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邮城位于高邮的中心位置,修建的甚是高大。
秦王政时筑高台、置邮亭,故名高邮,别称秦邮、盂城。西汉武帝元狩五年设高邮县,属广陵国。南北朝时曾置广邺郡、神农郡,又析临泽、三归、竹塘三县。隋初郡废,三县并入高邮县。宋代先后筑有二城,名旧城、新城。宋、元时期,因置高邮军、承州、高邮路、高邮府,领辖过高邮、兴化、宝应三县,为淮扬间繁华之地。从此历史就庄重地把这土地正式命名为高邮,全国两千多个县市中把自已的名字与邮传联系在一起的唯其高邮。从此高邮因“邮”而生,因“邮”而兴,一支“邮”字歌,从古唱到今。
整个高邮城修建的高大宏壮,从城角到城口的大门,共有数百丈,城墙大部分就地取材,毛石砌筑,局部为城砖和长条石砌垒,高度大三丈有余,宽数十丈,因高邮地势平坦,并无多陡峭的山峰,所以利用人工修建了不少人工的山峰,这也是以礌石砌筑的,可窄到丈余。这些墙段,外侧十分险峻,难于进攻;内侧又十分低矮,便于登墙作战。
此刻,高邮城楼上练兵场上,一个身材高大,一声盔甲,柔和的目光照出他英俊的面容,他跪倒在地上,被反绑着双手,低着头,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硕大的刽子手,刽子手握着的一把大刀发出阵阵的寒意,让围观的数千士兵心生寒意,数千人的广场上没一个人说话。
呼呼的北风将一面写着“张”字大旗吹得呼呼作响,全身盔甲的张士信沉着脸走了过来,立在呼呼作响的军旗下,阴沉的双眼在人群里一一扫过,方才沉声道:“昔日大将军孙武受命于吴王训练女兵作战,孙将军曾经三番五次向女兵们申戒。说完便击鼓发出向右转的号令。怎知众女兵不单没有依令行动,反而哈哈大笑。孙将军一怒之下,命左右斩其首级,自此以后众女兵无论是向前向后,同左向右,甚至跪下起立等复杂的动作都认真操练,再不敢儿戏了,后来孙将军统帅大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靠得是什么?”
数千人的练兵场,鸦雀无声。目光齐刷刷地朝张士信望了去。
“靠得就是”军令如山“四个字。一支好的军队,想要打胜仗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诸位兄弟的服从命令,战场上面对敌人有进无退,杀出一条血路,只有往前,勇往直前,才是胜利。
临阵退缩,那是对自己的兄弟的不忠,对自己的君主不忠,弃兄弟而不顾,这样的人,敢问诸位该当如何?
呼呼的锦旗声,无人应声。
也不知人群里谁突然惊叫了声:“罪当斩!”
“对,斩!”原本寂静的数千人士兵,突然齐声高喝了起来。
“不错,罪当斩首!”呼呼的军旗下,张士诚面色冷峻,重重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斩!斩!斩!”
数千士兵呼喝声宛若惊雷。
“军令如山!高洁哲临阵叛敌,按我大周军令,罪当斩首!”张士信目光一扫,突然一挥手,喝道。
“斩!”
“啊……”跪着的高洁哲此刻才回过神来,昨日从城楼上见到成楼外密密麻麻的鞑子军队,宛若长龙一般,将整个高邮城围得水泄不通,素来胆小的他,一见这阵势,顿时起了投敌的心思,无奈一直寻不到机会,好不容易今儿看到涌动的鞑子军,将高邮城池退出了一个城门,正想率部下数百人弃城而去,不想被巡城的参将李伯升发现,抓了个现形。虽如此,但他也没如何的慌乱,守城了三个月,城楼有多少兵卒,多少粮草他一清二楚,如今鞑子大军就在城楼下,城楼上每一个士兵都是可用之人,何况自己这么一个参将呢?那就更是可用之人了,被压制刑场的那会儿,他还在思索着一会儿会挨多少军棍,直到此刻,张士信吐出了一个斩字,这才惊醒过来。
“啊……丞相大人饶命啊,卑职在野不敢了,不敢了……丞相大人……”高洁哲狼一般的哭喊声,在练兵场久久回荡。
“斩!”
张士信脸冷如铁。一提气,沉声说出了这句话。
“啊……”
寒光一闪,一声惨叫,高洁哲硕大的人头便滚落在地,殷红的血迹淌了一地。
“李将军!”
“末将在!”一旁的李伯升应声出列。
“好好葬了他!”张士信一叹,脸色柔和了下来。
“是!”
“哈麻……这个奸佞小人,坏了我大元的天下,坏了我大元天下,不行,我一定要禀告给皇上,一定要还太师一个公道!”
高邮城外的数丈的大大帐里,阿鲁正气鼓鼓的大发雷霆,原以为皇帝下诏让太师回京,只要太师见到了皇帝的面,将军中的情况一一言明,马上就能让哈麻的谎言就此解破,却没想到哈麻如此狠毒,竟然胆敢代传圣旨,让太师饮下了毒酒,可怜的太师,忠心为国,却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实乃让人心寒。此刻想起朝廷哈麻那副得意的嘴脸,阿鲁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偏又没法子揭穿狗贼的谎言,一转身正欲离去,忽见门帘一闪,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阿鲁瞟了一眼,来人是原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此人虽是文官,但所识之字蒙文汉文加起来也不过三百字而已,只是因为元廷的选吏制度偏爱蒙古显贵,家族与朝中大元哈麻又渊源甚深,所以才如此官位显赫。这种人,阿鲁平日看得极为不顺眼,只不过见他在脱脱接到圣旨之时,曾经对脱脱劝阻,遂对他有了些好感,眼看他进来,遂迎了上去,问道:“不花大人,太师……太师……的事情你听说了么……”终究是心软,阿鲁说不到两句,语气呜咽了起来。
太不花瞟了一眼阿鲁,并没有立即接话,侧身闪过,径自上了大帐的伏案,将手中的一副军用地图方在伏案上,地图上高邮城池的每一个出口,每一个布防都清清楚楚,看得太不花眼睛也不知不觉的湿润了起来。
“哎……太师……太师死的太不值了……”许久太不花才从嘴里吐了这句话。
二人心思相同,为脱脱的冤死而感到心痛,一时竟也谁也没说话。
片刻,阿鲁猛的一怕跟前的一张木桌,他力道极大,一掌下去,那桌子四分五裂,粉碎的声响把太不花吓了一大跳,望了一眼阿鲁道:“尚书大人,太师之冤,我等心中虽有不忿,无奈我等官职卑微,对此也无可奈何,尚书大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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