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谁！凶手到底是谁？”凌哲瞪大眼逼问道。
就在话音刚落的同时，一阵眩晕感接踵而至，他的身体也开始有些不由自主地晃动。这是记忆世界的自我保护的情况，一旦让杜超说出了凶手是谁，记忆世界会发生蝴蝶效应。导致记忆与现实的巨大落差。
“该死的，不能继续了。”凌哲将时间暂停，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他长叹了口气，将刚才的这些文化从杜超的记忆中删除。
其实凌哲刚才已经解开了杜超的记忆迷宫，但是由于记忆的自我防卫能力，终究是受到更高级的人的意识控制。
这虽然保全了那个凶手的身份，但是也暴露了一点——“那个凶手是杜超想要保护的人。”这一点凌哲是可以肯定的。不然他的意志不会这么强硬，强硬到能够控制记忆的自我防卫机制。
虽然绕了点弯路，但是好歹有了点结果。虽然记忆迷宫没有完全解开，不过想必多少会有些片段从迷宫中离开。根据梁峰之前录制的记忆中显示，杜超在之前也是会偶尔客串梁峰的记忆的。
不过因为梁峰上传的记忆都被下架了，凌哲能够找到的，都是一些盗版或者零散的记忆片段，甚至还有一些忆翻忆。就算是这样，也就只能找到其中一部分，而且并不知道具体的日期。
看来只能凭借印象了，凌哲索性将记忆调整到几个月之前。这一次的记忆录制场景，是在一个郊外的荒村，内容是几个人扮演成鬼怪，去吓唬不知情的演员。
这一期里面不光出现了杜超，连江悠悠也出现过。应该是负责去审核签约的，她一定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带进去吓一跳。
凌哲进入观察者模式，来到了录制记忆的前一天。
时间是中午，杜超正从宾馆离开，在一家快餐店简单地在快餐店里吃了点东西。随后乘坐着地铁来到了工作室，刚一进门，屋子里坐满了人。
梁峰看到杜超来了，立刻向他打招呼道：“哟，最后一个人也来了。阿超啊，赶紧过来吧，我们这儿有个大项目要讨论呢。”
杜超面带微笑地走了过去，他的目光突然看到了一个坐在梁峰旁的人，瞬间眉头一皱。
梁峰笑着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道：“阿超啊，你前段时间没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顾涛，他也现在也是我们工作室的一员了。这家伙的主意可多着呢，这个月的订阅量暴增，他可是功不可没啊。”
杜超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全无，表情反而变得更加凝重了。
顾涛不动声色地看着杜超，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阿超啊，你赶快坐下吧。我们明天要商量签约了！以工作室的名义，和九城签高价保底呢！”梁峰非常激动地讲述着自己的心情，还有明天的计划。
但是杜超并没有在意，只是低着头。似乎是故意要躲避开顾涛的眼神。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整个计划结束了。杜超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顾涛，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梁峰拍了一下杜超的肩膀。这让杜超吓了一跳，浑身战栗了一下。
梁峰一愣，但是也没怎么在意：“阿超，明天记得早点去做准备啊，一旦这单签约过了，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事情说完过后，顾涛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说道：“那就这样吧，我先有事回去了。明天如果顺利通过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啊。”说罢，他离开了办公室。当他走出门外的同时，杜超还偷偷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凌哲始终注视着杜超的表情，奈何记忆的世界无法窥探思想活动。当他刚准备将记忆的时间往后调整的时候，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
梁峰抿嘴微笑着说道：“我们的大忙人冷少来了啊，我们的会都开完了。任务也分配得差不多了。”
凌哲朝着门的方向望去，姗姗来迟的这个人正是江悠悠的男朋友冷曦。他挠了挠头道：“抱歉抱歉，今天的确有些很棘手的事情要处理，来晚了。”
冷曦走到了众人旁，在杜超身边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他看着杜超说道：“阿超，真难得啊，你怎么也来了？宾馆最近的生意怎么样？”
一见到冷曦，杜超的表情就变得正常多了，他自嘲地笑着说道：“能怎么样？我估计就在那家破旧宾馆里养老咯，不知道下个月的黄金周会不会多一点生意。”
一提起黄金周，冷曦就激动地说道：“哦对了！说道黄金周，你们看新闻了吗？有流星雨诶！网上据说最佳观赏地点在星望山上，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吧，我可能还会带个妹子一起。”
梁峰眯着眼摸了摸胡子笑道：“哟，不会是是冷嫂吧？可以啊你小子。”
冷曦摆了摆手道：“别瞎说，只是个刚认识的朋友，也是共享记忆的爱好者。好了好了，我这都扯远了，我们还是先聊工作的事儿吧。就没一个位置留给我了吗？”
梁峰抖了抖手中的一叠文件说道：“剧本你都看过了吗？我都发到了你们每个人的邮箱里过的。”
“嗯，全都看过了，很棒。对了，阿超你扮演什么？”
杜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哼哼……我扮演一个鬼。到时候但愿别把我自己给吓去吧？”他这个人不太喜欢说话，这从他的记忆，还有之前和他的接触就可以看得出来。
冷曦打了个响指道：“那也给我个鬼扮下吧，这次嘉豪不是去办事儿了嘛，我刚好可以顶替一下他这个职业扮鬼人的位置。”
梁峰点了点头：“嗯，可以，那就这么定了……”
事情刚发展到这儿，凌哲突然将记忆暂停了下来。一句话突然浮现在了脑海中——“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因素，剩下的就算是再不可思议，也是真实的答案。”
冷曦，他和工作室里的人是大学的同学，关系可以说是非常好。和杜超差不多也是，这样一来如果硬要说他有杀人动机的话，也是存在的。
而且每个人的记忆中，除了老黄没有被篡改过记忆，其他人似乎都不记得有这个人的存在了，很大的可能就是被他篡改了。
而且根据江悠悠的描述，冷曦的失踪时间，和顾涛被杀害的时间相差不大。
凌哲咽了口唾沫，他几步走到了冷曦的面前，看着这个男人心中若有所思。
“如果这是真的话……”他的记忆中浮现出了那一天在餐厅时江悠悠的眼神，几乎快要绝望的眼神，但依旧闪烁着一丝无法磨灭的希望。
他缓缓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冷曦，却因为自己是以观察者的身份进入记忆，无法对记忆的世界进行修改，手穿过了冷曦的身体，如同幻想一样消失在他的身体里。
“嘶！”突然，他的手指感到一阵刺痛，条件反射地将手缩回，一看右手的食指上有个小红点，随后很快地就流出了血来。
“时间到了吗？算了，还是先回去起吧。”说罢，凌哲回到了现实世界。
醒来后他赶紧把被扎了个洞的手指含在嘴里，刘璃放下了手中的针说道：“这次醒来得挺快嘛，我还以为又要给你打药才行。怎么样了？不会刚好打断了你的调查进度吧？”
凌哲没有理会刘璃，他吮吸着手指，呆呆地望着地面。
“喂，你这是怎么了？说话啊。”刘璃推了推他的肩膀，但是依旧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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