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长看了笔录后摇了摇头,他这是想让尹洛背黑锅吗?最后他不得不将臣以绅监听来的语音给祁遇听。
祁遇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他现在才明白,原来警方这么快就进入,并不是自己故意泄露给君唯艾的原因,而是臣以绅那个混蛋,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保姆居然能翻起惊涛骇浪。
可随即他就“哈哈”一笑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现在照片都能做假,声音就不能作假了?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原话,而是胡乱剪贴的。现在我有权保持沉默,一切交给我的律师去说。”
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那便是祁遇咬准是尹洛所为,还真拿他没办法。他这手移花接木做得可谓是天衣无缝。
臣以绅和君唯艾得知后也是愤怒不已,臣以绅拍着桌子怒道:“他还真是会推脱,这样一来,我们辛苦得到的证据反而被他说成伪证了。”
臣以绅这样一说,倒是给君唯艾提了一个醒,她面色沉重,“搞不好,他会反咬一口,告你诬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臣以绅一跃而起,“我还不信了,每一次都被他找到替罪羊!我看那个尹洛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就那么心甘情愿为他背锅吗?还是有恃无恐,邪不压正!”
李队长摇头叹道:“一个尹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所在的家族。”
臣以绅疑惑不解,不知道这个尹氏家族又是怎样的存在。
李队长对他耳语了一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要有太过执着,就像你所说的,邪不压正,我们一定会找到有力的证据,定然不会让罪犯逍遥法外!”
可臣以绅却总觉得事情不会太顺利,那种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就好像他之前预感到的一样,顺利抓捕祁遇后就扯出了一个尹氏家族,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还会发生什么事。
在与李队长辞别以后,臣以绅开车送君唯艾回律师事务所。在快到事务所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忧虑道:“我看,不然这个案子你别接了。”
“怎么了?”君唯艾疑惑,“这个案子可是你查出来的,难道你不想亲自看着他正法?刚刚李队长和你说了什么?”
刚刚李队长对臣以绅说的话她并没有听见,她也不知道这个尹氏家族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可从臣以绅听到后的反应来看,一定不简单就是了。尤其是现在,他居然叫自己不要接这个案子。
臣以绅知道君唯艾冰雪聪明,但他实在不想把他牵扯进来,于是憨笑着转移话题道:“我哪里是查他呀,也不是非和他过不去,只是因为之前他接近你有点不舒服,所以才想着去找他的茬。这次是因为他争夺祁祁,我不想让祁祁离开你……”
“呵!”君唯艾轻笑,“终于说实话了吧?我就说你之前是故意针对他吧!”
臣以绅哑然,或许是吧,这个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他却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他正暗自庆幸,却不料君唯艾话锋一转道:“别想转移话题,正如你所说,你不想祁祁离开我,因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你要知道,我最重要的人也包括你啊!你不想祁祁离开我,我又怎么忍心你出事……”
君唯艾眼中含着柔软的光,此时她再不是什么律政女王,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小女人,她的话是那样动听。
一瞬间,臣以绅便沉醉在了她的温柔里,他好想抱紧她,可他不能,他不能软下来,她需要自己的保护。
“我不让你接是因为这次的案子有点棘手,你未必能打赢……”臣以绅一时间找不到说辞,只好冒着被打的危险,冒出一句大实话。
果然,君唯艾眼神一立,“你这是有多不信任我?告诉你,臣以绅,这个案子我一定要接,你了解我的,我绝对不会让步!况且,这是我作为一个律师的职责啊!况且,他控诉的对象一定是你,无论如何我都要打赢这场官司。”君唯艾说着,身上仿佛闪烁着圣洁的光。
臣以绅一时看得有些呆了,他知道自己劝说不动君唯艾,而且如果自己过分去劝说,她定然会有所察觉,许久后才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当初怎么会想做律师呢?”
君唯艾含笑,端详着臣以绅的脸,目光仿佛回到了很久的以前,自己面前的脸也缩小了好几圈。
那个男孩挂着鼻涕哭诉着:“你们都冤枉我,火不是我点的,为什么没人相信我,平白无故就冤枉人,难道就没地方说理了吗?”
一群大人带着或嘲讽或愤怒或鄙夷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斥责着、咒骂着。
“小王八羔子,犯了错还尽是歪理,每次惹事都有你小子一个,还屈了你了?还找地方说理?电视里不演了吗?你找律师去啊!别再让警察给你抓走,这是发现的及时,要是火着起来,整个村子都遭殃!”
“我说了不是我点的就不是我点的!”
可任凭那小男孩怎么说就是没人相信他,自己本想替他说话,但看着那些村民凶神恶煞的目光,她只能躲在亲人背后。
后来那男孩挨了一顿毒打,那时她就发誓以后要做一名律师,还要做最优秀的律师,等他再被冤枉时,自己就可以为他辩护了。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天。
君唯艾目光柔和,笑道:“秘密!”
臣以绅无语,这还弄得神神秘秘的。
“反正你小心一点,别为了我把自己搭进去!”臣以绅又提醒了一句。
“从我做律师那天起,就本着一个原则,那就是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你要相信我!”说罢,君唯艾解开安全带已经下了车。
臣以绅也只好作罢,但是他心中的忧虑并没有就此减退。“或许我也该做点什么,最起码要保证她的安全。”嘟囔了一句,他将车子驶离,却丝毫没为自己考虑。
等他将车子停下,已经到了程家老宅。由手下人去通告,不一会程老爷子就拄着拐杖出来,远远地就在那里喊:“混小子,还知道来看我?”
程老爷子虽然是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可是他的行动已经出卖了他。
臣以绅“呵呵”贱笑道:“我不混,您能亲自出来接我吗?”
“臭小子,你找打是吧?”被臣以绅揭穿,程老爷子举着拐杖就要打,但拐杖落到臣以绅身上却如同挠痒痒一般。
说笑着,二人进了里屋,早已有人奉上了茶。程老爷子道:“今天怎么有空来看老头子我啊?不用伺候你们家大律师了?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干嘛非要给人家当保姆?你就不能找点别的出路,告诉你,我这里可是给你留着位置呢!”
“嘿!您还知道我老大不小了啊?那还一口一个臭小子地叫着,我都快奔四的人了!”臣以绅撇嘴,模样却像是一个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孩子。
程老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自从他与臣以绅相处过后,就越来越觉得这家伙是个奇葩,有时候气人是真气人,可更多的时候带给他的确实欣慰。
“好了,你小子也别卖乖了,我还不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干嘛来了。”程老爷子笑过之后,直接询问。
臣以绅也没想藏着掖着,便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爷子的慧眼啊!眼下我还真遇到点事。”
当下,臣以绅便把最近发生的事和程老爷子说了。
“其实我也别无他求,如果真有人想动君律师,我希望老爷子您能帮帮忙。”
程老爷子良久无语,好半天后才叹息了一声,道:“尹家啊,不好办啊!”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用您的势力去与之抗衡,只要君律师没有人身危险就行。”臣以绅很有自知之明。
这倒是让程老爷子不好拒绝了,犹豫了一会,便道:“你小子现在怎么说也是我干儿子了,我怎么可能看着我儿媳妇出事。但是这事以后就不要参合了,我能立足于今天而不败,除了本身的实力,更多的时候都是靠平衡制约,凡事不要太越界,有一个地方倾斜,都能导致我的覆灭。”程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臣以绅点头,心中却暗道:还好自己当初没有答应成为程老爷子的接班人,不然以自己这榆木脑子,估计两天就能把程老爷子的基业搞散了。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是程玖儿和狐狸回来了。
面对这个侵占女儿贞操又夺走女儿的心的男人,程老爷子脸色依旧很难看。“你倒是什么都能捡到现成的,一到吃饭点就回来蹭饭。”
程玖儿累得要死,也懒得去挑话语中多重毛病了!倒是狐狸眼神一眯道:“那也不在意再来点。”
程玖儿含笑,自己遇见的男人还真是都够奇葩的了。
程老爷子眼睛一翻:“你还想要什么?”
狐狸走过来拍了拍臣以绅的肩膀:“比如便宜大舅哥。”
这下程老爷子和臣以绅都笑了。正好饭也做好了,臣以绅便留下一起吃。吃饭间,程老爷子向狐狸提起了臣以绅所求一事,正好测试一下狐狸的能力。
狐狸听后那狭长的眼睛眯到只剩一条缝,半天没说话。
程老爷子有些不快,虽然他知道狐狸是某特种部队的,并不是什么通缉犯,可狐狸的能力如何他却一直没能验证。
但程玖儿是了解狐狸的,她知道一旦狐狸的眼睛一眯,定然是又在思索什么。
“你在想什么?”程玖儿碰了他一下,问道。
“哦!”狐狸收回思绪,“这件事交给我吧!我可以暂时不用您名下的力量。”
“哦?”程老爷子挑眉,感了几分兴趣。如果可以不动用自己名下的力量是最好不过的。这倒不是他一毛不拔,而是有更多的考量。
臣以绅也乐得其所,他也担心如果动用程老爷子名下的力量,可能会给君唯艾带来影响,所以他才强调要在君唯艾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需要程老爷子出手。实际上他是担心再有枪杀事件之类的事,即便没有到那种地步,这个官司接下来,也是困难重重。
饭后,狐狸单独和臣以绅出去了,说是要了解下具体情况。
宅子内,程老爷子一脸溺爱地看着程玖儿,笑呵呵道:“你这个夫君你究竟了解有多少?”
程玖儿摇了摇头,她虽见过狐狸的领导,可当时那位首长穿着便衣,她并不能分析出什么,而对于狐狸执行的任务也是特等机密,她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任务,却不知道任务的内容。但她坚信一点,狐狸是真心爱自己的,那样就足够了。
“爹,你能不操心了吗?现在您老当益壮,那把龙头椅您大可以坐着,就算是您担心未来,不还有您女儿呢吗?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点,狐狸不会插手家族的事。”
“那就好。”程老爷子目光如炬,“且看他小子这次能搞出什么来?若是敢趁机搞小动作,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是是是,知道了!”程玖儿撇嘴,“原本以为你给我找那些世家子弟相亲,还以为你老糊涂呢!看来您才是一只狐狸啊!之前一定要我嫁给臣以绅恐怕不是为了我的清白着想吧,您是想找一个好控制的呢!”
“诶?说话不能这么难听,你这丫头就这么想你爹呀!再说我不也是为了你好!”程老爷子眼色一板正色道。
“对,您最好了!”程玖儿嘴上说着,却是一脸的嫌弃。但是父女之前却溢于言表。
且说狐狸拉着臣以绅出去,嘿嘿笑道:“我说哥们,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还去找那老头子?”
臣以绅一脸黑线,“我说你小子都结婚了,怎么还一副痞样?什么叫玩?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也能说是玩?”
“的确,可是兄弟,你重点放错地方了,那家伙想要的应该是你的命才是。不过也对,如果君律师有危险,就没人替你辩护了!”狐狸收起了玩笑之心,郑重地说道。
臣以绅挠了挠头,他事先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但对自己的处境却还真没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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