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隐士高人

2019-01-04 作者: 玉松鼠
第92章 隐士高人

眼前出现了一片壮丽的风光。在群山环绕间,一个美丽的湖出现在眼前。湖水很清澈,远远看去,山峦倒映在水中,薄雾浮在湖面,不时荡起的波纹让整个湖面显得雀跃而神秘。我感觉一下心旷神怡起来。我们停了车,看着眼前的美景,心想要是有个相机,一定要把这美景留下来。可惜相机对我们来说就是负担,我们只好把这美景记在了心里。

雪芹看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走吧!快点儿,几个大老爷们,看个风景看半天回不过神!你们开夜车,别把本姑娘带到沟里去了!快走啊!”

被她这么一闹腾,我们都没了看风景的心思,继续走。我干脆看着窗外的风景,想心事。大约开出了一个小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而我们却找不到一户有人家的地方。我忙说:“喂,这儿是不是无人区?怎么连人都看不到?”

雪芹忙说:“我……我也不知道!这天黑了,我看不到岔路口,你们……你们慢点开啊!还有……一二三四,四个岔路口,就会到了,哦,还要走……走十分钟的路呢!”

罗璇听完直接就骂了起来:“我说吧!这下好了,这就回不去了,还有四个岔路口,这不是要人命吗?我这油已经烧了一半了,下面万一没有加油站,咱们就都撂这儿了!”

雪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我也不知道这么远啊!”

我看了看周围,勉强还能看到山路。我说:“先别管那么多,开下去!速度慢点!晚上山里冷,把衣服都拿出来,能穿的都穿上,不要开暖风,灯就开个大灯就行了!”

我们穿戴好,车继续上路了。我看着雪芹突然蔫了,也没加衣服,那超短裙下面就一条丝袜。我说:“你的长衣服呢?”

她没说话。我说:“没带?”

她还是不说话。我又说:“行!把我的潜水服穿上,正好里面是加厚的!”

雪芹气鼓鼓地转过头,“我不要穿!那么大,我这儿怎么穿!冻死算了!”

还真是小孩子脾气!可能真的是我们把她看得太过于成熟了。我苦笑了一下,把皮大衣脱了下来,从后面给她披上,可这丫头居然不领情,抖抖肩,把皮大衣抖了下来。我一把把衣服扣在她身上,把扣子给她扣上,又拿下摆包住她的腿。

接下来的三个岔路口倒是很快路过了,可是第四个岔路口却似乎遥遥无期了。走了快半个小时了,我们依然在绕山,尽管不时有车从身边路过,我们还是心急如焚。

雪芹情绪似乎也更加低落起来。我看看她,“你怎么了?我们都没有怪你啊!”

雪芹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会这么远。我以为没多远,我这儿只有岔路口怎么走,没有远近,以后我会加上的!”

终于,第四个岔路口到了。这个岔路口很奇怪,与其说是岔路口,倒不如说是山间的小路,而正面是一条大路。我们把车停下,我眯着眼往山上望去,怎么也看不到山上有亮光。雪芹往前走了几步,看看路边,“没错!顺着这山路上去,我的本上记着往前是悬崖。你们自己看!”

我凑过去一看,乖乖,这个转弯可有点吓人了,下面黑咕隆咚的。我往后退了几步,冲雪芹说:“你厉害!对了,这十分钟的路后面有什么?”

雪芹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说:“哎呀,我……我好像……忘记了!你们等一下!”

她钻进了车,按亮了手机,看了半天小本子。一会儿,她哭丧个脸,下来了,“只有明天早晨才能上去了,不然根本走不到地方!上面很邪门啊!”

我倒开始有点相信起来。我站在原地寻思了半天,会不会是迷踪阵啊?罗璇似乎已经没了脾气,蹲在一边慢慢地抽烟。我说:“行!咱们今晚就住车里了,明天一早天亮了上去看看!”

雪芹一下开始闹腾了起来,站在马路一边,冲着另一边的我们喊道:“我才不要和你们三个臭男人睡!你们晚上对我动手动脚怎么办?!”

这下惹得我们哄堂大笑。罗璇“嘿嘿”一笑,“雪芹妹妹,就你那身材,跟没长开的豆芽菜一样,和我家那口子没得比。刀女是我小先哥的,看人家那花容月貌,你再看看我家大嫂子,丢在人群里,那就是嫦娥!看看你,要什么没什么,好意思让哥对你动手动脚?!哇哈哈哈!”

这报仇般的笑声把罗璇白天的压抑似乎一股脑儿地全倒了出来。我笑着对罗璇说:“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早点休息!”

罗璇笑着说:“珉哥,我这儿有一个坏消息。现在的油绝对不够明天到国道上的,咋办?”

这是个问题。我一时没了主意。罗璇眨眨眼,对我说:“珉哥,我有个主意!那丫头不是不愿意和我们睡吗?让她买油去!”

我没转过弯,“买油?跟谁买?”

罗璇砸吧一下嘴,“你看,大晚上,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拦过路车肯定没得搞,人不把我们当劫道的就不错了!但是雪芹不一样,你看她那个超短裙!这司机也是人啊,对不对?”

我看着雪芹手叉腰站在马路对面,心想,这……或许也是个办法。

雪芹大喊大叫:“我才不干呢!要不我把丝袜给你,你穿上!我不去!”

罗璇说:“你去不去?不去把你扒光了丢马路上,你看有没有人停车!”

雪芹说:“你敢!老娘和你拼命!”

罗璇说:“你不去,咱们明天怎么回去?白天,司机看到大老爷们,谁会停?!”

僵持半天后,雪芹一开车门,冲罗璇比出中指,吼道:“你给老娘记住,你欠老娘的!”

雪芹站那里还真有点惹眼,果然,有那么几辆车还真就停了。不过,司机随后就看到三个老爷们下了车,围了过来。我们花了400块钱,算是给这面包车加满油了。雪芹哆哆嗦嗦地上了车,我一看她嘴都有点发白,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心痛。她吃了点压缩饼干,一会儿睡下了。我们三个聊了一会儿天,小先和罗璇就相继睡了过去。我白天睡得多,这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外面已经很少有车过往了。我看着黑乎乎的山道儿,多了一丝烦恼,为什么耗子哥会败走?这是真的吗?

花姐现在怎么样了?我好想她!爷爷隐退了会做些什么呢?和老年人一起打打球,跳跳舞?呵呵,让爷爷挖坟可以,跳舞好像有点难为他了。叔叔的大猫怎么样了?二叔和小舅会不会又想不开,找是非去了呢?

我一直胡思乱想到凌晨4点多,才靠着车窗,半梦半醒地睡了过去。

早晨睁开眼时,我感觉自己已是手脚冰凉,而整个车窗户上面全是密密的小水珠子。我一看,吓了一跳,自己居然一只脚搭在雪芹的腿上,她就趴在我腿上,睡得正香……我什么时候睡成了这样?小先和罗璇肯定已经下车了,也就是说,他们看到我们的样子了。我调整了个姿势,一下将腿收了回来。可能这个姿势睡了很久,腿上一点知觉都没了,撞到了前排的座位,弄了个挺大的动静。雪芹被这突然的一下惊醒,迷迷糊糊地直起腰,说了句:“你们别挖,我来看看啊!”

啊,不是吧?做梦都挖坟?她一看是我,马上拉了拉衣服,“你……昨晚没碰我吧?他们呢?啊,你昨晚有没有碰我?”

我一点脾气都没了,一把拉开车门,看见车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股子湿冷的风吹了进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看着她,说了句:“我不会碰你的!快下车!”

我慢慢地挪下了车,觉得腿麻得很厉害,刚才撞到了,现在也觉出微微的痛。我扣上外套的帽子,原地活动了一下。此时,整个路面如同洗过一般,但山上的小路显得有些泥泞。按雪芹的本子上的记录,要到那里,还要走十分钟的路。看样子,应该是在半山位置。我转身打开背包,摸出一瓶纯净水,拿了一块压缩饼干,掰了一半递给雪芹。我嚼完饼干,又猛地灌下半瓶子水,算是漱口带早餐一并解决了。我说:“快点走吧!今天早点完,还要继续赶路!”

雪芹裹了裹衣服,咬了一小口压缩饼干,一边慢慢嚼着,一边嘟嘟囔囔:“什么饼干,难吃死了!甜不甜,咸不咸的,是不是坏了?”

我瞪了她一眼,“咱们部队上都吃这个,你就将就吧,不吃的话,只有上国道了才有吃的!”

雪芹“哼”了一声,冲我喊了句:“你出去啊,我要换衣服!”

我愣了一下,她一把将车门拉上了。我郁郁地往马路对面走,还没走出几步,车门又再次被拉开了。雪芹说:“喂,你是不是男人?你走那么远,万一来个歹徒,我怎么办?”

我骂道:“你有完没完了?这地方怎么会有歹徒?!歹徒,我就是歹徒!”

雪芹眉头轻皱,撅着嘴说:“哥,好哥哥,我害怕嘛!”

我不耐烦地走到车旁边,蹲在一边,掏出烟。雪芹看了看我,似乎还没打算换衣服。我说:“你快点啊,磨蹭什么啊?”

雪芹一咬牙,“不许偷看!”接着又将车门关上了。我算是服了她了。

大约一刻钟后,我腿都蹲麻了,这丫头才下来。她换了一身防水运动装,看上去倒是很有活力,手里依然拿着半块压缩饼干。

这时,小先和罗璇从山路上跑了下来。我忙问:“你们啥时候起来的?上面什么情况?”

小先和罗璇一边走,一边说:“珉哥,我们起来一个小时了,上面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啊!”

我大吃一惊,忙看向雪芹,问:“你是不是记错了?”

雪芹小口地啃着压缩饼干,“没有记错啊,就是这儿啊!前面的悬崖你们也看到了!”

我看看他们,“会不会这老爷子已经过世了!”

雪芹说:“不会啊,要是过世了,我堂叔他们早就会听到风声,早就赶过来了!”

我一皱眉,“那我上去看看!”

小先说:“也对,珉哥,咱们一起上去看看!这山大了,我们顺着山路也没找到什么屋子!”

我们再次顺着泥泞的山道开始往上走。清新的泥土味儿很好闻,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脸上,稍稍有点冷,但其他都很舒服。

此时山路突转,往上盘旋起来,眼前是一片高地断裂层。我看看盘旋而上的山路,怎么看都总感觉有些不对来着,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我沿着盘旋的山路往上走,发现这山体就是石灰岩的,走上去微微有些硌脚。我抬起头一看,这路又是一转,我们已经转向了山的背面。才走了不到十分钟,停在路边的车已经看不到了。而且,上面居然分出了两个岔路口,雨水正顺着山体往下,流成了一条小溪。这就奇怪了,怎么看也不像有人住的地方啊!不过,我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山是扁长形,这么走只会往山上走,万一这儿有个山坳口,那不是很容易错过?这儿有两条路,但是怎么看都是往山上走的。小先说:“珉哥,我们也是走到这儿就下来了!”

我对雪芹说:“你们家那一帮子人有没有交代上山的路?”

雪芹说:“没有啊,就说到这儿后,走十分钟就会到!”

我看看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会不会是一开始我们就错了?我们退回到了山路口,如果这儿就是路,那么……这个奇怪的转弯……一般人弄一条路出来,都是方便自己走,可是这儿看上去很多余啊。我在这高地断裂层下面徘徊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来,来,我翻过去看看!”

我说完就要上,小先和罗璇都反对,“珉哥,这断裂层至少两米高啊,要是晴天,不拦你!可这雨下的,上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万一滑倒,伤筋动骨啊!”

我看看周围,“没事儿!不光我一人要上,你们全部跟我上,不过,我先上!”

听我这么一说,小先没有二话了,“璇儿,搭人梯!”

他双手一扶,罗璇在另一边准备好。我踩着小先的手上,罗璇一凑我的腰,我猛地一跃,双手牢牢地扒住顶部,再往上一撑,脚借着惯性,顺势就搭了上去。当我稳住身子,我才惊讶地发现,这断裂带的背后是个不到半米的坡,而坡下就是一条悠悠的小路,小路两边是茂密的林子。我哈哈大笑起来,对他们喊:“哈哈,来,拿个绳索给我,都上来!”

这条小路弯弯曲曲地蔓延着,一眼看不到头。这位置真绝,顺着外面上来的那条泥泞的小路,只要一转弯,根本看不到这里,要过来的唯一办法就是翻过来。嗯,这百岁老人有点意思。

我们看着这片密林,树木不粗,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三四十年的样子。在林子中走,天上的雨水被遮蔽了不少。微风吹过林子,沙沙的声音好听极了。林子看似很幽远,其实却很近,只是这山路造成了Z型,所以看上去感觉很长。林子未到尽头,又分出三个岔路口,这倒真把我难住了。我甚至仔细看了看地上的脚印,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小先说:“珉哥,这不会又是个障眼法吧?”

我没说话,因为我一点也不确定。这是个什么呢?雪芹在一旁说:“我看该走中间!”

我说:“为啥?”

雪芹说:“你听见水流声没?”

我们都点点头。她又说:“是不是正面这条最窄的路上传来的声音?”

我仔细听了一会儿,应该是。雪芹说:“那就应该是了。这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要找他,不是要过独木桥吗?还走大路吗?笨死!”

她说完,就蹦蹦跳跳地沿着小路走去。照这么来判断路吗?我喊了一句:“那你的意思前面有独木桥了?”

我们跟着这个疯丫头走了十几分钟,发现小林子的尽头果然有一条溪水,应该是雨水汇流而成,一截烂木头横在一段矮小的沟壑上。换了是晴天,这烂木头就真是烂木头了。说实话,这沟壑我一个人就可以直接跳过去,可是这烂木头看上去还真有点桥的意思。也就是说,雪芹分析得没错。我的疑问也就产生了,如果没下雨,这儿就没有溪水,或者说溪水流量很小,那要如何来判断呢?我问道:“雪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条路,故意来卖弄的?”

雪芹比出中指,冲我鄙视地看了一眼,“我要知道了,还陪你走那一趟冤枉路?你傻,我才不陪你傻!”

我哑巴吃黄连,不说话了。眼前的石子路紧挨着一条山路,我顺着往前走,估摸着已经快走到山坳口了,可是又不像。地面上没有一点现代的垃圾,说明这里很少有人来往。我感觉这里就像是无人区一样,要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住这儿还有可能,可是百岁老人,开玩笑,手脚都不利索了,怎么住?

山路突然豁然开朗起来,雾气却很浓厚。我隐约中看到了一片田地,不是吧,果然有人住?雪芹兴奋地喊:“嗨,我们找到了!你看那田!”

我说:“别激动,这么大雾气,谁知道是不是!把口罩戴上,这雾气吸多了不好!”

我们往那片田走去。这山坡有些接近于梯田,走得很累人,也就是这时候,我发现越走越不对劲。首先,梯田有不少钢刺,就那么露在地面上,一看就是人布的,而且裸露出来的部分有的已经生锈。有的梯田段上还有不少洞口,黑漆漆的,怪吓人的。这百岁老人住的地方,万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多划不来啊!我突然脑筋一转,“都不要走了!快看看,周围这样的钢刺有多少?”

我的一声喊,让大家全部停止了动作。周围不时有些细微的沙沙作响声,眼睛看不清,耳朵就必须灵敏,这就是我从花姐那儿学来的。我说:“小先,弩带了吗?”

小先说:“我……我以为只是上来看看,就没带!璇儿也没带!”

我说:“那带什么武器了没有?”

小先看了看周围,“就两把匕首!”

我戴好胶皮手套,一把将两根钢刺抽了出来。钢刺很结实,尽管我不知道它摆在这儿有什么用。我把钢刺递给小先和罗璇,“注意脚底下!这声音我听到过,是蛇过草地的声音!小心脚边上,把裤子扎好!”

不过其实我不是很担心,昨晚的厚实衣服都没有脱下来,蛇咬不透,只是不能乱了阵脚。但我的话让雪芹很害怕,她紧紧地挨着我,“珉哥,不会真有蛇吧?”

我的注意力全部在地上的钢刺,没有理会她。我一边挪动着脚步,一边注意看着地上的钢刺。钢刺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眼前的坡地上,像是防着什么动物一般,有的虚掩在泥土里,下脚不慎,就很容易刺破鞋底,有的还有倒刺。我一边看,一边问雪芹:“你家那一帮子人就没跟你说过这鬼地方的钢刺是干吗的?”

雪芹听到我的声音,赶紧向我这边靠了靠,“怎么会说过啊,我要知道有这东西,我早就离开这地方了!喂,你不会骗我吧?真有蛇?”

罗璇突然在背后大叫了一声:“珉哥,真有蛇!你看!”

这一身惊叫,让雪芹吓了一跳,我心里也被这叫声吓得直发毛。我顺眼望去,罗璇正用一支钢刺挑着一只大拇指粗细,半米来长的蛇往我们这边走。可能是雪芹的叫声比较惊人,罗璇手一哆嗦,蛇顺势滑到了地上,溜进了草丛,消失了踪迹。

小先也靠了过来,说:“珉哥,这儿……这儿有不少蛇!我刚才扫过一个蛇窝啊,那边的草窝子里全是蛇!有没有毒,我说不上啊!”

我一身冷汗一下吓了出来。我说:“小先,现在退出去的路还有没有?”

小先说:“应该可以找到!”

我点点头,眉头紧锁。不应该啊,蛇不是群居动物,哪有抓蛇抓一大把的。哦,该死的,这是蛇的交配季节啊!我们倒霉啊,正好赶上了!这更倒霉的就是蛇在交配期更富有攻击性!撤退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就这么走了,我有点不甘心啊!要是说出去我是被蛇吓跑的,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我又抽出两根钢刺,可是突然发现这两根有些不一样,钢刺头部有些发黑,轻摸上去还有些黏,我摸了一点,放在鼻子下一闻,一股子恶臭,熏得我差点把早上的饭吐了出来。我赶忙拿开,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这钢刺顶部有毒。这什么百岁老人啊,搞什么名堂!

我大喊一句:“小心,不要碰到钢刺尖,有毒!”

众人一听,马上收敛了脚步。我大脑开始飞转起来,这肯定有来头,老头儿玩的把戏肯定有得解。他不可能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要不怎么会有传闻雪芹家的人用了十分钟就能到地方。

我问雪芹:“丫头,关于这个百岁老人,你了解些什么?”

雪芹说:“他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啊!当年可是声名显赫哦,但是人家什么都不要,就直接买了这山,一个人住进来了。这都二十多年了!”

我问:“他擅长什么?寻龙点穴还是五行八卦,或者失传的什么绝活?”

雪芹说:“这我哪儿知道,我要知道了,早自己想了!”

我静下心,想着我何不试着用五行看看,或许这百岁老人的玩意儿有什么寓意呢?金是钢刺,水在天,因为雾气很大,土在脚下,火在草地间,因为蛇是活物,活物为火,木是草,很齐全啊!不对,不对,金在地,水在地,雨水大,土在地,火在地,那木就不该在地了。五行中一项长则彼就会消,那木又在哪儿呢?周围的树木很少,几乎没有,只是草异常茂密,等等!我大喊一声:“小先,罗璇,咱们后撤!到那烂木头桥那儿,快!”

说话间,我已经开始往外移动。撤退倒是很顺利,我们很快走过石子路,到了烂木头跟前。我说:“兄弟们,走!把它抬上,这就是上那坡的方法!”

我说完就开始动手搬木头,罗璇问:“珉哥,咱把那地头的钢刺全拔了就行了啊,何必找这个苦吃!”

我将烂木头费力地搬了过来,“那下面还有钢刺,埋在土里,一只狗从那儿过去都得把脚交待在那儿!听我的!兄弟们,快点!”

我们正要搬,我又突然发现这木头的不对了。它相对要比其他烂木头重不少,我又一把把它丢在地上,仔细地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烂木头中间正插了一支锈迹斑斑的钢管。我说,咋这么沉呢,不过从这点看,怪不得这么烂的木头没有被冲毁。这的确是人为安排的,看来还真是个线索,这也说明了或许我和雪芹的思路没错,这是百岁老头故意留给后人猜谜的。

我们再次来到坡道边,一把将烂木头堆在这根根的钢刺上。说也奇怪了,这高低刚刚合适,正好容一个人从坡下走到坡上。

我一脚踩上去试了试,说来奇怪,部分钢刺顶进朽木里,倒把这朽木顶得硬硬邦邦的。我几步跨上了朽木,一上到坡顶,我就傻眼了。离我们不远处,还有一截朽木,跟刚刚那段没什么两样,中间也是插着钢管加固着的。

眼前开阔起来,但这地方我居然看不出是什么地形。四周没有山峦,但却感觉置身在山峦间。小先说了句:“珉哥,这是山顶啊,咋弄的,把山顶搞凹下去?这要在外面,还真就看不出来啊!”

我愣了一下,看看周围,还真是,这地区比周围低矮了至少有个三米的样子,中间至少有三个足球场大小,要说是住个人,这人还真会挑地方。

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去,眼前杂草和一些低矮的灌木衬托着为数不多的林带,依然是迷雾重重。我问雪芹:“雪芹,这地方你的小本子上有提示没?”

雪芹摇摇头,依然低头看着周围,害怕有突然跳出来袭击她的蛇。不过说来奇怪,怎么山顶上没有了蛇啊,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了,除了鸟叫声外,几乎再无其他的声音。整个区域里有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道,还夹杂了一些草药味儿。我吸吸鼻子,“大家小心点,注意周围!”

我往前走去,此时能见度不足五米,一个雕像就这么突兀地在我们身边出现,吓了我一跳。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个半人高的石狮子。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说不准这是个坟头,下一个反应就是这百岁老人看来就是个没品的挖坟的,自己找了个大坟研究着,想一个人吃掉一个坟的宝贝。可是走近了我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个现代货。乖乖,从那山脚下运到这儿可是不容易啊。罗璇大叫一声:“珉哥,这儿也有一座!”

我凑过去一看,也是个现代货,唯一不同的是,这两座雕像,一只狮子是盘坐着,而另一只是四肢前趴的。这是个什么意思?我看了十分钟,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如果说这是个标记,或者是个象征什么的,那这地方应该有比如大树之类的做个陪衬啊,方便气息的游走。可是这树多了去了,暂时还看不出来哪个是陪衬。而这两座石狮子就在这小道儿两旁,气势汹汹的,甚至让我有一种不要轻易入内的感觉。我一边看着,一边对雪芹说:“雪芹,你家那一帮子人都平安出来了吗?”

雪芹说:“嗯,出来了!有的找到了,有的没找到!有的说有意思,有的说没意思!怎么了?”

我慢慢地往前探去,感觉似乎走到了林子的尽头。这时,我又发现地面上居然有一些石头,被人刻意地堆在了一堆儿,有的摆放得还有点样子,有的沿着林带边儿,一直延伸到了雾里。我往前走了几步,眼前又出现了一片梯田。这梯田有意思极了,种满了水稻,另一边则种着蔬菜,还有一块种着不认识的苗儿。突然,我定住了脚步,我似乎看到了有个人正在梯田之上忙碌,看不清楚,但是确实有人。

小先说:“呵呵,珉哥,咱们上去吧!还真有人!”

我说:“别急!记得咱们怎么上来的吗?没那么容易!慢慢来,先绕一绕看看!”

我往右边走了走,地方相对还算开阔。但是我心里却嘀咕起来,如果说这外围要比中间高,那这一块又是怎么回事,它明显比周围高啊,可远山上面怎么就看不到呢?这块地方如果说不是坟头,那又是什么呢?还有那石狮子和这码放整齐的石头,这些说明了什么?这百岁老人不会这么随意摆放的。前面看到的东西我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我至少知道解决的办法是什么,可是眼前的问题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正在想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上梯田的道儿。我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我站在道儿前,对他们说:“小先,你往左边走走,罗璇,你继续往右,看看有没有别的道儿?”

两人没说话,分开走了。我看着这条道儿,笔直往上,明显是人工造出来的,两边还有排水槽,雨水正顺着排水槽,在往下流淌。

雨不知何时停了,四周连鸟叫声也没有了,但是烟火味儿却有些大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小先和罗璇回来了,都说走了快一公里了,没有看见其他的道儿。

看来这条道儿就是唯一的了。我冲他们招招手,“我先上!你们……跟在后面,有什么情况千万别冲动,人家可是前辈!”

小先和罗璇点点头,雪芹则直接冲到了我的前面。我冲上前,一把拉住她,低声说:“我走前面!这地方有点邪门,我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善茬儿!”

一会儿,我们爬到了梯田上面的平地儿,眼前出现了一栋屋子。屋子还挺大,顶部铺着黄麦秆,墙上混合着麦秆碎儿和黄泥,有些脱落的部分,里面水泥的印迹也看得出来。这种外层能起到一定的保暖效果。只是这屋子建得奇怪极了,是长方形的,但是一侧却要比另一侧低矮一些,乍一看以为是偷工减料了。我正看着,屋后一个人过来了,穿了一件黄色的短袖衫,黑色的裤子,满腿的泥。乖乖,这还不到穿短袖衫的时节呢,我要穿成他那样,不感冒也得冻哆嗦了啊。那人一看见我们,愣了一下,随即又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我看清楚了,这是个老人,他头发花白,皮肤黑红色,没有留胡须,皱纹却也不多。他那炯炯的目光让我一下子想到了我的爷爷,不过他看上去也就是五十来岁的样子。他手里扛着一个铁锹,走起路来,看得出身子十分硬朗。

他走近了,看了看我们,“能过来就喝杯茶吧!”

小先他们没动,我也没动。雪芹忙问我:“好奇怪哦,什么叫能过来?我们不是过来了吗?”

我其实很清楚他在说什么。地面上有一层密密麻麻的细小的钢针,这钢针并非硬生生地插在地面上的,而是垫在土石混合的土层上,挠都挠不掉的。果然是能过去才能喝到茶啊。说话的人已经坐定,提起身边一个暖壶,将开水倒进了一个壶里,自己则安心地坐在竹椅上,编起了竹筐。

罗璇说:“怎么了,珉哥?”

我说:“都别动,看地上!”

大家这下也都注意到了。罗璇冒冒失失地说了一句:“大爷,我们过不去啊!要不我们就在这边和您喝茶好不好?我们自己带了!”

老人充耳不闻,依然在编着他的竹筐。我试了试地面上的钢针,一拨拉,吓了一跳,居然是四面针。这种四面针,就算是用脚推倒,依然会有一面竖起来,要是强行推,总会有那么几根扎上你。小先说:“珉哥,会不会要用我们上来的时候那块朽木啊?这老头儿要累死我们啊!”

也就在说话间,我发现了地上的针有些妙趣了。似乎,不少针都有些走向,就我眼前的来说,感觉就像一道波浪,延伸到另一处的针。针有些是红色的,有些又有些微微的黄,不注意的肯定会以为是地砖什么的,一脚上去就要命了。

我忙说:“别动,好像有什么规律的!我看看再说!”

罗璇低声对我说:“这老爷子要是不去设计电脑游戏,简直是糟蹋人才了,这一路辛苦的!”

雪芹似乎也发现了地上的妙趣,也双手撑着腿,看了起来。这波浪似的纹路连成了一片,突然间,我敏锐地感觉到了,这地上分明是五行图谱。波浪针形似水,黄针似土,红针似火,银针似金,黄褐色的针就是木了。但是,这图又似“绝学八阵图”,因为我似乎能看出这个针整体的样子,居然能按遁甲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个方位,这是古兵法图啊。

我记得我当年和耗子哥一起研究过这八阵图,两人争论了半天,也不得解。耗子哥给我看了八张照片,每张照片下面都有名称,什么龙飞阵、虎翼阵、天覆阵之类的。我也是一眼看上去觉得好玩儿,没太在意。耗子哥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这玩意儿还在诸葛亮之前就有。我还嘲笑说这是金庸、梁羽生留下的。我当年觉得自己掌握了五行,又学了一些挖坟的知识,基本上就能触类旁通了,谁想到今天在这儿碰上了这个。如果说耗子哥都会败走麦城,那我现在岂不是要丢人现眼了?

我有些不甘心,仔细看了起来。我知道,所有阵法都是有弱点的,要避其锋芒,寻其弱点,再找方法破阵。金、木、水、火、土的位置我是看出来了,可是从何寻找盲点,我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我问雪芹:“雪芹啊,你说咱们该从哪儿看呢?你懂五行不?我指给你看,那儿是金,眼前是水……”

雪芹:“哎呀,你别烦我!我早看出来了,八个位置,可是哪儿能出去呢?”

雪芹的话一下提醒了我,倒着推。我看了看八个方位,果然,在离老人最近的地方,有一层没有布针,而且那附近的针是最浅的,还有脚印,肯定是生门,位置居在火位。我还惊奇地发现,这针每隔一段就是一层,到我跟前有八层,或许,八步可以走到对面。

我把我的想法低声告诉了雪芹。雪芹凑我身边看了半天,“嗯,很像啊!那就倒着来看看!”

木生火,而水克火,倒推一下,下一步应该在木,肯定不是水。我顺着生门的位置往下一推,确定了一个针点。水生木,那下一个位置……我一个个地推了下来,发现第一步位置就在我不远处。我哈哈大笑,掏出一支烟,自顾自地点着,接着顺手把烟抛到对面,“老人家,你先抽支烟,我这就过来陪你喝茶!”

我笑嘻嘻地顺着一片黄针位置,轻轻地踩了上去。我略一用力,这针还是针,没有变化。我又稍稍用力,感觉针刺进了我的鞋底。我还用力,针依然在往我脚下刺。我的汗就这么下来了,如果我再用力,怕是要刺破脚底了。

老人瞥了我一眼,捡起烟,放在桌上,说了句:“你学的五行啊!不是这么看的!你学艺不精啊!你的烟只会伤身,抽不来,还是抽我自个儿的吧!”

他掏出一个烟锅子,自顾自地点了起来。我听罢,急忙一收脚,脸刷地红了起来。我话都不好意思说,又低头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十分钟过去了,我依然没有一点感觉。我问雪芹:“丫头,你看出点啥?”

雪芹蹲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我……说不上,你看,珉哥,如果那是生门,按你的逻辑,走下来也能说得通啊,不过又好像不是。我虽然不懂五行,但是也知道,五行是环环相扣的,可是到你跟前,水就不是水了,因为金生水,这路到你跟前却短线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说:“会不会是我们主金啊?啊,等等——”

我灵机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我继续看了下去,突然发觉有点意思了。这百岁老汉是在跟我们下棋,我的每一次相生相克就是一进一退。我进无可进,就代表这路无可再走。这么说,主攻八卦的也一样可以,阳为进,阴为守,也是退!我眯着眼,看看正在抽烟锅子的老人,他正砸吧砸吧地抽着烟,很享受的样子。

我直起腰,看看他,“下棋啊?我和你下!等着我!”

这脚下水路一分为八,正好到每个点。有一个点能走通,就代表着那肯定是到对面的路。我依水而进,发现一共有四条钉路可以走。我先以最拿手的五行一一来推演,其中三条路基本还没走出两步就三面皆克了,最后一条钉路却是通往了一条死路——旁边的梯田边缘。就算我走过去,下一步只怕也就栽倒在下面梯田了。我以为我推错了,改用阴阳对照来走,这更玄了,几乎所有的步伐都要跳着走,最远的一步居然要跳两米,万一跳不好,倒了就成血葫芦了。更可气的是,这样也依然走到了梯田的边上。我气呼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喂,你这是成心玩人嘛!这路走到了边边上去了,还玩个什么?!成心不让我们过来就早说啊!”

对面的老人似乎有点意外,盯着我看,没说话。雪芹问我:“你会走了?”

我一边盯着对面的老人,一边说:“你看地上,我们跟前只有水路,按这个推着走,凡是遇相克位,就绕着走。你看,火位是离它最近的,至少有四米远,我想跳也跳不过去!唯一一条路都走到梯田去了,这不是成心嘛!”

老人站起身,用脚磕了磕烟锅子,“不简单,不简单!用五行能看出道道的,你也算不错了,比那些个搬木头的瓜皮要强点哦!”

我说:“你少啰唆,叫百岁老人出来!我就问问他,这路如何能过得?”

老人说:“我就是你们要见的人!这也是我布的!娃儿,能看出道道,并不一定能过来!这八钉门阵,还很少有人能破,哈哈!”

他的话让我极为吃惊,他就是百岁老人?可哪有百岁老人有他这么年轻的,背也不驼,刚才他拿着劳动工具还能利索地干活,而且,除非他安了假牙,百岁之人哪有这一口好牙的?看他的肤色,红润中带着一丝硬朗的黑亮,皱纹也就和我父亲的差不多,我爷爷和他比起来,那脸就是刀刻过的。还有,听他的意思,这路是有得走的,而且肯定能走通,这让我很吃惊。

我又试着走了一遍,结果依然是走到沟里去了。我干脆手叉着腰,“老爷爷,你告诉我,如何能走通?”

百岁老人说:“几位请回吧!记得把我的东西摆回原位,今次一别就是永别了!”说罢,站起身就要往里走。

我大喊起来:“老爷爷,你等等啊,别着急再见啊!”

老人停住了脚,转过身,看了我一眼,转身进去了。我忙说:“老爷爷,你说了啊,说我不简单啊!就算你不让我喝你那个什么茶,至少也该告诉我怎么走啊!你这个问题会折磨人很久的!我……要按年纪算,我也是你重孙子一辈儿的。你把知识都留自己肚子里,有点自私吧?而且,我们大老远跑来,你不会就跟我说永别吧!我就是想认个祖爷爷,也得你给个机会啊!”

老人端着个锅子走了出来,一边淘着米,一边说:“娃儿,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什么叫生,什么叫死了!不要太纠结于一些问题,放下这些,你就轻松了!”

我从未有过的火直往外冒,怒道:“我活不了那么久!挖坟的都是短命鬼,我就是过好这每一天!可是就现在,我就过得不好。我们在马路边等了一夜,一路找过来的啊!行,你是神仙,你年轻,你如意,可我带着你一地钉子的问题在这儿耗了两个小时了,我就想知道个答案,你却告诉我不要想那么多?!咱们换换位置,你是我,我是你,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知道个答案啊!”

老人慢悠悠地倒着淘米水,“你看看你背后那块石头,多少人坐过,依然都磨平了。这世上,并不是什么都如意的!”

他站起身,进了屋。我看着那黑洞洞的屋里,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雪芹低声说:“你不知道吗?来这儿的人都把他当活神仙,你咋敢这么跟他说话啊?人家早些年,光挖的文物就是拿一座皇陵都换不来,谁都想从他嘴里得到个提示什么的,你咋就……唉,白来一趟!回去了!”

我瞪了她一眼,“敢情你是来这儿碰运气,想找挖坟地儿啊?我告诉你,问别人,我犯不着!我自己能行!”

我话音未落,老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拿着一把油菜,慢慢地择了起来。我忙说:“爷爷,你能不能给提示一句,我解开就走!”

老人悠悠地说了句:“置之先死而后生,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没有生,又何来死!”

什么意思?这什么意思?置之先死而后生,重点在死门,而不是在生门?那死门在哪里啊?我又一次蹲在地上看了起来。我很想抽烟,可一摸口袋,烟已经甩给了对面,真是……先死而后生?我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一时间,各种线索又再一次浮现在眼前。这一次,结果更加糟糕了,我发现这八钉门阵似乎还有些幻觉在里面。也不能说是幻觉,就是各种组合一起想的时候,突然就会觉得一切都乱了,而且非常乱,似乎每一个钉子都在变化。我一瞬间就大脑一片空白了。我直起腰,一种难以表达的感觉就涌了上来。我甩甩脑袋,对小先说:“小先,拿水和烟来!”

罗璇也跟了过来,“珉哥,咱们回去吧!咱们在这儿都三个小时了,不赶回去,估计晚上又得在这儿了!”

我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接着点着烟,又猛吸了两口,“你们先回去等我,我再想想。放心,我很快赶上你们!”

小先想了想,“珉哥,要不让罗璇先回去,车留在路边我不放心,我留这儿陪你!”

我说:“得啦,你们回去,我一会儿带雪芹回去!我……再看会儿,放心,没事儿!”

小先看看我,点点头,把一包烟塞在我手里,招呼罗璇回去了。

我重新蹲了下来,开始仔细念叨着这句话。这句话会不会与哪本书有关,会不会和作者的名字有关?大爷的,这句话谁说的?我根本不是百科全书,怎么知道?!我开始来来回回地在边上踱步,越想越气。趁老人不在,我狠狠地抄起路边一块石头,丢进了这满地的钉子上。没想到,石头砸到第二排的水位上,针居然全部掉下去了。我大吃一惊,赶忙凑过去看个究竟,赶忙将石头捞了出来。雪芹突然哇哇地叫起来,“我……我好像知道了。你从第二排开始算起!快算,快算!”

她的一声叫,让我差点跪到针堆里去。我站起身,丢掉石头,“你喊个啥?你知道什么了你?!”

雪芹拉着我的胳膊,“你凶什么凶?!我让你从第二排算,你就算!那么多话!”

我皱了一下眉,看着雪芹,她很认真的样子。第二排有一片水位,木位和金位无法下脚,火位和土位不在此列,刚才石块正好压在了水位上,那片钉就砸下去了,而且看得出来,石头几乎一挨上,钉子就下去了,也就是说,这个位置是正确的。

我顺着这条路,推演了下去,不出十分钟,居然走到了对面,而位置却不是我想的生门。看来,那个生门是个假象,真正的出口居然就在老人给我亮的椅子不远处。我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叫“置之先死而后生”。我面前第一排全部都是死,只有不怕死,才能生,也只有把死看成生,才能过去。真正的布位也是从第二排开始的。这局布得不能不说是精妙,我服了!我顿时有种井底之蛙的感觉,“置之先死而后生”,这算是一种境界了。我想了一下,如果这阵摆在坟里,普天之下能解开的人只怕也寥寥无几。而且,我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古人常说的衣冠冢,或许也不一定就是衣冠冢,或许真正的坟就在衣冠冢之下,又或者布局之后,摆个大坟,大坟里空空如也,再在自己的五行位上摆个适合自己风水的坟,可以不要很多金银珠宝,但是却可永享安宁。一瞬间,我的思路如同泉涌一般。

这时候,老人出来了。我哈哈大笑,“老爷爷,你的局我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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