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告知太后

萧辰炼咧着嘴笑了笑，又恢复了平日里荒诞的模样，“谢父皇成全，孩儿定当不辜负父皇的信任。”

“好，好，”萧绍战看着萧辰炼，心中百感交集，虽说身为皇上，享受万人之上的尊贵，但是也承受着旁人难以承受的责任和压力，“那三日之后便出发吧，到时候父皇给你饯行。”萧绍战的眼睛一直盯着萧辰炼，不愿意从他脸上移开，战场上刀剑无眼，生生死死，也只能看老天的造化了。

萧辰炼难得感受到萧绍战如此浓烈的父爱，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也有些……不舍得，但是他还是逼迫自己强装笑脸，对着萧绍战告辞着说道：“那儿臣先回宫准备，三日之后准时出发。”

萧绍战点头应允，一直看着萧辰炼的身影消失在金銮殿门口，才惆怅万分的转过身。

方才他已经让自己沉浸在感情之中太久了，如今他要做好一国之君要为祁国的未来谋划，“王崇喜，”萧绍战对着站在一旁的王公公喊到。

“奴才在。”王公公赶忙上前，等候皇上的吩咐。

萧绍战一边往养心殿方向走去，一边对着王崇喜说道：“赶紧研磨，朕要下一道圣旨，告知将士四皇子即将出征，与蛮夷之人对战，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到边疆。”皇上赶忙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手持毛笔，在圣旨上挥毫泼墨。

王公公在一旁拿着皇上的玉玺，等着萧绍战写完圣旨，加盖一道圣印。

“快，让人送出去。”萧绍战看上去十分着急，现在可是生死关头，能争夺一分一秒，或许就会有多一点的优势。

现在边疆战士定然军心涣散，溃不成军，若是让他们知晓，皇上将派出四皇子与他们并肩作战，定然军心大振，所向披靡。

“喳。”王公公捧着圣旨，低着头倒退着离开了养心殿。

萧绍战坐在椅子上，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接连的战事终于要有一些转变了。

萧辰炼离开金銮殿之后，并没有先回景毓宫，而是去了太后之处。萧辰炼自从记事开始，便知道皇祖母待他极好，不管他闯了什么祸，都有太后在身后帮他说话，免除了皇上一次又一次对他的惩罚。

如今他将要上战场了，此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还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回来，因而必然要和太后好好辞行，免得不告而别，留有遗憾。

萧辰炼面色轻松，来到太后身前。冬天气候太冷，太后身子骨弱，得卧床修养，可看到萧辰炼，她整个人看上去又精神了不少，萧辰炼还没走上前，她的手就已经伸出去了，笑容可掬得看着萧辰炼问道：“今儿个你怎么想起来要来看皇祖母了？”

萧辰炼伸手握住了太后皱纹遍布的手指，他这才注意到，他本以为可以依靠太后做一辈子任性的小孩子，可是太后已经如此苍老，岁月不待。

萧辰炼对着太后撒娇，微微撅着嘴，故作生气的模样，“怎么？皇祖母是抱怨炼儿平日里不来看皇祖母？”

太后看着萧辰炼还是这副小孩子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拍了拍萧辰炼的手背，宠爱得说道：“哪能啊，皇祖母知道炼儿是最孝顺的了。”太后咯咯得笑着看来心情十分愉悦。对于萧辰炼，她是捧在手心里宠着，只要是萧辰炼的要求，太后没有不满足的，看到他，太后的身体就好了许多。

玩笑话说完以后，萧辰炼坐在太后的床边，帮着太后盖好了被子，表情略微显得有些严肃，他担心自己说出来之后，太后会不同意。

“皇祖母，其实炼儿今日前来，还真的是有事要与皇祖母说。”萧辰炼抬眼看着太后，试探得开口说道。

太后看着萧辰炼的表情，没有了之前的玩笑意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萧辰炼问道：“什么事？你可不要吓皇祖母啊？”太后心跳的频率都有些不正常了。

萧辰炼扶着太后躺了下去，宽慰着她说道：“皇祖母，你先别急，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吧。”

太后紧紧的握住了萧辰炼的手，不放心得问道：“那你倒是快点说，别让皇祖母担心了。”太后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萧辰炼的脸上，她不知道将要从他的口中说出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萧辰炼定睛看着太后，不知道她现在这样的状态，他该不该将事情告诉她。

“炼儿？到底何事？可不许瞒着皇祖母。”太后从萧辰炼的眼睛中看出了他心中的犹豫不决，因而更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遂开口提醒着萧辰炼，她宁愿从他的口中得知，也不想被瞒在鼓里，从下人的口中听闻此事。

萧辰炼心想，就算现在能够面前搪塞过去，出征饯行那日，太后也定然会知道，与其到时候让太后记恨他，还不如自己主动相告。

“皇祖母，您也该也有所耳闻，云南王被父皇软禁，边疆战事吃紧，朝中无人出征遂……孙儿向父皇主动请缨，欲将三日后带兵前往边疆。”萧辰炼尽量用平静地语气将这件事告知太后，他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太后的脸上，他担心太后会过于激动。

但是太后并没有像萧辰炼想的那样出面阻止，只是她的神情有些悲伤。她明白，萧辰炼身为祁国的太子，定然是要为国家效力的，可是蛮夷之人凶残无比，她又担忧萧辰炼的安慰。

太后眼眶中有了氤氲的雾气，十分不舍得看着萧辰炼，嘱咐着说道：“那你在外可要多加小心，皇祖母在宫中等你回来。”太后的声音几度有些哽咽，她实在是不能想象自己的孙儿就这样离开自己。

萧辰炼对着太后用力的点头，像是点头用的力度越大，说的话就越有说服力。“孙儿向皇祖母保证，必当平安归来。”

“三日后，皇祖母要亲自送你出征。”太后语气坚定得看着萧辰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