸毛起来,现在竟安静的待在这里。白九儿本想转身,突然察觉到凤溪眼中透露出来诡异的奸笑。
“皇后娘娘?”凤溪突然出声,声音尖锐而细长,“本公主就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如何?”凤溪不在意的动了动自己的糟头发,随意拢了拢,“不管你是白九儿还是姬九儿,你身体中流淌的总归是姬家血液,你以为姬老太爷和老夫人,会坐以待毙?”
白九儿眼皮子一跳,皱起眉头,凌厉的盯着凤溪。
秋叶凌冰暗中安慰着白九儿,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也已经察觉到凤溪话中的幸灾乐祸。
白九儿随着秋叶凌冰走出死牢,神色恍惚,白九儿怔怔的望着天空,阳光异常刺眼,情绪微微浮动,很不寻常。
“不管什么事情,咱们总归能解决的!”秋叶凌冰对着白九儿冷冷一笑,“就算他们在凤国,也不能阻止邪王的手段!”
回到寝宫,前脚刚踏进门槛,索布娜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白牙和白狼为索布娜开路,在皇宫之中一路畅通无阻。
“姐姐,不好了,出事了!”索布娜喊叫着跑进来,气都不喘一下,手里紧紧的捏着一张纸狂奔进来,而后将纸塞到白九儿怀中,掐着腰,呼着气,眼神紧紧的盯着白九儿手里的纸张。
白九儿接过纸,上面是越族的标记,是舅舅来的信,白九儿心猛然一跳,赶紧展开查看,双眼紧紧的盯住凤国姬家四个字,恨不得化作利剑将字剜掉。
当真是出事了!白九儿抿着嘴,脸上瞬间凝了一层霜。
“你怎么得到的?”秋叶凌冰看着索布娜,问道,言外之意,这消息可信吗?
“你不相信?”索布娜蹙着眉头,冷哼一声,看向白九儿,“这是爹爹快书传来的,姐姐,你快想办法,姑姑和姑父去了凤国,岂不是要被姬家人欺负吗?”索布娜对瑶雪和姬家之间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
“爹爹说,姑姑和姑父本来是要来找姐姐和漂亮哥哥的,不过半路被姬家的人劫走了!”索布娜恨恨的说道。
白九儿原本浮躁的心忽而沉淀下来,嘴角暗含讥讽,眼底却射出一道嗜血的眸光。
“很好!很好!”白九儿竟兀自的点起头来,“若是没有记错,下个月就是姬家老太爷的寿辰了吧?”白九儿将纸攥成一团,“我正巧想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礼物作为贺礼!”白九儿身子朝后依去,靠着秋叶凌冰。
秋叶凌冰看着白九儿镇定自若的样子,唇角微扬,看来,我的计划也要提前了!
“姐姐,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索布娜不解的看着白九儿,疑惑的问道。
白牙和白雪也察觉到白九儿的情绪,低声呜咽几声,而后都来到白九儿身旁,蹭蹭白九儿的腿。
秋叶凌冰和白九儿去了御书房内,召见了绕王和几位重臣,竟破天荒的询问了朝中政事,这让人感觉很诧异,几位老臣差点儿就要痛哭流涕。
御书房待到大半夜,两人才结伴回到寝室,白九儿沉默稍许,终于抬起头看向秋叶凌冰,“你真的要这么做?唾手已经得到的东西拱手相让?”白九儿似笑非笑的问道,手里捏着一道新出炉的圣旨。
第二天一大早,寝宫中的帝后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是一道让位诏书。
缓缓奔向凤国的马车中,坐着一男一女两头白狼,马车中器具一应俱全,中间的香炉飘着热气。
“不后悔么?”白九儿再次扭头,看向秋叶凌冰的侧脸。
“拥有了,已经知道是什么感觉,权利倒是没有怎么增加,依旧和原来一样,想怎样就怎样,可是责任却重了许多。”秋叶凌冰揉着白九儿的脸颊,平静的说道,“只是卸下担子而已,四哥比我更加适合!”
邪王依旧是邪王,仍旧是那个凌驾在帝王之上的铁血邪王,但是他却打破了时任最短帝王的纪录。
绕王秋叶宵阴沉着脸瞪着手里的圣旨,恨不得将牙龈咬断,瞧着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大臣,恨不得马上将那个逃跑的人捉回来!竟然让他做那个苦劳力!
索布娜闷闷的坐在楚老太爷身旁,百无聊赖的翻弄着手里的书,唉声叹气着,“老头子,姐姐为什么不让索布娜去?白牙和白狼都去了哎,我总比他们聪明一些吧?”索布娜自掉身价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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