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舜虽然因为衣领被后拉而躲过这致命一击,但那后扯的力气没有消失,一时间因为失重而栽倒在了地上。
咽了咽口水,跌坐在地上的夏舜下意识向拉自己的那人看去,这才发现刚刚拉自己衣领的竟然是在旅馆过道上撞到的那个看起来不好惹的大骨架寸头。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夏舜不禁有了些许疑问。
“菜鸟。”
寸头冷冷扫了一眼夏舜,言短意明地表达了自己对夏舜的评价。
“我。。。”夏舜下意识想要反驳,可抿了抿嘴,毕竟刚刚是这个人救了自己一命,可话说回来,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
然而石泽权可不会这么好心给敌人交流的时间。
就在寸头刚刚评价夏舜的时候,石泽权手中的水果刀便已经向出乎意料出现的寸头刺去。
寸头竟然没有任何犹豫,只身向前冲了过去。
微倾的身子正好错过了水果刀,撞到石泽权的肩膀上,天生的大骨架为这一击提升了不少伤害,从石泽权被撞退了好几步栽倒床上就可以看出。
寸头的攻势没有就此停歇,而是欺身扑了上去,两条腿压住了石泽权的双手,宽大的手掌牢牢掐住了石泽权的脖子。
石泽权的双手在寸头的压迫下失去了力气,水果刀也掉落在一旁。
电光火石间,一切就已经落地成埃。
好厉害啊。
夏舜咽了咽喉咙中不断翻涌的口水,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而且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丝毫不感到惊讶并且对石泽权出手了。
可在看了这个寸头的身手之后,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莫名感觉自己的存在实在有些多余。
寸头也无暇顾及夏舜,他正全力压制着一个人临死前的反扑。
石泽权的双腿疯狂地扑腾着,越来越剧烈,也越来越无力。
便是这时,忽然,寸头不知为何身子一阵痉挛。
这给了石泽权一个反击的机会。
也许是生命的本能,趁此机会,石泽权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竟然挣脱开了寸头压住自己的两条腿,同时一鼓作气地一拳砸中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寸头头部,将其砸开。
接着顺手拿起刚刚掉落的水果刀,向还没有缓过神的寸头划去。
寸头恍惚中抽身后退,然而这个旅馆房间的空间根本不准许,寸头身后的衣柜挡住了他全部的退路。
无奈之下,寸头只得抬起右手阻挡。
水果刀没有任何意外地划开了寸头右手臂上的皮肤,殷红的血瞬间喷洒而出,略显微黄的墙皮瞬间染上了一泼重彩。
形势瞬间逆转!
跌宕起伏得太快了。
“你还TM看什么戏,不知道帮忙啊!”寸头左手捂住伤口,一脚踹开了企图再次逼近的石泽权,向一旁已经完全看愣住的夏舜吼道。
夏舜这才回过了神,提起自己的匕首就想上前,却又不知如何下手。
“等等。”石泽权扯着自己刚刚被寸头掐得嘶哑的嗓子急忙喊了一声,他不是傻子。
寸头一个人就已经差点杀了自己,又何况是再加一个人?
即使这个人只是个弱鸡大学生。
总之如果任由眼前这两个不知是谁的人联合攻击自己,这个小旅馆房间里能挪移的位置本就不多,一打二必死无疑。
要么就谈,石泽权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生死局面。
所以他也明白一件事,这个世界所谓的生生死死都是为了利益,所以生死不过是个买卖,大不了自己割舍一些,做个亏本买卖,先留一条命。
至于谈不拢的话那就只能跑了,而逃离的路线只有门和窗口。
可偏偏这么破旧的小旅馆安装的还是最新的不锈钢防盗窗,撞是撞不出去了,唯一离开的路线就只有门了,而身前的两人将这条路挡得死死的。
想到这里,石泽权僵硬的脸上强挤出一丝表面和善的笑意,“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石泽权对峙着寸头与夏舜,不留痕迹地向夏舜那一边移动了过去。
“你到底动不动手?!”寸头向夏舜再次喝道,“你到这里来玩的啊!”
“这位兄弟,你也别急,咱们凡事可以商量。”石泽权转向寸头,“看你的身手也不是普通居民,这行事风格也是道上的人吧,我是京九局的人,我来这里是有任务的,你们杀了我,一旦京九局的人调查到你们身上。。。相信你们也是知道京九局的手段。”
“京九局?那是什么?”夏舜下意识问道,在他的文本记忆中并没有过这段的描述。
“你不知道京九局?”石泽权难以置信,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那你是来干嘛的?”
寸头也疑惑地看了一眼夏舜。
夏舜被盯得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不,就是一个愣头青。
他用了三天时间改变了自己无神论的世界观,相信小说里描绘的穿越从而选择去完成主线任务杀死石泽权,然而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了解得还是太少了。
“呵。”石泽权忽然笑了一声:“原来如此,你竟然不知道京九局,那我可得跟你好好说说,京九局可是。。。妈的。”
石泽权才刚刚开口,可没想到寸头这么不讲道理,已然趁石泽权不注意动手了。
匆忙之下,石泽权只得慌忙躲避,不过同时一个闪身,右手带起水果刀向夏舜那里冲过去。
夏舜终究只是个学生,哪见过这种场面?慌忙之下只来得及将匕首横挡在身前便紧张地闭上了眼。
原本冲向夏舜的石泽权此刻忽然身形一顿,寒毛上竖,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惊恐的事情,愣慌了神。
寸头没有错过这个好机会,一把从身后死死抱住了石泽权:“动手啊,捅死他,快点!”
夏舜这才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石泽权被寸头抱住的情景。
“快啊,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寸头又是吼了一句。
“小子,我劝你还是赶紧来帮我杀了这个人,等你以后知道什么是京九局的时候,你绝对会感激现在的自己。”
咽了咽口水,夏舜现在对“京九局”这三个字真的是一头雾水。
“你还想不想回家了?!”
寸头又开口了,一句击中了夏舜的软肋。
“回家?”夏舜喃喃一语。
“你既然来了这里,不就是来杀他然后回家的吗?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你犹豫什么呢?快点!!!”
对!犹豫什么?
石泽权还准备再说些什么,然而夏舜的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腹部。
汩汩的鲜血化作暗黑色流出,像是盛开的黑牡丹。
寸头挑了挑眉,松开了石泽权,瞪大了眼睛的石泽权失去支撑后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夏舜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寸头有些不放心,探了探石泽权的鼻息,转头向夏舜点了点头:“死了。”
夏舜麻木地点了点头,他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回家的喜悦吗?
“咚咚咚——”门又被敲响了。
“里面是怎么了,啊?咚咚锵锵的,把门打开!”门外是前台大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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