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手又捂住了伤口处,回头看向那个女人的时候,她的神色竟然是那么的平静,就好像一切早有预谋一样。
看来她刚刚冲张泽川吼只是在误导所有人,她的目的只是想要砸死我。
我在晕过去的一瞬间落入了张泽川的怀抱,眼睛里最后闪过的是爸爸那张焦急又充满悔恨的脸。
梦里是妈妈的脸,是许墨的脸,他们在向我招手,我沉浸在他们温和的笑容里。
很快又出现了张泽川的脸,那张带着淡淡忧伤的脸越来越清晰,他在叫我的名字。
然后耳边出现了争吵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我不安地拧起了眉头,也正是我这个轻微的动作将我从梦魇里拉了出来。
待我再次醒来窗外已经大白,我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眼睛里是一片白色,手臂麻木得动弹不得,鼻尖里是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是了,这里是医院。
爸爸和那个女人还在吵得不可开交,张泽川就愣愣的守在我的床前,不知道他在想写什么,竟一动不动的毫无反应。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一浮现在眼前,爸爸的暴戾,那个女人的狠心,张泽川的无奈,还有那满手的鲜红。
我不自觉的想要抬起手来,想要在看看那触目惊心的鲜红色。
抬起手,手上的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了,我动了动身子,吃力地从床上撑起了身子。
大概是我的动作惊动张泽川,他抬起眸子惊喜的看着我,“你终于醒了吗?”
张泽川立马将枕头靠在了我的身后,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脑袋稍微动一动就疼得难受,我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缓过劲儿来。
“嗯,已经没事了!”
争吵中的两个人看到我醒来立马停止了咆哮,皆呆滞的看着我,似乎我能醒来他们都很意外。
爸爸大步的走到我的床前,温声细语的问了句:“秋雨,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了?”
再关心的话语,从爸爸嘴里说出来都好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大概是我常年看惯了他暴戾的表情,突然变得温和我倒还真有些不习惯。
“托您的福,还死不了!”明明是想跟他好好说话的,可话到了嘴边又变了味道。
那个女人冷嘲热讽的说了句:“看到了吧,她不过就是一只白眼狼,枉费你养了她这么多年,现在长大了倒学会往你心上插刀子了。”
如果不是看着张泽川的份儿上,我真的很想请她吃一拖鞋,不闹得这个家四分五裂她就像浑身难受似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我尊重你是个长辈,不要给脸不要脸,这是我跟我爸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这还是我第一次做出的反击,虽然对她来说是不痛不痒的几句话,但却能发泄我胸中的那口怒气。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用碟子砸伤我脑袋时的表情,我只能说她是蛇蝎心肠,当年也不知道爸爸受了她什么蛊惑,才将我那温柔贤惠的妈妈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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