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容凛碰壁

容凛说完，回头看了看萧辰顺，可他面上无半分异样表情。连容凛也绝对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那你之前对小然子的种种到底是什么？”

“这重华宫甚是无聊，那小然子不过给这里带了一丝人气儿，故而十分赏识罢了。”萧辰顺说的坦然，像是没有半分隐瞒。

容凛脸色微变，萧辰顺的话虽是气人，但是之前看萧辰顺对然霜所做的种种，不像是虚情假意，怎的今日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想撇清自己和小然子之间的关系，莫不是有什么隐情？容凛私自猜测，但这宫廷里的事情，就像那缠绕的线团，是怎么也理不清，容凛也懒得管他们之间的算计。

“果真如此？那我今夜便去劫狱，带我那儿小徒弟浪迹天涯去。”容凛想借此试探试探萧辰顺。

不料萧辰顺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这样容凛有些受挫。“无事就回去吧，被人发觉大国师夜闯太子寝宫，传入去可不怎么好听。”萧辰顺竟然下逐客令了。

容凛心里诽腹，他这条性命还靠自己维护呢，竟然敢如此对待自己？容凛一挥袖，消失在了萧辰顺的寝宫。

寝殿里又恢复了平日的寂静，萧辰顺看着容凛消失的方向，有些怅然。

容凛一向说一不二，离开了皇宫，没有片刻休息，他便又来到了东厂。容凛身边的侍从都轻功不凡，他就更是如此了。

在他落在然霜关押的牢房之前，然霜甚至都完全没有发现。

“小然子？”容凛长身玉立，站在监牢前，看着闭眼假寐的然霜，轻声呼喊道。

然霜警惕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时容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甚至一点也不意外。他如此高超的武功，出现在哪里，然霜都觉得理所应当，只是心下还有一些羡慕，又懊恼自己多日不练习，肯定生疏了不少。

然霜慢慢地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怕吵醒了其他牢里的囚犯，引起响声，召来了狱卒。“你怎么来这儿了？”

“不是来看看你这个徒弟吗？”容凛上下打量了一下然霜，看她虽是粗衣草鞋，但还是一身浩然正气，看来这牢笼的生活也不是艰苦难忍，至少，对然霜来说，并不是什么折磨。

然霜四下看了看，周围的牢笼都如往常般安静，均匀的呼吸声从对面传来。然霜伸出有了黄茧的手，将食指放在唇畔，示意容凛小声。

容凛不耐烦地拉住了然霜的手，说道：“我今日来，是有事情要和你说。”

然霜在这监牢里，除了每日送饭的狱卒，还有晋王时不时召见审问之外，根本见不到其他人，更别说外面的消息了。然霜一无所知，只是静静地看着容凛，等待着他的下文。

“皇上下旨，将花府千金花想容许配给太子了。”容凛自以为虽是减小了声音，但是语调还是抑扬顿挫，充满感情的。

牢笼里的高处，有一个小小的方形洞口，明月初升，正好透过那个洞口，洒下一地清辉。然霜周身的气氛，宛如这清冷的月光，不带一丝感情。

“迟早的事，何须特意来次相告？”然霜竟然带着疑惑问着容凛。

容凛一时语塞，今夜真是不宜出行，这见到的两个人，总是能让自己心中郁结。“你就没有想说的？没有别的感情？”容凛不信这二人之间，就是普通的主仆关系。

然霜强装镇定，对着容凛说道：“那就请大国师代奴才道声恭喜了。”然霜明亮的星眸，丝毫未有躲避，直直地看着容凛。

然霜深知自己的身份，与萧辰顺之间不过是奴才和皇子之间罢了。难道就因为他的几次慷慨相救，就心生其他情感？然霜在内心否定了自己，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本就是一个杀手，杀手是最忌惮有感情的。

容凛脸色不是很好看，微微皱着浓密的眉毛，但是因为遮住了大半张脸，因此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周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可是三番四次救了你的人啊。”容凛提醒着然霜说道，这救命之恩，可不是随意就能还清的。

然霜听到容凛的话，竟然轻声笑了出来，明眸皓齿，轻启朱唇说道：“大国师，你可也是就过奴才一命呢。”容凛无可反驳，只好干瞪着眼睛看着然霜。

然霜转过身，脸上的笑意收敛。悠悠然的声音，像是远处飘来的歌声，听的不甚真切。

“他是太子，娶丞相之女乃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怎的到大国师这里，就显得不甚合适呢？”然霜抬头，从那一小方格，看着外面的天。好久都没有看过这样明亮的月色了，这牢中待久了，人竟也闲了下来，有了此等赏月的雅兴。

多说亦是无益，容凛靠近铁门，对着然霜说道：“既然太子将要成婚，那自然无暇顾及你，那你在这牢笼里，不知还要呆到何时呢，不如就跟我走吧。”说着，就要用内力震开这铁锁。

然霜猛一抓身，制止容凛说道：“不可！”

“为何？”几乎是然霜说完那句话之后，容凛立刻就反问道。

然霜眼神有些飘忽，微微侧身，没敢和容凛对视。像是在说服容凛，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慢慢说道：“我现在的身份是然府的庶女，我还有这个身份的任务需要完成，所以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容凛仿佛听错了一般，不敢相信。“你吃那死人果，不就是为了摆脱本体的控制，好自由行动吗？现在为何又要未受空空的身份束缚。”

然霜自知理亏，但现下也没有别的好的理由。“我就是不能走，大国师的好意，然霜心领了，国师还是请回吧。”然霜转过身，倔强地看着容凛，眼神坚定。

看她这幅样子，容凛就知道，今儿是说服不了她了。一个拂袖，容凛冷哼了一声，看来是动了气。两人都不言语，这个监狱像是没有人来过一般。

良久，容凛才无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