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人格

领域空间。

从沈穹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九十天的时间。

在这除了能无限复活外跟外界没有丝毫差别的空间里，沈穹除了刚开始的十天保持着一丝兴奋，到后面已经麻木了，彻底沉浸在跟空那无止境的战斗之中。

不沉浸也不行，训练一旦开始，反抗或者懈怠是没用的，空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第十五天的时候沈穹因为言语过激被激光剑大卸八块。

第二十六天的时候沈穹因躺在地上装死被扔进了油锅之中。

第三十四天的时候沈穹被一个普通的怪兽偷袭重伤，被判定为训练不认真，被丢在水中直接溺死。

从四倍重力空间，一直到最后的十倍重力空间，两人开始只使用单纯的体术，到后面使用元素能力，再到兵器，再到各种战甲和机甲。

训练环境也由开始的两人单独对战变为多种多样的环境，雨林，火山，雪地，太空，陨石带等各种各样的环境，而对手也由与空的对抗变为与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对抗，比如说头长在尾巴上的水下怪兽，比如说尾巴长在头上的星空巨兽。

沈穹死在了空的光能力下多少次，又死在了其他怪物手中多少次，已经不重要了，也没人会去记那些。

沈穹变的沉默寡言了，或者说连说话的想法都失去了。整个人都成了一台战斗机器，如同那些从小训练的杀手一样，除了执行任务，连自己的思维都没有。

第九十天，两人在战斗十八个小时零三十八分钟以后，沈穹用牙咬断了空的脖子。

重新恢复过来的空并没有重新开始新一轮的训练，看着沈穹那双麻木的眼睛，伸手一指，漫天的陨石带不见，依旧是那处白茫茫的空间。

“恭喜你，通过训练了。”空说道。

许久，见到没有动静依旧保持那副戒备模样的沈穹，空失望的摇了摇头。

“果然，人类还是太过脆弱，不止肉体，精神上也是。”

空这话刚说完，一行行的数据不断从沈穹身体内出现，渐渐的，这些数据流已经将沈穹包裹了起来。空轻轻一招手，包裹沈穹的数据流汇聚在它手中，变为一块芯片。

空拿着这块芯片，就要将他按入沈穹的头部。

可此时的沈穹突然动了一下，麻木的眼中有着一缕光芒浮现，沈穹看着空，嘴唇微动。

“我！要！回！去！”

短短四个字，空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这就是星主老爹一直挂在嘴边的奇迹吗？”一直没有情绪波动的空此刻表现出了空前的兴奋，他抓住沈穹，手中的芯片再次按向他的头部。

刹那间，整个空间崩溃，周围的一切连同空的身体统统溃散为粒子，融入沈穹头部那块芯片中。

根据星月公约的均衡守则，有舍，才有得。我给了当下你最需要的，将来，你得还我。

沈穹从地上蹦了起来，眼看就要撞在屋顶上，可身体却跨过了一道诡异的幅度，手指按了一下天花板，弹回之后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沙发上。

领域空间发生的一切如同跑马灯一样出现在眼前，庞大是数据流涌入沈穹的脑海，沈穹捂着头倒在了沙发上。疼痛没过三秒，一股清凉的感觉传过，脑袋瞬间清明了起来。

很快沈穹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空的魔鬼训练没人能挺住，即使能够无限复活，可人的精神迟早都会崩溃，或者原有的人格被训练同化，训练结束之后的第二人格将会代替原来的主人格，使现实的沈穹也成为那样的战斗机器。

可空既然准备了这个训练计划，又怎么会没防备这种情况的出现。

训练结束后他将之前九十天的训练记忆剥离了出来，避免对沈穹的主人格造成影响。可记忆一旦剥离出来的后果就是之前的训练成果也会一起消失，那之前的训练就白费了。

空展现了他恐怖的科技力量，他用一块芯片将之前的记忆储存到了里面，之后将芯片完美植入沈穹的脑中，使沈穹之前学会的一切成为本能一样的东西，而那些对沈穹现实身体有影响的东西则被封闭，成为电影一样的东西。

现在的沈穹，继承了第二人格的力量，却避免了第二人格对他的影响。

等沈穹什么时候将之前学会的一切彻底通汇贯通，那么芯片中的第二人格也就不再重要了。

想通了这一切，又想想空之前消失的画面，沈穹叹了口气。

与空第一次见面被他当成了梦境，第二次见面虽然相处的时间很长，可很多时候都是敌人，他不是脑海中那个被空无数次击杀的第二人格，对空恨之入骨。

所以现在的他反而为了这个只是附着在他身上，除了吸空一颗能量胶囊以外就这么尽力帮助他的光脑感到有些惋惜。

看空最后的意思，那种技术对他的伤害也不小吧，沈穹这么想着。

手上的基因手环闪烁了一下，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可怜的光脑空修理指南（曙光界暂用版）

暗物质引擎一个。

虚空银一吨。

赤乌合金五吨。

……

请宿体早日凑齐以上材料，完成双方交易。否则，在我们星月之巅，欠钱是要被打的。

沈穹：“……”

看着这封催债信，沈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都是些什么鬼材料，暗物质引擎就不说了，听都没听过的东西，发没发明出来还不好说呢，虚空银倒是听过，可人家是按克卖的，一万联邦币一克，还有价无市。

至于之后的材料，大部分沈穹没听过，听过也买不起。

收起基因手环，沈穹摇了摇头，欠钱其实不止在你们星月之巅要被打，其实在联邦也会被打，可那是欠得少了，要欠的多了，欠钱的就是大爷。

……

第二天中午，沈穹收拾妥当来到了月桂市东的一家地道月球菜的饭馆里。

在里面，一个穿在警服的青年正在胡吃海塞，那模样仿佛许多年没吃过东西一样。

看见沈穹坐下，那青年嘴里含着一口菜，含糊不清的说着。

“为了打听你说的那人这两天可累死我了，这次怎么也得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沈穹无奈的点了点头，“沈十一你慢点吃，这顿饭我请，你别把自己噎死了。”

没错，这人正是沈穹那个单身了二十三年至今没有找到女朋友的表哥，沈十一。沈十一听见沈穹的话，又吃了好几口，这才说道：“我发现，那马大炮可能跟局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