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入坟改局

2019-01-04 作者: 玉松鼠
第66章 入坟改局

我被人叫醒的时候是早晨的8点钟,太阳已经当空,四周似乎万物都复苏了。我耳朵里有些大自然的细琐的声音,但是没睡醒的感觉令人很难受。我到河边洗了个脸,又磨磨蹭蹭地回到了休息的地儿。早餐每人半个馒头,水一人也就是小半瓶,昨晚瘦子的伤口消耗了不少饮用水,以至于目前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水了。

郑矮子好像一觉起来变了个人似的,对我们说话客气了不少。他盘坐在地上,“兄弟们,咱们吧,今天一个小时解决战斗好不好啊?东西也见底了,一个小时后,咱们就得走!这一路上,还得兄弟们多出力呢!”

我这才意识到,瘦子和壮汉的离开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大的麻烦,东西还是那么多,搬回去的人却少了。我说:“郑哥,咱们要不下去顺上宝贝来,直接把这些个东西甩在这儿,下次再来拿!”

郑矮子刚要发作,似乎又控制住了,“不行啊,这些家当丢不得啊!这地方随时可能有同行发现,到时候便宜别人了不是。”

我现在可以调动三个人,我感觉自己有些小人得志的架势。我“嘿嘿”一笑,“郑哥,我说吧,这些人怎么也算咱们的祖先了,咱们挖过还得给人埋了啊!这做一行,就得有一行的样子嘛,你说呢?”

郑矮子明显有些咬牙切齿,因为我看到他握了握拳头。他说:“那你不能耽误行程啊,这可是计划外的行动哦!”

我看看他,本还想要他也一起,但是也担心把他惹毛了。算了,见好就收,我得意地冲小先和罗璇眨了眨眼。

我们回到了坟地里,目前关于这个坟还有诸多的问题得不到解决,这是个问题。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我还不知道这个坟是哪个年代的,什么人建的,目的何在。

郑矮子的装备不能不说精良,连绳梯都有。他的做法很简单,在绳梯上绑一根树枝,这么一来减少了重力,这样,只要把绳梯甩到离棺材近的地方,就可以顺到宝贝。我本打算下去看看,但是郑矮子没答应,一是怕我浪费下面的空气,二是怕我坏了他的事儿。

最后决定是由他和阿雪下去,我们在上面接东西。这样不错,除了我有一点遗憾外,至少没什么生命危险,也不用直接接触下面的空气,以后留个后遗症什么的。

准备妥当后,郑矮子和阿雪分别从自己挖的盗洞和古人挖的盗洞里一起进去,一方负责安全,一方负责工作,这个计划也算是比较完善。我正好站在古人挖的盗洞那儿,负责下去的阿雪的安全。我看着这个有意思的盗洞,研究着古人打盗洞的手法。这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情景,昨晚李昭也说过,之前也有人说过,这棺材被一块巨石直接贯穿。这种事儿,发生的概率似乎有点小吧,会不会……会不会是古人故意这么玩的?!不过没听过谁建好坟,在自家棺材上插个巨石的啊!

过了一会儿,郑矮子和阿雪从盗洞里退了出来,要我们开始冲着两个盗洞里扇风。我问了下情况,郑矮子说路已经铺好,这一趟下去就顺文物了。我有些心痒,毕竟不下去看一眼,似乎也算白来了。我见郑矮子蹲在一边在抽烟,就一边从屁股兜里拿出一块毛巾,一边冲他喊了一句:“郑哥,我下去看一眼啊,马上上来!”说罢,在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我就钻进了盗洞。

身后,就听小先喊了句:“珉哥,要当心啊!”

我虽然蒙着毛巾,但是那种做了地老鼠的燥热感还在刺激着我的心脏。我很快到了直行盗洞,这一段就是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圆洞,瘦子难道是按他的身材,量身打造的吗?我勉强能往里钻,但是退后却很困难,下面的空气中似乎少了那种水银混合泥土的味道,但是一股阴臭却透过毛巾,猛烈地刺激着我的嗅觉。爬到坟壁处的时候,我看见了坟砖,看来瘦子当时只是往里用力一堆,就可以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打亮手电筒,首先看见的是棺的一角。啊?居然是石棺!棺材的材质居然是岩石,这在以前倒是少见,可见当年是就地取材,而且还是个套棺,里面的黑漆都看得一清二楚。棺材里面似乎还有很多水,因为古尸根本看不到,能看到的就是上面有一层似油的物质。在这之上,有一块巨大的尖锐的岩石,很突兀地插在棺材里,估计这水也是顺着这岩石流进去的。我照了照顶端,这块岩石本该是坟顶,但是从断裂的痕迹可以看出,是人为的,因为边缘有凿刻的痕迹。坟顶并不高,最多不过半米,如果是自然塌陷下来的,有点不合理,因为一般坟顶要是塌陷,应该是整个全部压下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是人为的,可是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的左侧是古人打下的盗洞,那盗洞是斜向打下来的。这个盗墓贼,眼力倒是很好,因为他准确地测算出了坟内的大小。而瘦子都不敢说斜打盗洞,也是打一半之后再直打盗洞,这样方便发现坟内壁时,及时调整。

我看了看整个坟,没有耳室,没有偏室,这有点不符合逻辑。按理说,这么大的坟里,怎么也得有个耳室,没有宝贝,也有古尸生平介绍。就算是“年坑”,古人也会把为什么建立这个的目的写下来,一是为了泄愤,二是为了说明是什么事件让人有了做年坑的打算。这也算是君子做事,敢作敢当。但是这个坟似乎跟常规的年坑不太一样,我的脚下就是绳索,每个隔梯间还扎着巴叉状的树枝,我看着,没了想下去的冲动。

我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仔细地看着坟壁,想着会不会有什么写在了坟壁上,可是那岩石落成的四四方方的坟壁上,根本不可能去雕刻啊。

这时,我听见郑矮子在外面冲着里面吼叫着,“弟娃,快上来,下面空气不够啊!”

我不理他,又拿手电筒照了照坟底。这工程造的,四壁是岩砖,顶部是岩石条,这地面居然全是土。这要一漏,那地上就全是水,水混着泥,这么些年不晒太阳,泥土都泡成小沼泽了。真是没见过这么建坟的!我看看倒在坟底的坟砖,也就是过了小腿的烂泥,这么弄有什么意义啊?!

一时间,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身上的安全绳一紧,我知道有人在拉我了。我暗自咒骂了一句,这才撑起身子,往后退去。

等我上来时,郑矮子不轻不重地埋怨道:“你娃下去出个啥子事情,啷个办?”

我笑笑,“郑哥,咱也是第一次下去挖宝贝!呵呵,激动嘛!你又不让下,我也就是下去看看,没事儿的!哎哟……”

我装作有点头晕,小先和罗璇马上扶住了我。我忙说:“哎哟,我头有些晕!”

我偷看了一眼郑矮子,他有点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他说:“扶他去通风的地方,下面空气不好,没事儿,一会儿就好!”

我顺势搂住扶着我的小先和罗璇,在他们肩膀上掐了一把,意思是我很好。他们把我扶到休息的地儿,我就叫他们赶紧过去,自己则找到笔和纸,在一旁一边画着,一边想着。这土属性的坟,看着并不像土属性,四处长杂草,这坟底也不像坟底。

我闭上眼,开始推演起来,却怎么也没个道道。阿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身边,递给我一瓶水,“喝了吧,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看看他,感激地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呵呵,阿雪,你是个好人!呵呵,别干这一行了,没意思!”

阿雪说:“呵呵,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过一天算一天吧!”

我笑了笑,“那得赶快给咱找个嫂子啊!”

阿雪愣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这时,郑矮子那公鸭嗓子又再扯开了,在喊阿雪。阿雪回过神,站起身嘟囔了一句:“这第一个盗墓的人可真是垃圾,挖就挖了,还把下面弄上水,真是!”

我愣了一下,顺口问了一句:“阿雪哥,你咋知道是第一个盗墓的搞来的水啊?”

阿雪说:“埋人都是想地久天长嘛,你家埋人会给自己找个全是水的地方埋吗?那不是第一个盗墓的,又会是谁?!”说罢转身走了。

我脑海里开始反复重复着阿雪的话,坟里的水,坟顶的尖石,四周的杂草,这……难道……难道是第一个盗墓贼弄的?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啊?!

哦,哦,对,对!一个念头开始在脑海里慢慢地清晰起来。我又开始顺着休息地儿的土坡往上爬,爬到第一次观望整个坟地的那儿,四周远远地望着。接着,我盘坐下来,试着在地上画着,这一来,我越画越激动,最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整个山谷里回荡着我的笑声,我终于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我有些激动,郑矮子听见我笑,冲着我的方向叫着:“你傻了吗?那么高摔死你!快给老子下来!”

我赶紧吐了吐舌头,麻溜地爬了下去。我走到坟地,“我家有个偏方,说大笑可以治头晕!”

郑矮子嘟囔着,没理我。我又到草地边,使劲地拔了拔草皮。呵呵,就是这么回事儿!这是“年坑”没错,关键是这盗墓贼,他也发现了这个“年坑”,就打通了墓道,进了年坑,估计也顺了不少宝贝。他离开的时候,恐怕是觉得拿了别人的东西,不太好意思,又或者觉得“年坑”本不该存在这世上,就打算改局。可是,成型的局改起来谈何容易?于是,他首先将坟内顶砖砸破,造成坟内“四象连通”,这样,所有的地气成了一个循环,而这古尸也就成了循环的一部分,这“年坑”也就从内破了。但是,这气虽破,局却未改,于是他回到地面上,将坟砖全部剥掉,这样如同人没了天灵盖一般。接着,我估计他逛了一趟山,找来不少草籽,四处丢撒,雨水包括山洪每次都会给这里进行浇灌,而草籽能吸收这水分。

这是其一。其二,他又将四周封闭之处的一处砸开一个缺口,也就是我们休息的地儿。这样,所有的气就算通畅了,而这局当时怕是改不了,但是几年以后,草籽发芽、生长,再赶上一两年内不暴发山洪,这里马上会绿意盎然。古尸是以土属性为一个根本,草生长了也就意味着,土中有了木属性,而水又从天上来,金在地下,火在天上(太阳)。这样,本是仅有土属性的“年坑”,又形成了一个运转中的五行皆有的局。虽然有些四不像,但是好歹这“年坑”算是破了,那么,我估计,这坟里多半有金属器物,甚至有不少。

这么看来,这盗墓的古人还真有点侠客心肠,至少这件事儿他是想让这“年坑”不再存在。或许,他也是担心这坟里若干年后有什么变化,造坟的人会迁怒于他。可能他挖坟的手法在当时那个年代独一无二,容易被人看出来,他就干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儿,把人的姓氏全部涂抹掉。如果埋人的人发现了,就算找到他,他也可以打死不认,说些去挖的时候就是个无字野坟的话。就算埋人的人过世了,或许后代也就把这个事儿忘了,哪怕埋人者的后人来这儿,也看不出是他祖宗干的事儿,那么盗墓的相对就安全了。

我又想仰天长笑,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不,来者是有了,怕整个中国历史上也难以找出几桩这档子事儿,却都叫我给碰上了。

我默默地走到之前那盗墓贼挖的盗洞口,轻轻地蹲下,摸着那曾经盖在坟头上的大石头,又默默地看着他曾经挖出的盗洞,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像老友相见。我真有点想和这盗墓贼喝一杯的感觉,他如果在天有灵,知道百十年后,有人能理解他,他会是个什么感觉呢?

我微笑着,退到郁郁葱葱的草地中,那清新的草香,那略带干涩的味道洋溢在我的身边。不过,他也绝对想不到,这水因为地面和地下的温差,透过岩石,会一点一点聚集,最后顺着石棺,一直将整个坟底变成小沼泽。这本是土属性的坟也就变成了水属性的坟,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四不像的局中局。

我站起身,晃晃脑袋,将铁锹一把抄了起来,往我们休息的地儿走去。我喊了一嗓子:“小先、璇儿,咱们忙点活儿,把家伙抄起来!”

我往我们休息的地儿走去,然后停在那堵屏风处,看了半天,对小先说:“小先,就这儿,你往下打一米深、一米宽的洞。要快!”

接着,我又拉着罗璇往山坳走去。我们一直走到小溪流附近,我看着周围,冲罗璇喊:“快,快!就那棵树,咱挖树!快!”说罢,就冲了过去,抄起铁锹挖了起来。

罗璇一边挖,一边问:“珉哥,你……挖这树干吗啊?!”

我说:“改局!这地方我看明白了!呵呵,我也来改改!”

半个小时内,任凭郑矮子叫了半天,我们依然在挖树。最后,我们总算是斩根断须地把胳膊粗细的树给挖了出来。我和罗璇气喘吁吁地把树扛了回去,郑矮子一见我们就骂道:“你个瓜娃娃,你耳朵聋了吗?喊了半天了!”

我说:“郑哥,不好意思,昨晚我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托梦给我,让我给他种棵树,不然变鬼也来收拾我!”说着,又冲罗璇喊了句:“行了,埋那儿,别耽误郑哥做正事!”

树很快就种了下去,我们三个现在所有的兴趣似乎都在这棵树上。小先忙着把土堆成一个圈,罗璇抱着几个空的纯净水瓶子去了小溪边。我们说说笑笑地将这个活儿干完了。郑矮子在一旁说:“你们几个也瞎忙活半天了,下面空气也放得差不多了,我下!阿雪,你担待一点,咱们再下一趟!”说罢,冲着我们喊:“你们几个拉绳子!我郑哥就把命交给哥儿几个了啊!”

我倒是没心情管他,就看着我种的这棵树。前面我发觉比较不对的地方,就是这坟前没有树。古代往往会在先人的坟前种上松柏二木,我这儿呢,没有松柏,只好随便找了一棵。但是,这棵树放在这儿就叫镇天王,所处局口,局口有气,满局皆活。这几百年家族气息紊乱,到咱这儿,算是理顺了吧。第一个挖坟的不可能想不到要在这儿种棵树,可是呢,他应该是怕暴露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就没有种树,那么这局内很容易出现地气乱窜。毕竟,他给人家将坟顶巨石贯穿棺材,缺少的就是这引子。哈哈哈,现在我给他把这引子补上,至于这树活不活得了,就得看这所埋之人家族中的人是否全死了。如果全部死光了,那么这树活不了;如果还有人健在,那么树就能活,这就是“造化”。

我心满意足地看着树,想着,前辈啊前辈,我珉儿也只有这么点能力了,局也只有改成这么个样子了。哈哈,不知道有没有后人能看出来,这是经过两个挖坟的改成的局呢?

正在这时,坟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我吓了一跳,赶忙回过头来,看到露在外面的钢索突然就动了几下。罗璇趴在盗洞口,问了问下面,然后一把拉住绳索,喊着:“珉哥,先哥,帮忙啊!拉绳子!”

我赶忙帮着给了一把力,不知道郑矮子在搞什么鬼。我这一拉不要紧,只觉得下面什么东西死沉,我差点就掉进了盗洞里。我顺势往后一坐力,钢索在手上立刻拉出一道道血印子。这时,盗洞里突然就冒出个脑袋,吓了我一跳,可不就是郑矮子?

郑矮子一脸黑泥,一下跳了出来,也跟着我们拉着。他不光脸上,全身都是泥,还带着一股子死人的味道,恶心到家了。我见他脸憋得通红,下意识地一发力,突然,整个钢索那头的力气泄了,我们直接往后倒去。

郑矮子一见这个情况,一骨碌爬了起来,又钻进了坟里。这时,整个盗洞从里往外冒着臭气,我们三个赶忙往后退去,李昭更是跳得比兔子还快。

那头,阿雪从古人打下的盗洞里爬了出来,拍拍身上的土,“行了!一会儿就知道有什么了!”

我凑上去问:“阿雪哥,郑哥在下面搞什么呢?刚才还要我们拉呢!”

阿雪点了一支烟,“他?他把石棺边给炸开了,你们刚才拉的就是裂开的棺壁!”

我大吃一惊,下一刻,我的火就直往外冒。我瞪大了眼睛,怒骂道:“郑矮子,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我冲到那边的盗洞口,一把拉住安全绳,一边拉,一边骂道:“郑矮子,给我滚出来!”

小先一把拉住我,“珉哥,珉哥,冷静点!”

我骂道:“你他妈的,挖就给老子好好挖!没那个金钢钻,别揽瓷器活儿!炸棺算什么英雄好汉?!”

坟底的郑矮子似乎没听到,但是身上的安全绳被拉住了,他不得不出来。他一出来就看到我在一旁骂骂咧咧的,忙说:“发什么神经病啊?!我要出货了,你们搞什么?!”

我指着他就骂:“你没事干,炸什么坟?!你没那个身高你说啊,我这三个人可以下去!你怕我们黑宝贝,你就说啊,你炸什么坟?!”

郑矮子黑个脸,“小兔崽子,老子弄你狗日的!”说着抄起铁锹,就冲了过来。

此时,阿雪突然就把郑矮子抱住了,忙劝了起来。我被小先和罗璇拉着,嘴里依然骂着:“来啊!有本事杀了我!来啊!”

话音未落,“轰”又是一声闷响,我以为又是郑矮子在坟下面搞的鬼,一把推开小先和罗璇,照着郑矮子的脸上就是一拳。可李昭不知道从哪儿蹦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我,这一拳就落空了。我心里的怒火更是愈烧愈烈,郑矮子却愣那儿了。他回头看看我,没说话,就直接凑到了盗洞口。这下,连阿雪也紧张了,也凑了过去。这回倒是我有些意外了,我意识到,下面可能出事了!

郑矮子看看我们,哧溜一下就滑进了盗洞。阿雪站在外面,冲里面喊:“郑哥,你小心!估计会塌方啊!”

我马上就明白了,心里冷哼一声,凿边炸棺怎么能用在这个坟上?首先,这个棺盖是打开的,要不上面的巨石根本不可能竖直插下来。其次,这个坟已经被破坏过一次,怎么可能再经受得住一次震动?再者,四米深度,看似坚固,其实根本不可靠,夯土层两次被破坏,塌方是在意料之中的。这么说来,我还救了郑矮子一命!唉,这命真是天注定啊,看来郑矮子命不该绝!

过了不到两分钟,郑矮子爬了上来,也不看我们,一个人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他走到我跟前,递给我一支烟,“弟娃,这个……啊,这个,谢谢了!我……要是没有你,怕是这回就死了!”

我不说话,他忙给我点着火儿,“下面塌了!挖是挖不到了,这一趟算是洗白(白干)了,那个……弟兄们,休息一下,咱们走了!”

郑矮子的转变让我很不习惯,这家伙觉悟了吗?我想要下去,看看这郑矮子把别人的坟到底破坏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小先和罗璇拉住我,就是不要我下。我无奈起来,蹲在盗洞边上,看着里面黑洞洞的通道,叹了一口气,“埋吧!唉——”

我一个人走到了刚栽的树苗旁,坐了下来。我看看这树,心里不觉有些隐隐的失落。小先、罗璇、李昭三人都开始往盗洞里填土,郑矮子出了坟区后,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抽完烟,也跟着他们一起干了起来,每一铲子对我来说都感觉很沉重,好好的一个古坟,就这么被破坏了……一直到了午夜,我们才回到了车旁,一个个累得够戗。我双手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发电机真是死沉,四人扛着都感觉有如泰山压顶。一路上,几乎没有人说话,包括在休息的地方也是这样,大家各想各的心事。不过这样,大家反而都希望能走快点,似乎一切行为到了车上,就算是个结束了。

车就剩下了一辆,我和小先、罗璇、李昭挤在后面,阿雪坐在前排,我们后面就是发电机什么的,小小的面包车里挤得满满的。

郑矮子打算晚上赶路,我没二话,因为我已经不想待在这儿了。记得我走前,最后看一眼那坟的时候,我就默默地说:“我已经尽力了!坟里的人,盗墓的前辈,咱们就此一别。如果有一天,不管是地狱还是天上,要是能见,咱们把酒当歌!”

我想起这些,就打开车窗,对着漆黑的夜空笑了笑。郑矮子并不着急发动车,而是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支烟,然后看看我,“弟娃,你看,咱们这次也没挖到货!这个……”

我愣了一下,脑子飞快一转,“郑哥,今天我对你发火是我的不对,但是炸坟我觉得太不靠谱,也是急了,你别生气!”

郑矮子连连点头,赔着笑,对我说:“这次没挖到好东西,这钱也没有着落!”

我笑了笑,“郑哥,说实话,我对这个就是好奇,但是不是职业。这样吧,你给我三包烟钱,以后这种事别找兄弟了!我害怕了,如果今天你在下面出事,我这没法交代了!我真怕了!”

郑矮子先是大喜过望,“行,行!”就从包里掏出200块递给我,“多的钱就给这几个兄弟买点水,当吃个便饭了!”

我接过钱,郑矮子继续说:“弟娃,有机会咱们再合作啊!”

我说:“呵呵,我就算了吧,你还是找李昭吧!”

郑矮子瞪了李昭一眼,没说话,我知道他还对李昭弄伤瘦子的事儿耿耿于怀。看来,郑矮子怕是把李昭放弃了。

郑矮子丢掉烟屁股,“弟娃,我这儿还有个不情之请啊!”

我说:“你说!”

郑矮子拿出一瓶水,“这儿……不是很方便,呵呵,还得喝一下,睡会儿!”

我一把接过那蒙汗药水,“我早想喝了,喝了好睡觉,累得半死!郑哥,你开车注意点,大晚上的,别让兄弟成了糊涂鬼!”

郑矮子笑得很尴尬。我一扬脖子,喝了一半,接着闭上眼睛,想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想着想着,就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我感觉,这一觉睡得很死。

车快进南充的时候,我醒了,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更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滚着。我一把捂住嘴,另一只手一把拉住正在开车的阿雪。阿雪吃了一惊,急忙把车停在了一旁。我一把拉开车门,蹲在路口就干呕了起来,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让人全身大汗淋漓。可我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呕出来。

我擦擦嘴,猛猛地喝了一瓶水,才感觉好些。阿雪照例拿了风油精给我,我猛地吸了一口,点了一支烟,好半天才算清醒过来。

阿雪拍拍我的肩,“兄弟,你的体质算不错的!”

我笑了一下,重新上了车,看看表,我睡了11个小时。此时,小先、罗璇、李昭还在睡着,我侧过脸时,才发现郑矮子已经不在车上了。我轻轻敲打着发昏的脑袋,问阿雪:“郑哥呢?”

阿雪递给我一袋牛肉干,“他已经在成都下车了。我送你们回学校!还是学生好啊!”

我笑了笑,“学生有什么好啊,没钱,没能力的!”

阿雪接过我的烟抽了一口,“哎,学生好啊,学生单纯,我妹妹想当年,可是乖巧……”

阿雪停顿下来,不再说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空气一度有些尴尬。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就笑着对着阿雪说:“阿雪哥,呵呵,咱们这次,还是有人有收获的!”

阿雪有些吃惊,“谁啊?”

我努努嘴,“李昭那小子,在下面掏到宝了哦!”

我侧过身打量起李昭,这小子睡得眼镜已经不知道掉到哪儿了,口袋边上的淤泥还没有掉。我伸过手去捏了一下,口袋是空的,多半被他藏起来了。我用一个指头点了点他的裤兜,也是空的,上衣口袋也是空的,这小子会把宝贝藏哪儿呢?

我搜身半天无果,倒累了一身汗。我转过头,笑着低声对阿雪说:“这小子把宝贝偷偷藏起来了!”

阿雪笑了笑,没言语。正在这时,小先和罗璇醒了,两人比我强不了多少,罗璇难受得脸都变形了。我看着心痛,给他们拿了瓶水,点了烟。好半天,两人才缓了过来。这时,李昭不知是醒了还是正做梦呢,突然一把抱住小先,大喊道:“我的文物!我的文物!你们别抢!都是我的!”

罗璇顺势一巴掌扇了上去,骂道:“鬼上身了吗?”

李昭被打后,晃晃脑袋,也醒了。我和阿雪在一旁看着吃惊,这一出是有些意外,这打人的和被打的,都像没事儿人一般,继续在那儿回神。

三人折腾了半个小时,才算是清醒。我们在街边找了家米线店,一人要了五两米线,抱着一个大碗跟三天没吃饭似的。也怪了,米线真是特别好吃,吃的时候,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最后,我们全都吃得连汤汁都不剩。

李昭坐在我身边,在吃一个油饼。我擦擦嘴,点了一支烟,低声对他说:“兄弟,这次发财了啊!不把宝贝给兄弟看看,怕是说不过去吧!”

我的声音很小,但是周围的人都听到了。李昭显然没意识到我会这么说,而且更没想到我会在这儿说,一口油饼差点噎着。他赶忙喝了一口汤,结结巴巴地说:“珉哥,我……我什么都没挖到啊,那是我不小心把泥沾到身上了。”

我听了来气,“你小子喜欢把泥巴往口袋里沾啊?!行了,咱不问你要,你怕什么!”

我随意往他口袋一瞟,这一瞟没瞟好,却看到他裤裆处鼓鼓囊囊的,这有点让人吃惊,他……我一下明白了,这小子把宝贝塞进内裤里了,绑在……真他妈的恶心!

我连饭都不想吃了,直起腰,站起身,冲小先和罗璇他们点点头,在胯部比画着,告诉大家这小子把东西藏到那儿了。罗璇看见后,直接一口粉喷在了桌子上。

饭后,我们一上车,就把李昭夹在了中间。我笑眯眯地说:“兄弟,现在都是咱们自己人,呵呵,来吧,有好东西还想独吞啊?”

李昭脸刷地一下白了,一把捂住裤裆,紧张极了。我说:“哈哈,兄弟,藏那儿可是个好地方!”说罢,我一手搭在他捂着裆部的手上。

我并不继续,而是笑眯眯地说:“李昭,做兄弟的,跟你说一句话!”

我严肃起来,“挖坟这个事儿,你也算经历过,这个宝贝,我们都不会问你要。就算是举世无双的宝贝,咱也不问你要。但是,我有一点,希望你这是最后一次挖坟,如果你还继续,我想你上次进过牢房,那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你好自为之!”说罢,松开手,看着李昭。

李昭有些意外,眼里闪烁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眼神,连忙点头,“啊,啊,珉哥,好好!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我转过身,闭着眼睛,开始养起神了。

到了学校,跟阿雪告别的时候,我们彼此都有点舍不得。我看着他,“告诉你个秘密吧!”

阿雪抽了一口烟,“啥?你个学生娃还有什么秘密?”

我笑笑说:“其实,我比瘦子厉害,那个坟我早就看明白了!你信吗?”

阿雪哈哈大笑,“那个坟看明白了和看不明白,有什么不一样吗?不都是要挖出东西来!”

我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小心驶得万年船,阿雪哥,兄弟劝你一句,这行别干了,没意思的!就像这次,如果是你在下面……”

我顿了顿,阿雪笑笑,“好的!弟娃,谢谢啊!我杀了人都死不了,还怕个已经死的?!哈哈!”

我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心里却有些隐隐作痛。我伸出手,和阿雪握了握,“阿雪哥,有个事儿,我想拜托你!如果郑矮子再找我们挖坟,你能不能帮我们说一下,我们是真的怕了,不想挖了,我们还是学生!”

阿雪看看我,“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我点点头。阿雪又从兜里掏出500,递给我,“郑哥在这个事儿上不地道,给少了。我这也不富裕,你们拿着,去买点学习上的书吧!”

我手一挡,“阿雪哥,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个使不得。说实话,我们不缺钱,我吧,缺朋友,认识你,比得个万把块钱都要舒心。有空来学校找我,我们一起喝酒!”

阿雪推脱不过,也只得收回。我看着他开着车从我面前走过,使劲地招招手。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了,我想,他也知道。这或许就是命吧!阿雪,我祝福你今后过得开心,早日金盆洗手,你是个苦命的好人。

我拿起背包,身上已经脏得受不了,小先和罗璇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我一把搂住李昭,他又紧张了起来。我说:“李部长,哼哼,得了宝贝,是不是至少该请兄弟们吃一顿?我可是没出卖过兄弟啊,你得了宝贝,我没告诉郑矮子吧?!冲这点,你觉得要不要请我们呢?”

李昭戴着碎了一片的眼镜,看着很是滑稽。他结结巴巴地说:“珉哥,那个……那个郑哥不是给了些钱吗?咱们……”

罗璇听得郁闷了,屁股上给了他一脚,“200够干吗?!他打发叫花子,你他妈的还真把自己当叫花子了?!”

罗璇这话说得倒是对的。李昭忙扶了扶眼镜,“珉哥,这样吧,你们想去哪儿吃,你告诉我,我请!我请!”

我说:“要求不高,大白鲨火锅就可以。这个不难吧?”

李昭似乎有些痛苦,我直接把那200丢给他,“多退少补!”

这小子连忙接过钱,似乎有些激动,“珉哥,这……这顿饭,小弟请了,小弟请了!啊,就在明天晚上,哥几个,不见不散啊!”说罢,拿着钱,提着包就走了。

我们三个站在校门口,就看着他兴高采烈地一溜烟跑了。小先凑上来,“珉哥,何必呢,咱又不亏他那顿饭!”

罗璇拍拍身上的灰,“珉哥那是为了试试这小子,看这小子有长进没。珉哥,你不会还想着让他入伙吧?!”

我看了他们一眼,“中国有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次不对头,还能有下次吗?我就是看看,这小子今后还会不会给咱们找麻烦!”

我们回屋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把车开到西充的一家饭店,吃喝了个爽。吃饭的时候,我把整个过程给小先和罗璇讲了一遍,两人听得目瞪口呆。罗璇说:“珉哥,对了,你知道咱们当时的地方在哪儿不?”

我回过神,看看罗璇,“你不会知道了吧?”

罗璇说:“我们酒量好的人对那个什么蒙汗药根本就接近于免疫。整个前半段时间,我可以说还算清醒呢!”

我打断道:“我也经常喝酒,可是一下就晕过去了,你怎么……”

罗璇“嘿嘿”一笑,“你们新疆酒烈,咱们四川的酒绵,好喝不醉人。这酒量也是这个道理啊,越绵的酒后劲儿越大,练出酒量根本不在话下!”

我“哦”了一声,忙问:“那咱们去的哪儿啊?”

罗璇夹了一口菜,“眉山!”

我和小先同时发问:“眉山?”

罗璇喝了一口酒,“嗯!当时我喝完,大概十五分钟后,郑矮子分别捏了捏我们的耳朵,看我们睡没。先哥正好在我上面,他没捏着我。他和阿雪开始说话时,我听得很清楚!”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们说的什么?”

罗璇似乎在回忆,“郑矮子对阿雪说什么一直把他当兄弟,但是这一趟眉山之行没捞上文物,之后就一直在讨价还价!”

我皱着眉想着,原来……这东西是在眉山,如果是这样,那更不好找了。眉山文物层的东西可是数都数不过来,各个朝代的都有。我叹了一口气,“来,来,喝酒!大不了以后去一趟,还怕找不到宝吗?”

这一顿酒喝得算是昏天暗地,我们一直喝到连服务员都想赶我们走了,才摇摇晃晃地埋单走人。躺在桑拿馆的时候,这几天的不爽瞬间在热浪中化为了乌有,我在汗蒸房里汗流浃背,我感觉舒服了许多。这一晚,我们三个在包间里聊了很多,一直聊到不知不觉睡着,才算是彻底解脱。

第二天,我们错过了第一节课,踩着铃声上了第二节课。李昭似乎等我和小先很久了,他不知道今天抽了什么风,穿了一身白色衣服,像个幽灵一般,到处晃荡。见了我们,他马上凑上来,“珉哥,今晚大白鲨,小弟答谢各位哥哥,赏脸啊!”

我听他这么说,很想发笑,“得啦,兄弟,你不叫我们,我们也会去找你的!”

李昭连连点头,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我身边。我早闻到一股子像香水又不是香水的味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就问:“李昭,你今儿在身上喷什么了?”

李昭一边翻着书,一边说:“哦,我想喷点香水,没找到,就喷了一点花露水,效果一样,一样!”

小先趴在桌子上,“这下好了,周围没有蚊子了,正好睡觉!”

这一节课因为李昭身上的味儿,我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跟他坐在一起,我总觉得不安生,如坐针毡,干脆叫了小先提前撤退。出了教室,我感觉外面的空气真好,然后冲进网吧,一直待到了晚饭时间。

晚上在大白鲨火锅店里,李昭显得很活跃,坐在我身边。我们胡乱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酒过三巡,他就有些不胜酒力了。我一把拍在他背上,“李昭啊,还想不想挖坟了啊?”

李昭笑笑,“珉哥,你和郑哥都是好样儿的,我不行,想学也学不到,而且看到坟就想挖开看看,总觉得里面有好东西,我……不想再挖了!”

我看看他,没说话。小先和罗璇倒是很意外,这小子这一趟变化有点大啊,不过我一点都不信他。他看我们都没说话,马上倒了一杯酒,“不过,珉哥,你要是用得上兄弟我的,你只管说话。这一趟让你们吃亏了,以后我加倍努力,让哥几个都赚!”

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这小子表演了半天,最后一句才是关键。我笑笑,“兄弟,好兄弟!那咱们以后自己干!”

大家喝了一杯,我凑到李昭身边,问了句:“兄弟,我有一个问题问你,如果是兄弟,你就别骗我!”

李昭扶了扶眼镜,“珉哥,你是不是想问挖出来的是什么啊?”

我突然有点佩服起这小子来了,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嘿嘿”一笑,李昭就说:“挖出来的是灵芝,这玩意儿不大,就在那棺材内侧,我扒拉的时候,以为是铁条,还没用力就扒拉下来了,才看清楚,然后我就装上了!”

我“哦”了一声,没说话。李昭接着说:“那坟里的水是黑的,我用铁钎拨拉过,里面有东西,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一拨拉,毛巾也根本没用,照样臭得很!”

我拍拍他的肩,“哦,是吗?那灵芝可是好东西哦!”

李昭说:“我们老家那儿买这东西的多得很,真的假的都有!我见过,那东西不大,值不了几个钱!”

我心里先是一声叹气,随后说:“哦?那什么样的好呢?”

李昭的脸此时如同猪腰子一般涨红,满嘴还喷着酒气,“珉哥,我……我回去给你……你弄些好的!”

话还没说完,这小子脸侧到一边,“哇”地就开始吐了。

小先和罗璇一下站了起来,“得!这真是……没人劝你多喝啊!”

我一把扶起他,冲服务员招招手。李昭显然是喝多了,大吼着:“我……就是个笑话!我一定能挖到最大的!珉……珉哥,你……相信兄弟!”

我一把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胡言乱语。我把他拖到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把他脑袋往下一按。他跟触电一般往后一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拉了起来,“别多话,你喝多了吗?!”

他瞪着通红的眼,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他趴在洗漱台上呕了半天,全身都是水,好一会儿才起来,“珉……珉哥,对不起,我……失态了!”

我笑骂道:“放屁!走了,回去了!”

李昭摇摇晃晃地走向总台,我们在饭桌上等着他。小先说:“珉哥,我搞不懂,你陪他喝酒干吗!”

罗璇说:“这小子酒量这么差,搞什么啊?”

我说:“我要的情况都清楚了,这就行了!”

小先和罗璇听着我说的,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拿着宝贝不会保存,真是有点暴殄天物的意思!”

罗璇问道:“那玩意值钱吗?”

我说:“嗯,比普通灵芝要贵得多哦!但是这个谁都没见过啊,怎么看真假啊?说实话我都没见过,最主要的是,你说坟头里挖出来的,你真要说吃,我觉得这世上也没几个人敢,价格还真不好给呢!”

我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我们碰了一杯,我说:“这个假期……你们要不要跟我回一趟新疆啊?”

两人皆一愣,罗璇说:“真的?珉哥,我一直想去呢,今年就带我们去一趟吧!让我们也见见你爷爷,他老人家可是前辈啊,咱们还能多学点东西!”

我一边吃着鸭肠,一边说:“别美!我还没问过我家人呢,他们一般不见生人啊!”

小先说:“不会吧,珉哥?咱嫂子就挺好处的!”

我摇摇头,不说话,继续喝酒。这一晚,我们又喝到12点才回去,感觉还不是很过瘾,又买了一捆啤酒,回屋继续喝了起来……这大二的期末就在不紧不慢中度过了,什么会计学啊,经济学啊,拿起书本就得熬夜,一看就是一夜。还好小先还算刻苦,平时不懂的还能问上他。这也成了我们这段时间生活的主要内容,也就是这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又做回一个学生,成绩也算对得起自己了。除了英语挂掉了,其他还算顺利。不过,我得提前回学校来上课,重修英语课的学分,这倒是很让人郁闷。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