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赵公子!”
“呵呵,萧大人倒是转动快啊!”赵环站在宫门口,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
萧云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表情,若是搁在二十一世纪,这会儿早就上前手打脚踢了,但如今身在古代,慢说自己的一身武功动起手尚且不是赵环的敌手,就算是打成平手,身后的四个莽撞的大汉,一看就是武功非凡之人,以一敌五,萧云掂量了一番,决定还是学习一回韦爵爷“好汉不吃眼前亏!”
“瞧赵公子说的,以不变应万变,这不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产业吗,老祖宗留下的产业,我这个做后辈的,岂能不发言光大呢?”萧云嬉皮笑脸的朝赵环的方向便走边说:“你说是吧?赵公子?”
赵环微微一笑,道:“萧大人说的极是,祖宗的基业,我们这些做后辈的岂能忘记?不过萧大人似乎没资格继承祖宗的基业吧?”
萧云何等聪明,如何听不懂赵环的话外之意,这话明的是顺着萧云的话在说,暗地里,却骂萧云做了鞑子的狗,不配拥有汉人的祖业。
萧云心中暗骂不已,嘴上却打个哈哈,嬉笑道:“产业无国界嘛?”
赵环不削的瞪了他一眼,却没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向萧云身后的四个汉子摆摆手,四人会意便退到了一边。赵环走到萧云面前,修长的右手在萧云面前一晃,笑道:“萧大人可知明日是什么日子?”
萧云愕然道:“什么日子?该不会是结婚纪念日吧?”
“结婚纪念日?”这回轮到赵环一脸的愕然。
“是啊,结婚纪念日是夫妇两人结婚纪念的日子,通常以”日期“为纪念节点,两人大肆庆祝一番呢?在我们家乡是很重要的日子啊,明天是赵公子的结婚纪念日么?”
“混账,在下尚未婚配,何来结婚……结婚纪念日……”
萧云无耻的笑了笑,跟着一拍脑门,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了,真是该死,我忘记赵公子还是一个钻石王老五,结婚纪念日根本就用不着,既然如此,恕在下愚蠢,实在猜不出明天是什么日子?”
赵环早已被萧云的什么“结婚纪念日,钻石王老五等古怪的言语弄得头昏脑胀,好不容等萧云停了下来,急忙接过话头,道:“你真不知明天是什么日子?“
萧云茫然的摇了摇头。
赵环瞧萧云神色确是不知,心中涌出一丝快意,朗声道:“告诉你也无妨,明日是当今陛下的皇叔,大元七王爷的六十大寿的日子!你身为朝廷五品官员,却忘得一干二净,成何体统。”
萧云暗自舒了口气,心道:“爷爷的,不就是那个老不死王爷的寿宴么,有什么了不起的!”顿了顿又想:“不对啊,我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官员,算起来也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就算我不知道七王爷的寿宴的日子,也不足为奇,何以赵环偏偏来金銮殿宫门口来告诉自己,还带着四个武功高强的人来,瞧样子是非告诉我不可了?”
就在萧云沉思之际,赵环右手轻轻在萧元面前一挥,手中多了一个红色喜帖,萧云之瞧了一眼,便知定是七王爷的寿宴的请柬。
“别说本公子没告诉,喏,给你。”赵环将请柬望萧云怀里一送。
萧云踹着糊涂道:“这,这……这是什么啊?”
赵环冷哼了声,道:“萧大人,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
萧云道:“瞧赵公子说的,这糊涂还有真假吗?”
“万物都分真假,何况是区区一个糊涂呢?”赵环说完,将请柬送到了萧云的手里,萧云知道如今不收下是不行的,而且马上就要早朝了,今天是他第二天上班,可不想留下个迟到早退的坏影响。见请柬松到了自己的手上,萧云也顺势接了下来,道:“赵公子放心,王爷的寿宴,在下一定准时到。”
“那就最好了!”赵环点头应了声,微微一停顿又道:“好了,请柬在下也送到了,就不打扰萧大人当值了?”
萧云点头道:“好说,慢走!”
赵环也不答话,大袖一挥,帅先朝宫门外走了去,那四个汉子,紧跟其后,片刻功夫消失在宫门外,望着五人消失的身影,萧云觉得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七王爷的寿宴一定有文章!”
金銮殿上,元惠帝居中而坐,脱脱帖木儿率领一干文臣居左而立,右侧则是以哈麻为首的一干武将,武将均按照各自的官职等级一一排列,一眼望去颇具气势。
众人皆默然不语,元惠帝低眉垂目,正看着手中的一份谍报,这谍报是今早传至京城,所言局势不言而喻。元惠帝看了半响,微微一叹,原本成病态的脸色,刹那间苍白了许多,他微微抬起了双眼,在满朝文武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当朝太师,中书右丞相脱脱帖木儿的脸上,淡淡的问道:“脱脱!”
听皇帝陛下喊叫,脱脱帖木儿自人群里往前站了一步,躬身行了一礼道:“陛下!”
“反贼张士诚之事,你怎么看?”元惠帝叹了声,开始切入了正题。
脱脱帖木儿似乎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再行了一礼,朗声说道:“陛下,现如今,反贼张士诚以控制黄河以南的江浙一带,江苏、浙江、湖广行省地盘不小,江浙自古有鱼米之乡的美誉,乃是我大元税收的重地,眼下张士诚占据此地,对我大元危害不小!”
元惠帝皱了皱眉头,沉默不语。
脱脱帖木儿斜眼在元惠帝的脸上偷瞟了一眼,见元惠帝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出言阻止,暗暗放心,沉吟了片刻,继续道:“江浙、江苏、湖广据长江而立,张士诚占据高迪,正好切断了我大元的漕运,漕运乃我大元命脉的所在,运河一日不通,朝廷一日则各地的物资得不到顺通,目前众多反贼之中,臣以为,首要解决的正是张士诚此人!
元惠帝颔首“嗯”了声,却不置可否,这一点早被右侧的哈麻看在了眼里。他一声冷笑,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冲着元惠帝行了一礼,朗声道:“陛下,臣有话说!”元惠帝对这个,秘密向自己阴进西蕃僧以运气术的宠臣极为信任,微微点了点头,道:“爱卿有话不妨直言!”脱脱帖木儿冷哼了声,想说什么,但见元惠帝已开口,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声来。
哈麻得意的冲着脱脱帖木儿冷哼了声,他原本不过是小小的一名宿卫,得于元惠帝宠幸,累官殿中侍御史,礼部尚书,那时脱脱帖木儿为当朝太师,中书左丞相,当朝一品,其风头一时无两,经过一番思索,他决定投入脱脱帖木儿的怀抱,原以为投靠脱脱帖木儿会有些好处,谁想,不到两个月,脱脱帖木就被右丞相别儿怯不花弹劾,辞去了丞相之职,大权一落,阿鲁图、别儿怯不花、朵儿只先后任右丞相,右丞相别儿怯不花本就与脱脱父子有旧怨,别儿怯不花、左丞相太平、御史大夫韩嘉纳、右丞秃满迭儿十人,结为兄弟,曾弹劾马札儿台,使之远徙甘州,而自己原先投靠了脱脱帖木儿,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这个昔日丞相的人,不用多说当之无愧的成了右丞相别儿怯不花眼中钉了,欲处之而后快,好在元惠帝宠幸,这才免予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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