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愈与朱升相视望了一眼,纷纷举起酒杯各自在李连志的酒杯轻轻的碰了碰,然后一仰头便喝得干净,三人你一杯我一杯,也不知喝了多少时候,眼看日头西斜,萧云才鬼头鬼脑的探身闪了过来,邓愈一见萧云,立马站了起来,左手杯、右手壶,笑吟吟地道:“萧兄弟呐,快来,快来,敬李兄弟一杯?”
邓愈冲着萧云挤了挤眼,萧云立马会意,邓愈这是给自己打掩护呢?急忙从邓愈手中接过酒壶、酒杯慢慢的斟了上了一杯酒,走上前哈哈笑道:“实在对不住了,兄弟昨儿不知吃坏了什么,方才肚子疼得厉害,不敢惊扰三位把酒言欢,便在茅房呆了大半响,好不容易清理了干净,这才出得身来,哎……来,来来来,这一杯算是我敬李兄弟的第一杯!就当是赔罪了,“不待李连志答应,便将手中的酒杯与李连志酒杯轻轻一碰,举杯道:”李兄,请了!“李连志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朗声道:“好说,好说!“他一连说了两个好说,方才举起杯来,一仰头将杯中酒水喝的干干净净。
萧云见他没起疑心,心中稍安,又陪着笑脸敬了三杯水酒,李连志无丝毫疑心,一一喝干了杯中的酒水。
萧云坐下后,除了给邓愈二人做了几个手势之外,为了应付李连志的热情款待,着实了喝了不少酒,只是他酒量本也不差,加上去了谢兰兰的房间里躲过了不少时间,喝道最后,他发现四人之中竟是李连志最先醉倒,雷鸣般的寒声登时引起了府上一干仆人上前抬起这位飞扬跋扈的把总迅速去了厢房,萧云也趁机拉着邓愈朱升二人出了府邸。
吴国公府上,朱元璋先在金殿上召见了徐达、常遇春、李善长、汤和等人,简单的召开了一个临时的军事会议,如今张士诚以其平江为中心,北面扩展占有泰州、高邮、淮安、濠州、泗州,直至济宁,南占湖州,西到杭州、绍兴,东边到海,其地盘占据了半个江南,如今更是想趁势吞并应天一统江南,这让朱元璋着实头疼的很,因为与徐寿辉多有争斗,一旦与张士诚开战,不得不两线作战,以此时的力量,想吞并二人,无疑是痴人说梦。
朱元璋与众位将领商议了一番,不见结果,正兀自烦燥,居然又接到了两个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
就在数日前,掌管中军参将,见势不妙,竟私自投奔了张士诚,更让他着急的是张士诚马上又要调集兵马、挥兵而上了,主将便是张士诚自己,前些时日,在应天一战,朱元璋若非常遇春发动了骑兵,攻入敌军的大营,趁势烧了粮草,朱元璋险些就此大败,如今应天人心晃动,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为此,朱元璋召集徐达、常遇春等人正商议着如何迎战张士诚的数十万大军,自己还有多少时日可以着手准备,后宫的马娘娘的贴身丫头春梅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哭泣的说:“马娘娘突然晕倒在地……”
得知这个消息,朱元璋登时大吃一惊,惊得差点没当场从王座上跌倒下来,直到一旁的徐达见朱元璋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忙凑近了提醒几句,朱元璋这才醒悟过来,对诸位将领好生言语了,命徐达、常遇春二人商讨作战计划,然后急不可耐地道:“诸位爱卿可有本奏,若无要事,孤王要去见秀英了!“平章政事常遇春不明所以,见朱元璋要走,急忙站起身来抱拳道:“启禀国公,末将有事要奏?”
朱元璋皱了皱眉头,瞟了一眼常遇春压着心头的火气,急躁的道:“常将军有何事快快说来,本国公还有要事要办?”
常遇春丝毫不在意,走上前道:“国公以“惠爱加于民,法度行于军”为口号,设营田司,任营田吏,修水利,屯田。推行民兵制度,组织农村丁壮,一面练武,一面耕种,如今各部官员都尽忠职守,但官兵之中,仍有不少兵中将士,视国公军令如儿戏,目无王法,私抢民女,实在此负圣望。大军是国公讨除群寇,救生灵于水火之本,乃主公最最紧要之处,末将以为如此害群之马,国公应迅速整顿军纪,以免他日有所变故!“朱元璋背着双手沉吟了片刻,转过身来,喃喃道:“元失其政,所在纷扰,兵戈并起,生民涂炭。汝等处危城之中,朝夕惴惴,不能自保,吾率众至此,为民除乱耳。汝宜各安职业,毋怀疑惧,贤人君子有能相从立功业者,吾礼用之,居官者,慎毋暴横,以殃吾民,旧政有不便者,吾为汝除之。如此害人之马,岂可留在军中!“众人听得心有一震,其实自占领应天后,军中将士不少人开始留恋烟花之地,对于昔日的军中法纪,全然不理会,前些时日不少将士更是对其手无寸铁的应天百姓大打出手,导致了数十个无辜的百姓被活活打死,更有甚者,当街强抢民女,这让身为主帅的徐达、常遇春很是头疼,二人一番商议,决定趁今日会议之时提出整顿军纪的指令,不想碰上了马娘娘生病的缘故,眼看朱元璋心急如焚,身为主帅的徐达倒也不敢多说什么,而常遇春性子直爽,眼看军中如今混乱不堪,若再不整顿,恐失去民心,身为主帅,对于一支失去民心的军队,你将意味着什么,常遇春心中十分了解,这才斗胆站了出来拦住了朱元璋的去路。
朱元璋虽然恼怒常遇春没眼力劲,但对于常遇春的忠心与作战勇猛还是挺欣赏的,故而听了他的一番话并未真的生气,说了一番豪言壮语后,朱元璋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道:“本国公知道了,这些时日本国公忙于设置大帅府,倒是忘了这茬,待过两日,本王腾出了时日,定会对这等害群之马,严惩不贷!“说到这儿,目光在群臣脸上一扫,复道:”诸位爱卿还有事情要奏么,若是没有……本王……”“国公……”常遇春正欲再说,忽见一旁的徐达欺身上前一把拉过常遇春对朱元璋道:“我等无事可奏!军中大事我等改日再议!“常遇春微微一愣,还想说什么,却见徐达不断的打着眼色,望了一眼朱元璋,见朱元璋面带怒色,张了张嘴巴,要说出的话语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
朱元璋赞扬的冲着徐达点了点头,冲着群臣一挥手,道:“既如此,诸位爱卿就退了吧?”说完,不在理会众人,在两个小太监的引领下急匆匆出了帅府。
马娘娘的寝宫位于大帅府第外右侧,与左侧的大帅寝宫遥遥相望。此时,在马娘娘的寝宫里,一个丫头进进出出,数十个满头白发的御医正躬着身子望、闻、问、切了一番,为首的一个御医这才抬起头来,躬身在出angqian行了一礼,朗声道:“娘娘请放心,娘娘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并无大碍,微臣这就给娘娘开一处药方,待下人煎好了汤药,娘娘定时服用,三日后便可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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