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有。”沈煊回过神来之后点头。
对面的邱坦看着他连连点头却说不出什么来的样子，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沈煊这家伙现在的样子简直宛若智障。感慨的同时他的脑内灵光乍现。
“那个……”邱坦跟方澍说话，“方澍，我现在要去接个电话，所以，要不让沈煊跟你一起先上去吧。不都是在十九层吗？”邱坦说着拿着手机起身。
“……”沈煊尽管对着方澍变得说不出来什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看不出来邱坦在使的小把戏。所以，眼下是制造独处机会？
“方澍，我刚想起来，要不是刚才那哥们儿提醒，我都忘给家里打个电话了，所以你们两个干脆一起走吧？”肖樊见到邱坦的架势，也颇有眼力见地配合道。
“那你快去，快去吧。”方澍冲身后的肖樊摆手。
肖樊却冲她眨了眨眼睛，看起来颇有深意，毕竟，方澍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冲自己眨眼睛。
啊，不对，那表情，分明是……方澍反应过来了，肖樊刚才定位到了沈煊是谁之后，脸上的神情也是这样的……偷笑？窃喜？
“那我们走吧。”方澍跟沈煊提议道，“你应该吃完饭了吧？”
“嗯，当然，吃完了，走吧。”沈煊起身，毫不费力地跟上了方澍的脚步。“最近，跟沈灿相处得还可以吗？”沈煊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两人还能聊些什么，只好这么问道。
“跟沈灿师兄？”方澍这么说着想起了早上见到沈灿时的场面，“还挺好的，只不过最近沈灿师兄好像很忙的吧。”
沈煊看着方澍的神情，不知道是不是他产生了错觉，那表情……方澍在尴尬？但是发生了什么会让她觉得尴尬呢？照理来说，沈灿应该不会继续表白的，难道……沈煊好像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电梯门打开了，方澍走了进去，沈煊却没有跟进去。
“啊，来了来了。”沈煊回过神来连忙上了电梯，“对了，现在还有人跟踪你吗？”
方澍摇头，“应该没有了，至少我没有任何被跟踪的感觉。”尽管她之前也从来没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那就好。”沈煊点点头。
“说起来，还没有跟你认真道谢，关于那天的事。”方澍想起来说道。
沈煊笑得无奈，摇头，“要不是因为我的话，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你没埋怨我已经很宽宏大量了。”
方澍笑，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分明感受到有什么在注视她的感觉，顺着她感觉到的视线来源，她抬头，却在看清楚头顶上方的东西之后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哎呀呀，你竟然能看到我。”鬼混说这话的时候，冲着方澍，呲牙咧嘴，魂魄紧紧贴着方澍的额头。
方澍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沈煊看向她的时候，却注意到了异样，“你在看什么？”沈煊顺着方澍紧盯着的方向看过去，除了能看到电梯吊顶的镜面照明灯，摄像头，以及镜面中映出的两人的影子，什么都没有。
“啊，没什么，我就是在看灯，灯。”方澍说着指了指头顶上方的照明灯。
沈煊笑了笑，没有接着问为什么。
“不对，你肯定是看到我了，美女，刚才咱俩都视线交汇了，怎么，你现在想装傻吗？”鬼魂似乎不打算放过方澍，从悬在空中的姿势切换到了方澍对面的位置，面对面。
这样的情况，如果方澍想避开视线的话，它能马上反应出来。
方澍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跟它对视。
“怎么回事？真的看不到我了？刚才是我的错觉？”鬼魂继续凑近，紧贴着方澍的脸，却不见任何它被看到的蛛丝马迹。
“哎，好无聊啊，这帮人类，根本就看不到我，我连吓他们的机会都没有。哎！”鬼魂说着散去了用来虚张声势的一团黑雾，黑雾中的红色眼睛也消失了。方澍这才看到鬼魂的真实形体。
“哇，好可爱的一只小鸟啊。”方澍在心里的感慨，差点因为放松了戒备而说出声来。
１９层到了，电梯门打开，沈煊却不见方澍有任何要往前走的架势。
“方澍？”沈煊冲她招招手。
“啊？到了？”方澍回过神来。走出电梯之后，小心翼翼地赶在电梯门重新关上之前往里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那只绿鸟。
回头往前走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它正站在沈煊的右肩上注视着她。
怎么说？那眼神看起来有点戏谑？方澍感觉。
“我就说你能看到我的嘛，但是说起来你也不怎么怕我。”方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只鸟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左肩处。
“沈煊，等等我。”方澍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你竟然想让我摔倒？”方澍听到小东西的声音，没敢回头，但是又听到了几声扑腾翅膀的声音。
“怎么了？”沈煊听到方澍的声音，站在原地，却见她冲自己的方向跑过来。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你走得有点太快了。”方澍追上沈煊之后，感觉那小东西没有继续跟上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走吧。”沈煊看了一眼她，开口道。
“好。”
“你还真以为你能甩掉我啊？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才等到一个能看到我的人类吗？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身后的声音又响起，方澍皱眉，抓起沈煊的胳膊跑起来。
沈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跟着方澍加速往前跑了。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跑跑更健康，更健康。”方澍随口胡诌，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那两个人已经牵手啦！”奚施看到两人往会议室这边跑过来的样子，猛拍了一下身边盛林逸的大腿。
“牵……牵手？”盛林逸顺着奚施紧盯的方向望过去，“是呢，这两人什么时候进展这么快了？”
“方澍，到了。”沈煊知道自己再不开口的话，还不知道要被拉着跑出多远去。
“啊，好好，那我走了。”方澍要去的会议室要在走廊更前方的位置。
“你小子，不错啊。”邱坦用自己厚实的肩膀撞了一下沈煊的肩膀，“看来我临时闪了是对的。”
“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要乱讲。”沈煊瞪了他一眼，又顺便各瞪了奚施、盛林逸一眼。
“哎呀，怕怕。”奚施把手覆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将胳膊搭在盛林逸肩膀上。
“我也是，小西施，我也怕怕。”
沈煊懒得理会他们几个每天的装疯卖傻。
“不过真的是牵手了啊。”邱坦说着，分明看到了沈煊脸上不自然的……红？
“不是牵手，是被抓胳膊了，胳膊。”沈煊受不了他油腻腻的眼神，纠正道。
“不管是胳膊还是手，都是肢体接触，不错，好样的。”邱坦继续说着油腻的话，拍着沈煊的肩膀，以示鼓励。
“差不多得了。”沈煊机械地反驳着，心里在回想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方澍在害怕？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所以他没注意到的是什么呢？
方澍到了会议室门口，大家都在休息处的长椅上排排坐着，肖樊看到她之后冲她招手。
“电话打完了？”方澍笑着问道。
“嗯，说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尽管说要先走的时候确实是借口，但是她确实打了个一分钟以内的电话。
方澍点点头，低头的时候，却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呢？当她把视线落在衬衣领上的时候，竟然发现胸针不见了！
“难道是掉在来时的路上了？”方澍自言自语地起身，神情慌张。
“怎么了？”肖樊察觉到她的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我好像丢了点东西，我原路折返去找找看。”方澍边回答边往前走，视线落在地板上，仔细地搜索着。
“要我跟你一起去吗？”肖樊觉得应该跟她一起的。
“不用不用，很好找的，我就回去看一遍。”
“那你注意点时间，下午开始的时间要到了。”肖樊没有再坚持，提醒道。
“好，我知道的。”
方澍细细地用视线搜寻着地面，经过了沈煊他们的时候，奚施眼神示意了一下沈煊。
“方澍，你是丢东西了吗？”但是这次沈煊却是自己主动问的。
“对，你怎么知道的？”方澍太专注于寻找这件事了，回答的话是漫不经心的。
“谁都看得出来你在找东西，我跟你一起吧。”沈煊说着跟了上去。
奚施他们三个看到这其乐融融的画面，都忍不住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哦。”方澍依旧专注到没有听清楚沈煊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跟了过来。
“这里都没有的话，那就是电梯里，如果电梯里也没有的话，应该是落在了餐厅里？”方澍自言自语，按下了电梯的下行按钮。
“我倒要看看这次你到底是看得到我还是看不到我。”空荡荡的电梯里面，一只鹦鹉站在扶手处。
方澍走进电梯里面，当即看到了先前的那个小东西，“还给我。”方澍冲它伸手道。
“我捡到的，为什么要还给你？”小东西是绝不配合的语气。
“你确定是你捡的，不是你从我这里偷走的？”方澍质问道。
沈煊跟进了电梯里，却看见方澍边冲着扶手处张着手，边自言自语。
“呸，你竟然敢说我偷你的东西！”小东西的语气变得愤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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