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在师傅家

阿列谢夫就像是看着一出戏剧一般，端着碗在角落里看着。无比的压抑像是要把房顶从天上给拽下来！阿列谢夫看着房顶，感觉到房顶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空气中的氛围几乎也愈发的浓烈！像是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在空中散发着……很快的功夫，酒精味里面融合着强烈的臭鱼烂虾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坏掉了，再也无法称之为“物品”了……

老太太开始辱骂女儿，好像她的这个女儿是天底下最不孝顺的女儿……女儿则是顺着老太太的心走，一会的功夫，老太太就被女儿给安慰的平静下来……

师傅的母亲平静之后，精干的瘦小女人轻轻拍扶着老太太的后背。老太太依旧气恨的、眯缝着眼睛、嘴里嘟囔道：“哎呀，不是你哥哥不孝顺！是有个鱼刺！我老了，没有用了，眼睛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那个鱼刺！哎呀……给我卡的呀……”

一旁师傅的妻子也哭着说道：“呜呜……都怪我，都怪我！是我不好……鱼尾巴最香了……我是想让咱妈多吃点！”

精干的瘦小女人转过头来，问师傅的妻子道：“你给妈妈鱼尾巴了？”

师傅的妻子一时语塞，她说道：“我……不是……我……呜呜呜……妈妈呀……我对不起你呀！对不起你呀……”

瘦小的精干女人制止住师傅妻子的哭声，她对着师傅妻子说道：“行了，别刺激妈妈了！哥，”瘦小精干女人对着师傅说道：“你和我嫂子先回避一下吧！”

师傅则是长叹着气，将妻子拉回了里屋……

瘦小的精干女人又哄了哄母亲，之后，这件事情总算是平息了……

瘦小女人再临离开的时候，对着阿列谢夫笑了笑。阿列谢夫可以感觉到：这个瘦小的女人是这个家中唯一的、没有腐朽味道的人……

时间又过了将近一个月左右，在这一个月内，阿列谢夫就是一个打杂工，所干的活计还不如佣人。阿列谢夫每天只能睡不足五个小时，还得需要做繁重的体力劳动……

在快要到第二个月头上的时候，发生事情了……师傅和她的妻子将老太太拖着，从里屋扔出来了……一直将老人从三楼的楼梯上扔到了一楼的院子里……

老太太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但是一股子气顶到老太太的脑门子上！老太太反正是将除了上帝以外的人、事、物全部都骂了个遍……这时，那个精干瘦小的女人又出现了……

于是，经过了长达一个月的拉锯战！在瘦小女人的努力下，老太太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阿列谢夫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在这出令人感到作呕的、甚至感到无比压抑的师傅一家人的人生戏剧中，阿列谢夫看到了师傅作为一个手工模型师在家里面的许多无奈与无助……不仅是师傅，而且是这一家人的许多无奈……

师傅一家人并不缺钱，阿列谢夫想到：他们一家人不像住在乡下的人那样，需要为生计发愁……可他们发愁的却是比生计更加困难的事情……师傅一家人虽然住在城郊，但是由于师傅精湛的手艺，许多名流经常光顾师傅的店铺，给师傅带来了许多光鲜亮丽的美名。

老太太平时当着众人经常说自己儿子和儿媳孝顺，不想那个嫁给工人的女儿一般，不懂得什么叫做孝顺！而师傅的妻子也在光鲜的众人面前做足了表率作用……

但是，师傅经常一晚一晚的躲在被子里面，发出类似于哭泣但又不是哭泣的声音……那声音既像是小鹰的啼哭又像是驴子在撒花。

师傅经常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觉，他和妻子只有在购物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金钱带来的喜悦！但是，在疯狂购物之后，等待着他们的一晚晚的失眠……

金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缸，压在了师傅的背上……使得师傅喘不过来气……他完全可以把水缸放下，从里面舀水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害怕别人偷他的水，他必须要背着水缸……

在师傅这里，金钱又好像是外表镀金的、但是里面全是空气的一种东西……拿的越多，空虚的空洞越大……

师傅对待阿列谢夫还算是好。除了什么也不教授阿列谢夫以外，并不是师傅的妻子那样，指挥他做些超出年龄的重体力活。

师傅说话的时候经常发出：“嗯……嗯……啊……啊……” 的语音……

而师傅的妻子呢？则是经常发出：“哎呀……你们看看格林太太……哎呀……我说丈夫，你可是真没本事！你看看别人家的那个谁谁谁……你看看！人家多能挣钱！人家……”

阿列谢夫耳朵已经听着听出来茧子，他好想从师傅这一家人里面逃出来！逃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躲一躲……

还好，有那个瘦小的女人，她每次到来，都像是能带来一股子清风一般，给这个家庭带来哪怕一丝的慰藉……

阿列谢夫从这个瘦小的女人这里学了很多，至少他知道了一件事：“做人要孝敬父母！否则……”阿列谢夫想到这里，想到了一些很不堪的事物……

阿列谢夫懂得：最初是先驱者们发现了这颗星球！他们所付出的远不是现在睿智星上的人能想象的……阿列谢夫真不知道，如果先驱者们活着，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很快的功夫，阿列谢夫在师傅这里过来将近三个月了……

又一次，阿列谢夫由于一个不小心，将师傅的模型给弄坏了！阿列谢夫得到了师傅和他的妻子一致的威胁！据说那个模型做了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有三天就完工了！是要送给一个名流的纪念品……

师傅和他的妻子得到一致同意：将阿列谢夫辞退！

阿列谢夫感到如同受到了大赦一般！终于不用再在师傅家呆着了……可惜的是，师傅的妻子向着阿列谢夫讨要一笔钱：阿列谢夫受到了他们夫妇的照顾和传授知识！阿列谢夫必须要付费！否则，阿列谢夫就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

阿列谢夫通红着脸，对师傅和他的妻子吼叫道：“你们教了我什么？都是我在你们家给你们打工！任劳任怨！你们不要太不要……”最后一个字阿列谢夫始终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觉得做人不能像师傅和他的妻子那样……

阿列谢夫离开了师傅家，临走时将房门使劲的一甩，他虽然是离开了师傅家……但是他很想念那个瘦小的女人……

阿列谢夫不敢回家，他只能是向前继续走！于是……他走向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