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而复得

“嘶嘶…………”

浮生感慨着无聊的蛇生，做蛇真的是太痛苦了，除了吃，就是睡，没有一点其余的娱乐活动。

自从他来到这处满是青蛙的风水宝地后，再也没有为食物犯愁过，每天都是夜间捕食青蛙，白天躲在石缝下的洞穴中进行消化。

半年来，因为食物充足，他的身体不断生长，又增长了一米左右，身长达到了三米，近乎是一层楼的高度。

三米的身长为浮生带来了很多好处，其中最让浮生欣喜的是，他的身体已经有婴儿手臂那般粗，吃起青蛙来，身体再也没有那种快要被撑破的感觉，这让他感觉生活真是美妙极了。

“嘶嘶…………”

浮生伸缩着蛇信，浮想联翩，成为蛇之后，他的生活总体是不错的，虽然因为不是群居生物，有时会觉得非常孤单，但这跟他作为人时的生活相比，却要好上再多不过，至少，他不用再担心食物，不用再担心身体上病痛，不用再担心被那些优选人种赶出贫民区。

想到这里，浮生露出仇恨的目光，他真想现在就冲过去，把那些虚伪肮脏，毫无人性的所谓基因贵族全部吞进肚子里。

可他不是毫无理性的野兽，他很清楚自己三米长的身体，跟那些基因贵族掌握的武装力量差距有大多，冒然的冲过去，只是去给人送上一份美味的蛇羹，绝不是智者的行为。

他必须学会隐忍，学会杀戮，如果将来他可以拥有长达十米以上的身躯，那时，才是复仇的时候。

“嘶嘶…………”

浮生嘶鸣着，这样可以稍稍冷却一些他因为愤怒仇恨而沸腾起来的鲜血。

“嘶嘶…………”

“嘶嘶…………”

“嘶嘶…………”

不知过了多久，浮生燥热的心头总算平静下来。

“嘶………”

却在这个时候，他一声悲惨的嘶鸣，身体痛苦的扭曲起来。

“我的眼，我的眼，好痛，好痛。”

浮生在心里哀嚎着，他的眼睛突然就剧烈的疼痛起来，让他根本无法忍受。

好半晌，眼睛上的疼痛才逐渐减弱，这时候浮生才慢慢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他的眼睛发生异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在他开始吞吃青蛙一个月后，眼睛就开始瘙痒酸涩起来，只是并没有多严重。

后来随着他吃掉的青蛙越来越多，眼睛出现的不良反应就越明显，甚至出现过短暂性的失明。

他也曾经考虑过停止捕食青蛙，不过又放弃了，因为相对于缺少食物的浮生来说，他的眼睛真的没有多么重要。

因为他一直都是靠着嗅觉和红外感应感知热量来寻找猎物，眼睛只是有一些微弱的辅助作用。

正因为眼睛并没有那么重要，浮生才一在的忽视了它，一再的拖延着停止捕食青蛙的计划，谁能想到今天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眼睛剧痛的让他难以忍受。

“嘶嘶………”

浮生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刚才眼睛那种深入灵魂的痛，让他痛苦不已，他怕那种痛苦，重新来过一次。

好在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从他眼睛上传来的痛苦越来越小，虽然一直没有消失，却已经在他能够忍受的范围。

适应了眼睛上传来的痛苦后，浮生察觉到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他的眼睛再一次失明，这已经是第十七次，只希望这一次也如同前面一样，都是暂时性的。

七天后，浮生越发的焦灼起来，因为他的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

以前的那十六次暂时失明，从没有一次时间是超过一天的，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他的眼睛没有丝毫要恢复的感觉。

想起一星期前眼睛突然传来的剧痛和这一星期眼睛不间断传来的微痛和麻痒，浮生越发的不安起来，也许这次他真的永远失去自己的眼睛了。

虽然眼睛对于他来说的确没有那么的重要，不会像人类那样，失去它就等于失去全世界，可是谁又想失去本来拥有的东西，眼睛对于浮生看似不重要，但有些时候却也无比重要。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浮生内心非常担忧，却又绝不愿意就此认命，心中始终保持着一丝侥幸。

也许这次也是暂时性的失明，只是相对以前来说，持续的时间稍微久了一些，对，一定就是这样。

又过了半个月，浮生已经近乎绝望，尽管他已经放弃以青蛙为食，转而捕食更难以捕捉的一种水鸟，甚至有时不惜忍饥挨饿，也不绝不吃一只青蛙，可是情况依然没有好转，他的眼睛没有一丝想要恢复的光明的打算，依然不时从上面传来一阵微痛和麻痒。

三个月后，浮生已经对自己的眼睛不报任何希望，也习惯了没有眼睛的生活，没有眼睛他还有红外感应能力，依然可以以另外一种视角观察这个世界。

虽然有时候没有眼睛的确是很不方便，可那又怎么样，他只要保持昼伏夜出的习性，那么失去眼睛对他的影响就会降低到最小。

最近一段时间，浮生已经开始重新捕食青蛙，反正眼睛已经没有希望，他又何必浪费这简单易得的食物。

“呱…………”

一声惊慌的鸣叫，一只体型比普通青蛙大上不少的蛙中王者，在危险来临的最后一刻，一个弹跳逃走了。

花了很长时间用来接近这只大青蛙，然后一口咬空的浮生有些无奈，最近这些青蛙真的是越来越机警了，让他捕猎成功的难度越来越大，也许这就是大自然的优胜劣汰，那些不够机警，没有及时察觉到危险的青蛙，都已经进了他的肚子，剩下的那些，自然更加难以捕食。

“嘶嘶…………”

浮生开始重新寻找下一个目标，一次捕猎不成，那就再来一次，反正一晚上很长，他只需要成功一两次就不会饿肚子。

“嘶嘶…………”

浮生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他对外界的感知就在刚才好像有了什么变化。

“嘶嘶………”

疑惑了一会，浮生突然惊喜起来，他知道哪里不一样了，他的视力恢复了，就在他已经忘记自己还有眼睛的时候，突然就恢复了。

“嘶嘶…………”

浮生高兴的跳起蛇舞，头部高高扬起，不上下左右摆动着，说不少多美，却是他能对开心这个词汇，做出的最好表达，毕竟他不能口吐人言，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