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晋国国师

2019-04-13 作者: 讽歌
第16章 晋国国师

先轸被余空盯得身子发紧,只是他说出那话,自然有自己考量,听到余空之言,也不恼怒,反而更加恭敬,道:

“先生大能,我等四十余人,来此鹊山山脉,翻过两座无难之山,便仅剩我这兄弟十二人,眼前这猿翼山却是不敢再前进半步,先生手中之活虫,单是一条我等凡人便不能与之对抗,先生却当作玩物,足以见先生之能;先生大德,先轸不才,也算有萤火之功,得大王赏识,却也不禁飘飘欲仙,蔑视他人,更闻言伟力之人视凡人如蝼蚁,不会有丝毫同情心性,先生有这般实力,我兄弟冲动举剑却仍手下留情,不伤性命,足见先生之德。”

“先生德能兼备,正是我寻找之贵人,还请先生答应,救我晋国于水火。”先轸说道此处,神色郑重,拱手躬身,行下大礼。

余空有些意外,倒也没想到这先轸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称呼从“公子”变成了“先生”,对比衬托手法运用自如,听起来也算是有理有据,让人不禁点头赞同。

“虽说如此,但我若也直接拒绝,你岂不是在部下面前折了面子?”

“先轸虽和诸位兄弟军衔有别,但皆是出生入死之情;况且倘若能够请得动先生,莫说先轸折点颜面,便是即刻身陨也在所不惜。”先轸一番话说出来,真情流露,让他身后一群汉子双目通红,也不由连忙阻止,怨他说这般狠话。

余空眉头一挑,继续问道:“你说的若是真的,那便在此自裁吧,我随你这群兄弟回去,做你们晋国国师。让你安心,我也可略施手段。”

说着,余空屈指一弹,一丝精纯灵力化作小剑,将一块巨石砍砍削削,竟是做成了一口棺材。

“让这石棺护你肉身周全,让你后事无忧,如何?”余空看向先轸,眼神戏谑。

“大人,万万不可,这人虽有实力,却想让你身死于此,一定并非良善之辈,大人你切莫听了他的!”

“狐提说的是,大人你可不要听了他的!”

一群人听到余空这般言辞,不由怒急交加,连忙说道。

但先轸却看向余空,满脸正色:“若是先轸自裁于此,能换先生保我晋国平安,也是值得!”

说罢,他从身边一人剑鞘中抽出长剑,横于脖颈,看其神色不像是装装样子,反倒是有心意已定的决绝。

“大人!不要被这妖人迷惑了心智啊!”

“大人,不可!”

一群人想要上前,但又怕因为自己动作再让先轸受伤,一个个急得似那热锅蚂蚁,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发动嘴功,进行劝说。

“诸位弟兄,先轸随大王十余年,能以身为国而死,也是死得其所,人生不悔了。”先轸看向余空,“还请先生务必信守诺言。”

说罢,先轸手臂横挥,一连串血珠飞溅,狐提等人惊恐上前,却已经是阻止不及,那长剑已经在先轸脖颈上划出一道红艳艳的缝隙。

“那这便算是你的机缘。”余空感叹一句,一滴蓝色血液从他指甲飞出,钻入先轸鲜红的血缝中。

“你这妖人,还要做什么!”

“我与你拼了!”

狐提等人看到余空作为,一个个义愤填膺,心中悲怒交加,举剑向余空冲来。

余空懒得作答,挥出一道灵力,化作绳索将几人捆绑束缚,让他们动弹不得,说话不能,然后看向先轸。

只见那蓝色血液顺着血缝钻入先轸体内,直入心脏,无限的生机和灵力迸发而出,顺着他体内的血管流淌,浸润每一块骨骼。

这滴血液当然不是霸者蓝血,只是余空提取出来的一丝灵韵,蕴含力量不及真正霸者蓝血的万分之一,只是这其中所含灵力也足够让先轸这等凡人脱胎换骨,易经洗髓了。

余空看看先轸,他转醒还要一段时间,看看周围,也无事可做,干脆将手中腹虫烤了来吃。

可怜的腹虫被把玩了一路,终究逃不过被吃掉的命运。

狐提等人虽被灵力束缚了身体,但眼睛却不曾被蒙蔽,看到余空手心冒火,且吃腹虫那般干净利落,也不怕剧毒侵扰,不禁对余空更加畏惧三分,只是全身不得动弹,也只能当一块砧上鱼肉。

又过了许久,天色渐浓,先轸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这里,便是幽冥?”

先轸站起身子,只觉得身子飘飘,全身轻松。

“这就是我的魂灵?”先轸轻轻一跃,竟有丈高,让他不禁想起丞相曾说过的幽冥之地。

据说人死之后并非直接消亡,而是会以灵魂之体进入幽冥之地,踏上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忘记前尘事,方可进入六道轮回重新转世投生。

至于来生是人是兽,还要看今世善恶作为;若是作恶多端之辈,连那投生资格都没有,只会堕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无穷轮回之苦。

想到此处,先轸不禁自嘲一笑,像他这般,以万人枯骨上位之将,便是入那十八地狱也是应当。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

“大人,身体有何异样?”

狐提等人只觉身体一轻,身上的束缚消失不见,也不管其他,看到先轸竟然重新活了,纷纷围拢至先轸身边,急声问道。

“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先轸看到狐提等人,瞬间错愕,转头看去,便见余空坐在石棺上摇着羽扇,把玩着一条虫皮。

“先生?”先轸不明所以,怔怔地看向余空。

余空挥挥扇子,将腹虫之皮扔到先轸怀中,“这是你应得的。”

余空从石棺上跳下,羽扇一挥,一丝灵力钻入先轸体内,帮他理顺一番气血。

“自古以来,号称忠君报国者数不胜数,但真正甘愿以自身性命换得国家利益之人却属实不多,你当算得一个。虽显愚忠,却也当受人敬佩,自然也当得这一番机缘。”

“先生之意,是愿意同我回去,做我晋国国师了?”先轸惊喜道。

“你已身死一次,我自然是遵守诺言。”

余空摇摇头,这先轸,果然是忠心之辈,只是可惜,自古愚忠之人,善终者数之寥寥。

今日助他一次,便算是了了今日因果,将来如何,自然两说,不再和他沾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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