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之声绕绕,翠月楼名妓杜紫衣的闺房里,朱文正与杜紫衣正面对面而坐。
因为不用陪客,闺房里杜紫衣,只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裳子,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灰白色甲子衫,手执一纨团扇,一头乌黑的青丝散落在胸前,配上一张艳若桃花的俏脸,在烛光下,极具妩媚之情。
但此时,平日里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的媚态,她俯着身子,死死地盯着桌上的棋盘,手中的一粒白子,在她的千千玉掌之上,不断的随着两根纤细的玉指,不停地转动,迟迟未落下,她显然尚未惊觉下浮的力道有些偏大,胸前的两粒胸口,不知何时,弹开了一粒,露出雪白的一片,灯光下,一对大小适中,肌肤白如雪的一对****起伏娇绵,诱惑无限!
棋盘的对面,朱文正正襟危坐,一袭白衣,敞开了扣子,露出了里面黝黑的胸襟来,清秀的五官在灯光照耀下,显得丰神俊朗,他的目光不时地瞟向那一处敞开的窗口,贪婪的观望这窗外的满园春色。
“哈……人家下在这里,断你了去路,看你如何围攻与我……哈哈……这一下你没辙了吧?”思索了许久的杜紫衣一声嬉笑,芊芊玉指轻轻地将一粒白子按在了棋盘的一处,黑白相间的地方。
“嗯,这的确是一招好棋?”对面的朱文正收回了贪婪的目光,赞了声。
“是吧,人家也觉得是一招好棋!”听了他的赞扬声,杜紫衣显得有些东西,双手微微衬着脸颊,桃花一般的脸颊,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朱文正。
朱文正呵呵一笑,捏棋的右手,微微伸出,在哪一张堪比盛开的桃花,娇艳不可方物的俏脸上,轻轻地捏了捏,虽说出生在风月场所,平日里见怪了这种举动,但杜紫衣脸上还是红了红,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向后移了移。
朱文正淡淡一笑,并没有继续捏下去,而是随手抓了一粒黑子,小心的在手指间把玩了一会儿,才眉头一展,将手中的哪粒黑子在棋盘上一处边缘的角落里按了下去,随即笑道:“杜姑娘,你又输了?”
“棋走偏锋!”杜紫衣秋水一般的眼珠子,瞪着棋盘上的那一粒黑子,虽处在边缘地带,但这一粒黑子一出,原先自己杀气腾腾的白子,霎时间被围死了一大片,最后只能乖乖的器械投降了。
杜紫衣气鼓鼓的望着棋盘上,由于是垂着头,加上她气鼓鼓的模样,胸前那片春色配上杜紫衣脸上的生气的模样,灯光的照耀下,竟是越来越美,就连那嘟着的小嘴,也充满了异样的美感来。
“讨厌……人家已和大人下了数十个晚上的棋了,如今你大人让了我五颗黑子,人家还是输……这一盘明明可以赢的嘛?又输了……”杜紫衣显得有些不服气,一推棋盘,道:“还来么?”
朱文正掂了一下手中的黑子,望了望船外的月色,月色如花,繁星似点,显然已经入夜了。
“天色不早了,杜姑娘还要休息呢?”朱文正将手中的黑子顺势倒入了棋筒里,拍了拍衣袖,霍的站了起来。目光在杜紫衣春光无限的胸口,狠狠瞟了一眼,道:“好了,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走向门帘。
杜紫衣望着他欣长的背影,突然急切地叫道:“大人……”
“有事么?”朱文正悠然转过身来,脸上似笑非笑地望着杜紫衣道。
杜紫衣轻咬朱唇,雪白的俏脸上竟有了些红晕,似嗔似怨地瞟了一眼朱文正道:“大人……连续十余日出入人家的闺房中,却是夜夜让人家陪着大人下棋,唱曲,难道……难道……人家……人家不漂亮么?”
杜紫衣身为翠月楼的头牌歌姬,出了才艺挤压群芳之外,更让她颇为自负的便是自己出众的相貌,从来来这里的男人,莫不是想着怎样能尽快的将她引领到上,迫不及待的行那鱼水之欢,渐渐的她也麻木了,凡事来了男人,莫不是这般,纵然有些定力好些的,开始也假心假意陪着她说些风花雪夜的话儿,到最后同样急不可耐的撕扯她的衣衫,将一张充满酒气、熏臭的大嘴,在雪白的躯上,撕咬、咬啃起来,然后一扯自己的裤子,将下的那活儿,急急的送进自己的身……
也许是见识了太多的男人,所以在朱文正出现在翠月楼的时候,杜紫衣觉得他除了比一般来这人的男人长得俊俏些,官职大些,气质优雅些,其他的倒和一般的男人没什么分别,到最后还不是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拉上,行那皮撞击的龌龊之事。
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了厉害。
自朱文正出现在翠月楼的那一刻起,他显得与众不同,虽然是风花雪月,却只是吟诗作画而已,并非是一个浪荡子弟,开始杜紫衣还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他装腔作势而已,时间久了就会露出他的本性。
但他一连十余日夜夜出入她的闺房,所做不过是下下棋,喝喝酒,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袒露着胸膛离开,杜紫衣期待的那种场景,十余日没有一次出现过。
这样一来,杜紫衣心里开始起了波澜了,朱文正年纪轻轻,五官清秀,更为难得是年纪轻轻就担当洪都大都督这么大的官职,若是能被他看中,自己还用在这里强阳欢笑,终日陪着那些粗鲁不堪,且毫无品味的臭男人么?
可妾有意,郎无情,一连数日,朱文正除了下棋,便是听曲,对于她相貌好坏丑陋,并无一分一毫的在意,这毫不在意的轻视眼神,登时让杜紫衣起了争胜之心,眼看他又要走出了这道门,心知过了今晚,不知明日何时再能相见,试探了十几个晚上了,成败就在今晚了。
杜紫衣朱唇轻咬,忽然双眼一闪,在朱文正的脸上扫了一眼,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她莲步轻轻移,带着淡淡的幽香,走了过来,水一般的眸子,似嗔似怨的白了一眼朱文正,道:“大人夜夜在人家闺房里出入,却碰也不碰人家,不知道还以为……”
朱文正笑盈盈地在她胸口飞快的瞟了一眼,吐了口气,道:“怎么?紫衣姑娘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服侍本官不成?”
杜紫衣被他火热的目光望的有些羞涩,银牙一咬,傲然的胸脯儿一挺道:“大人就不能再陪陪人家么,每次都这么着急走,从不多留一会儿,害的人家白白的每天晚上陪着大人……大人难道不心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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