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番话一道出时,则是将眸抬起的那一瞬间,便见他的双眸一直都看向着自己。那一刻,却是不知所措地亦是与其相视。这一对视,反而将所有的掩藏在心底的一切事,所一一的展露在其中。
那一刻,叶漪兰才有所感知,不管二人之间如何,那双眸终究便是骗不了人的。
毕竟,相视时的久久凝望,更能看出对方的一切。自然而然,在何时何处眸中所散发出的目光,依然还是如此的清澈
只见他的指尖如此不安分的在自己的肌肤上游走着,便是将其毅然而然地放下,凝然着眉宇一问道:“你这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听之,慕容灏宸尤为地不解着,为何不能这般一直所看向着她。则是被她的这番话倒是尤为暗自一笑,殊不知此时的她倒已经不在是当初那毫无顾虑的叶漪兰。可她那娇羞的模样,至始至终都是如此,从未有过任何的改变过。
从初遇那一刻起,她的改变唯有性子上倒是刚烈了不少,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她神色之中尤为的像自己罢了。
不知不觉之中,她倒是与自己形影不离,偏偏却不能有丝毫的偏离之意。一旦有,怕是不知是自己还是她。
亦或许,谁也不是。
双手则是紧紧地相拥着她的身子,眸光中所散发出的柔情一直所看向着她,附在耳畔中,所亲昵一道之:“只因,我的眼里一直都有个你。”
不知为何,这一次并未为他的这番话而感到如此的娇羞之意,亦无在他的怀中娇嗔地一道。
深深地则是在被他这话所感动着,亦不知如何开口罢了
缓缓蠕动的唇,则是慢然地开口一道之:“你这话,为何总能说得一番正经。”
听之,则是宠溺地勾着她的鼻尖,轻声细语地便在她耳畔缓缓一道:“怎么,让我说得假话,你便开心了?”
若是自己说得这番假话,而她岂不是更会觉得自己在有所欺骗罢了。可有时,并非是所谓的欺骗,而是更为了她,才不得不这般做。
“不能有任何的假话,不然……”
“不然如何?”当机立断的将她的话所截断,则是看着她这般巧言令色之言,反而倒是在自己的面前,并无这等性子。不由地轻声咳嗽了一番,继续道来。“又是将我赶出去不可?”
赶出去?
细细凝思了些许,则是强颜欢笑地浅然一笑之:“我并未说道此事,你别胡说。”
“之前的你,倒是处处想赶我走,如今反而却是一直纠缠于我。”她确实未曾将自己赶出去,却倒是有拒之门外之意。
戏谑地勾着她的下颚,深情地目光所凝视在其中,缓缓开口则道之:“你说,你这可是赖上我了?”
叶漪兰的双手则是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脖颈处,歪侧着头,一语言开着:“这一生,我都赖上你了,你亦休想从我身边离去。”
这一生,他,慕容灏宸都不会从她的身边离去。
只怕,她会从自己想身边离去。
她所害怕的,便是自己所担忧的事。
自然,有些事不能想得太过于遥远,让自己这一生都定格在此,反而更为的令人不安。
可偏偏,一旦定格在其中,反而越发难以走出在这其中。
紧然地握着她的手,则是尤为暖意地将其放于掌心之中,默然叹息地一道之:“若走到了尽头,是我先走呢?”
“不许说这番话。”
听闻后,叶漪兰则是更为地害怕,他说出尽头二字。此生一旦有了尽头,这可都终止了。并无任何可安然无恙,这一生还不愿就此落寞下去。
每一次,他的双眸一旦变得尤为黯然时,生怕他随口一道会令自己尤为慌乱的事前来,反而更为让自己不知所措地想要伸手遮掩他的唇,亦不能让他再随意胡言。
不许?
听之,双眸之中却是故作茫然的神色看向着她,一番不解地未问道:“为何?”
“我害怕一个人,亦害怕没有你在身旁。”
“你忘了,还有我们的孩子。”
这番话,不过是自己随口随心一道,并非真是如此罢了。毕竟,自己所言的这些话,亦是不敢随意论断。这一论断,反而倒是她,心中定然是一番纠乱。可偏不知,她所言的这件事,反而令让自己不安着。
可听到她开口说出这番话的那一瞬间,心中顿然惆怅,亦不知该如何开言一道。
只因,如今还未做完这漫长的一生,便说与这件事,反而更是尤为地过早了些。
反而对她而言,有些事想过与充实,亦非是好事。可不管如何发生何事,都会默默地守护在她的身侧,半刻都不会有任何的离开她的身旁半步。
“可我这一生,所依靠的人是你,而非是孩子。”
一想到日后的种种一切幻想,心中倒是更为的害怕。生怕,心中所想的事都会一一的实现在其。那便这一生,都要终止。
可偏偏,不愿终止。
这一生,都想这么过下去。那一年,在他十岁时,母亲突然离世。当时他的母亲则是众妃子中最不起眼,可她的却胜过皇后的恩宠。
“你父皇给我的宠爱,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母妃没有像她那样的才华,可她不爱你父皇。这几年来我霸占了他的所有,也为了他生下了你。你还算争气,就连殿阁大学士叶子虚都夸你。在我病重时,你父皇曾许诺,将来的皇位便是你的。灏宸,你要记住,凡事不能锋芒毕露,要隐忍。你最近与叶家走得极为的近。”
“儿臣喜欢叶家的女儿,叶漪兰。她还说要做儿臣的皇后。”
“姐姐,你一心想逃过皇宫。可你的女儿,最终还逃离不了。”
到后来,慕容灏宸才知道,母妃临终前所说的那个姐姐是谁。
是叶漪兰的生母。
当年父皇与老师一同爱上了叶漪兰的母亲,可有一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便是他的母妃。
可最终选择了叶子虚,她需要的不是皇权而是一生一世一个人的承诺。皇帝的爱,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是她让父皇莫错过眼前人,便给了他承诺。
‘不管将来你所出子女,朕都会视如己出。会给他们最好的一切。慧儿若生了男孩,朕在驾崩时,会将传位与他。君无戏言。’
也是当初的誓言,慕容灏宸并不是父皇的所承诺的话才能坐上龙椅。他是为了一个女人,他今生的最爱。
那年,他才九岁。与叶家走得极为近。
记得,他们三人在丛林游玩。
叶漪兰才四岁,总爱黏着他。
他见她天真烂漫,喜欢的不得了。
“你会不会像哥哥那样保护我?”叶漪兰拿着树枝,在他身上笔画了几下。
“会,当然会。”想都不想,脱口而出。狡诈的笑容看着他:“不过你长大后嫁给我,我才能保护你。我要让你当我妃子。”
“慕容哥哥,兰儿长大后要做你的皇后。”叶漪兰才四岁,这些话也是她自己随口一说的。
他那时并未觉得那是句玩笑,对兰儿而言那只是童言无忌。可他当真了,这几年来,尤其母亲在十岁离世时,这七年未曾见过兰儿。
他再完成两个女人的诺言。
两个诺言,伴随了他前半生,他的后半生一直在为她付出。
‘不管你父皇将你命定为天子,必须拿出本领让他看见,别辜负他对你期望。’
‘慕容哥哥,兰儿长大后要做你的皇后。’
晃眼,七年过去了。她不过才十二岁,他才十七岁。
恍如隔世,慕容灏宸已不再是少时的天真无邪的眼眸。多了几分阴翳,少了几分人情。
在皇宫的六年,看透了后宫的尔虞我诈,看惯了朝廷的风起云变。
虽说孤独氏侵占着整个朝廷的势力,父皇暗地一直想打压独孤氏,为了巩固他们在朝野的变动,将独孤氏唯一的女儿捧上了皇后的位置。
慕容灏宸在宫中,极少与人走得近。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他只好伪装成不问世事的皇子。
但他萌发了一个念头,想见她。进入叶府也不是难事,一来可以巩固自己的势力,二来想守护她,做一个影子,哪怕站在一旁也好。
这就有了,他当日在街上扮成极丑的人,被人殴打。可这些,都是叶荀彧安排。
叶漪兰拉着哥哥的手,让叶荀彧救下他。
“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不会忘记。甘愿做一个小小的护院,护小姐周全。”他求着她,想进叶府。
叶漪兰看他满身被打的伤痕,着实心疼。求着哥哥,让他进府。
叶荀彧虽表面显得拗不过这个妹妹,实则这些都他们两人联手的一个戏罢了。
慕容灏宸换上了她哥哥的衣服,见他的身形与哥哥很相似。倒是见他的容貌着实吓了一跳。
“小的相貌丑陋,还望小姐别嫌弃小的才好。”慕容灏宸立马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样子,低着头迟迟不肯抬头。
“我没有。”叶漪兰从小心善,岂会嫌弃他的样子:“不过你叫什么名字?”
“念卿。”
“念卿,念卿,可否在思念一个人。”
兰儿,念卿,便是在思念你。你就是我的念卿。
她的一句玩笑话,便道出了念卿的含义。只是不知,指的是自己的本人。
叶漪兰问自己的生辰,他含糊了半语,只好摇着头,称忘了自己的生辰。
“我与你相遇是在今日,正好是七夕。每年,七夕便是你的生辰了。”说到生辰,叶漪兰再也开心不起来,那是她母亲离世的那天,也是她出生的那天,倒是羡慕起他:“你可真好,生辰还是在这么好的节日中。不像我……”
七夕,是我的生辰?你倒好,这成了我第二个生辰。
往往想起七夕,就能想起你为我做的面。
而你的生辰,也是你最痛苦的时刻。见你偷偷躲在一旁,望着天空,在思念未曾谋面的母亲?
他一直在等,在等以皇帝的身份给她过生辰。
在府中的这些日子,总见他一身的黑色,只能在晚上才能寻得他的踪迹。
叶漪兰命人打造了精致的面具,在黑色的面具在画上了一朵白玉兰。
自从那以后,慕容灏宸在暗地秘密培养了一群暗卫,他们之间的信物就是以白玉为图,来取得情报。
兰儿,你可知我在七夕出现在你的面前,是想与你重逢。每年的七夕,都是我和你重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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