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到小亚，方澍进到了洗手间里面，洗手间里面没有人，她检查了每一个隔间，却没有看到小亚任何一个里面。
洗手间外面，沈煊正在跟小喜“对峙”。
大约一分钟之前，沈煊眼看着跟在方澍后面的少年要尾随她进去，沈煊抓紧冲了过去，伸手去抓少年的肩膀。
事情发展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还算正常。直到，沈煊看到自己的手像是穿过了少年的肩膀，那触感就像是抓了一把空气，毫无实感。
沈煊愣了一下，张开右手手心，什么都没有，再看向少年，他这才意识到，少年的身体看起来就像是虚幻的投影。
小喜知道沈煊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他，至于抓住他的那一下，他也感觉到了。
“你是……”经历了沉默不语，沈煊开口，小喜听到了他不可置信的语气。
“你觉得我是什么？”小喜转身，跟沈煊面对面，视线交汇的时候，沈煊看到了小喜血红色的瞳孔。
“你该不会是……”沈煊依旧是不相信的，感觉很像是谁的恶作剧。当然，这样的感觉还是源于他并不相信小喜这样的存在。
“你想说的是鬼吧？”小喜看着沈煊，瞳孔的颜色又恢复如常，“尽管说出来就好。”
方澍将洗手间的角角落落都搜索了一遍，确定小亚并没有在这里之后才出了洗手间。但是洗手间门口的场面着实让她愣在了门口的位置。
沈煊和小喜在对视？她反应了几秒钟，突然想起了昨晚小喜说的眼药水的事，所以……该不会？
“小喜，你？”事情紧急，方澍已经彻底忘记了小喜交代的不能跟他说话这件事，即使当时小喜是千叮咛万嘱咐的。
“方澍，你……”在小喜承认之前，沈煊已经意识到了，方澍也能看到这个鬼少年，而且，她叫出的名字分明是……
看到自己的目标已经达成了，小喜摘下了棒球帽和口罩，冲沈煊咧嘴一笑，“你该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沈煊回过神来，“记得，当然记得，但是你？”他不理解，原本还是人类少年的小喜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总不至于是最近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好，我来解答一下你们的疑惑。一，我本来就是鬼魂，不是人。二，方澍，我确实把眼药水用在沈煊身上了，所以他现在也能看到我。不过你们两个放心，这个眼药水会失效的，不过，因为之前没做过尝试，所以，并不知道它大概几个小时之后会失效。”小喜话说完了，看看沈煊，又看看方澍。
“沈煊和方澍为什么要站在洗手间门口聊天？”三人乘电梯上来之后，奚施率先看到并困惑道。
“避人耳目？”盛林逸随口就开始胡诌。
“好了，我去一趟洗手间。”邱坦把自己的背包塞到盛林逸手上，朝洗手间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来人了，现在你们两个都不要再表现出来看得到我了。”小喜提醒两人道。
方澍和沈煊齐齐看向走来的邱坦。
“早上好啊，方澍。”邱坦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打招呼道。
“早上好，邱坦。”方澍笑笑，回应道。
随后邱坦在两人的注视下拐进了洗手间里面。“我们走吧？”沈煊跟方澍说。他现在心里面有太多困惑，但是眼下却绝对不是说这些困惑的好时机。
“好。”方澍点点头，看了一眼小喜，示意他跟上自己。
“中午一起吃饭吧？”沈煊邀请方澍。
“好啊，那就食堂见。”方澍自然地以为是这样的安排。
“不是，请你出去吃。”沈煊解释道，并回头冲方澍眨眨眼睛，脸上的表情也在暗示什么。
“啊，我知道了，好的。”方澍反应过来，沈煊应该是找个方便聊小喜的地方。
“方澍！原来你早就到啦？”休息区传来肖樊的声音，沈煊回头看向方澍，方澍冲他摆摆手，朝肖樊坐着的位置走去。
沈煊再回头的时候，两人已经并排坐在了一起，小喜则是站在方澍的身边。确实，剩下的大家看不到小喜，这是不争的事实。
沈煊心里已经确定了，昨天方澍的反常举止，应该也是看到了他看不到的什么……大概也是鬼魂吧。
“沈煊，你表情怎么是这样的？看起来不像是被拒绝了，倒像是见鬼了。”奚施这么问纯属好奇，自然不是觉得沈煊真的见鬼了。
“疯了吧你，哪有什么鬼。”沈煊伸手拍了一下奚施的肩膀，这才想起调整自己的神情来，似乎刚才太过严肃了。
“晨练基本都迟到的我们，没想到现在竟然会来得最早。”盛林逸做着日常感慨。
沈煊在两人颇为日常的交谈声中，渐渐地心里安定了不少，安定过后又有种恍惚的感觉，那是一种觉得刚才只是梦境的错觉。等他佯装自然地望向方澍的位置，实际上是看向方澍身边的小喜之后，他才确定自己的这个感受真的只是幻觉，而已。
“煊煊，不得不说，你刚才那一望，真的是一脸的深情相。”邱坦边用纸巾擦着手边走了回来，顺带瞥见了沈煊望向方澍的那一幕。
“我再深情，大概也不及你深情。”沈煊不打算接受邱坦这样正面的评价，他觉得“深情”这个词真的跟他不搭。
尔老板起了个大早，坐在落地窗前喝着晨间红茶，心情很不错。
“老板，有访客。”老马走到尔老板身边，提醒道。
“该不会又是向岳亮吧？”这么问的同时，她已经有了打算，如果是向岳亮的话，她是不打算见的。
老马摇摇头，“并不是。是泫珏少爷的跟班，梓柔。”
“哦？”尔老板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好奇心立马被勾了起来，“快带她进来吧，我还是很想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来的。”
“好，我知道了。”老马转身离开，朝玄关的方向走去。
“方澍小姐，请进。”
“好，谢谢你，马先生。”
老马笑笑，将门重新关上。
梓柔走进来之后，低头看到了已经给她准备好的一次性拖鞋，换上。
老马在前面引路，这才领着梓柔到了尔老板面前。
“小鱼你来啦？快请坐。”尔老板没有起身，示意梓柔坐在她对面的藤椅上。
“谢谢尔老板。”梓柔点点头，坐下。
老马隔了一会儿重新出现，手上端来的是给梓柔用的茶具。
“谢谢。”梓柔冲老马点点头。
“请说吧，这么个大清早来找我是为了你们少爷的什么吩咐？”尔老板看着梓柔开口道。
“尔老板还记得昨天您给的建议吧？关于改租别墅的建议。”
“原来是这件事？怎么？你们少爷动心思了？”尔老板喝了一口红茶，看上去神情怡然。
“确实，少爷觉得您的建议很好，所以才让我来见您，主要是想知道您手上是不是还有别墅可以租。”梓柔道明了来意。
“大概不是因为觉得我的建议好吧？泫珏少爷大概是有了点自己的打算才是。”尔老板笑笑，并不着急回答梓柔的问题。
梓柔听她这么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她的说法，只是微微一笑。
尔老板看着她点点头，“确实是有的，但是面积没有你现在看到的这处大，相比起来，那一处购入的时间要早上不少年。”尔老板解释道。
“那就太好了。”梓柔很高兴尔老板给出的答案是肯定的。
“这样吧，让老马带你去看一下，具体的价格他也会一并告之。你回去了看看你们少爷的态度如何，决定好之后我们再签约也不迟。”尔老板同时将安排说给梓柔和候在一旁的老马听。
“好的。那我就不再叨扰了，如果马先生现在时间就方便的话。”梓柔说着起身。
“当然，你尽管跟着他去吧。”尔老板没有客套挽留，起身。
“好，方澍小姐请随我来吧。”老马说着示意梓柔跟他走。
尔老板看了几秒梓柔的背影，重新坐下。所幸的是梓柔向来办事麻利，不然她悠闲的早茶时间可就要被打扰了。
沈煊他们在杜歌的带领下，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训练，当然，第一项训练昨天就已经下发材料了，人手一百张的人像。
杜歌已经习惯了，每当带实习生的时候，都能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哀鸿遍野。眼下自然还是这样的情况。
“同学们，要有信心，我知道你们中的绝大多数，昨天应该因为好奇心做了尝试，怎么样？收效如何？”
“杜歌老师，您快点告诉我们技巧吧，昨晚倒是大眼瞪小眼了，但是根本没什么效果嘛。”岳期反映的，自然是大家的心声。
“同学们，我先说一句，技巧倒是其次，你们现在这阶段，大概也只能熟能生巧了，一切事情都架不住反反复复的练习嘛！”杜歌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安慰”对于实习生们而言，大概是从头浇下的冷水。
“没关系没关系，现在我带着大家一起来记忆，你们就顺便观察一下我在记什么特征。不过，在我看来，除了基本方法之外，每个人都是可以建立属于自己的小技巧的。”杜歌说着打开了投影设备。
跟隔壁会议室的水深火热不同，方澍她们倒是氛围轻松。因为黎微姐现在在讲解的都是一些可以操作的流程。
“对了，我已经请示过向先生了，下午我就带着你们去看看咱们拍卖行的珠宝馆去。”黎微的话引起了同学们的欢呼声。
“哈哈，就知道大家肯定喜欢这个安排。”黎微笑着，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你们可不只是去看的，实际上，这算是一次考试，看看你们的眼力和积累，具体还会打分的，最后计入培训成果里面，作为一次重要的参考。”
黎微这么说着，眼看着孩子们脸上的笑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神情。
“大家不要紧张，就是将自己的专业本领拿出来检测一下，又不是需要特意备考的考试。”黎微安慰着大家。
“微姐，无法准备的考试才是最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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