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深夜，燕绪负责今晚的巡夜。
他额前戴着照明灯，百无聊赖、却又事无巨细地四处检查了一遍。
等到再回到舰板上时，所有的动静几乎都已经消失了。
扫视有人工智能代劳，燕绪索性取下照明灯，关闭后倚在栏杆边，看眼前星海浮动。
模拟的微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燕绪难得放松了神经，却在下一秒忽然落入一个怀抱里。
有人咬了咬他耳垂低声道：“哥哥在想什么呢。”
燕绪：“……”
在想你大爷。
容柏来得无声无息，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燕绪懊恼地在内心反省了几秒，懒得挣扎道：”劳烦指挥官隔点距离说话。“
容柏不动，“哥哥先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燕绪拗不过他，索性冷声道：“想明天削什么花样的土豆。”
闻声容柏勾了勾唇，环在他腰上的手更紧了紧，“哥哥会不会怪我，把你分到了后勤部？”
这样的坦诚倒是令燕绪微微侧目，不过很快他便恢复如常道：“不会。”
容柏微讶，静待后文。
果然，他听见哥哥不屑补充一句，“反正你这种人，做什么我都不会意外。”
言下之意是说他卑劣了。
容柏淡然抿嘴。
看来哥哥真的很不满意啊。
他低了低睫毛，收紧手，将人拢得更近道：“是吗，真的什么都不会意外吗？”
燕绪扯唇，刚要答是，便被翻转过去压在栏杆上，容柏忽然地吻住了他。
手指擒住他下巴，不允许他扭头躲避，容柏轻易便撬开燕绪的唇齿，灵舌撩拨地缠绕上他的舌根，暧昧声响中带来阵阵麻酥。
燕绪拧眉，要推拒却被吻得更深，他身体被挑拨得发麻，直到容柏扯开他的军服，几欲伸手进来时，燕绪才找回定力推开容柏。
忍下想骂人的冲动，燕绪让自己冷静道：“你想发泄，不应该找我吧。”
容柏好整以暇道：“那应该找谁。这种时候，哥哥不应该帮弟弟吗？”
燕绪：“……”
这是什么理所当然的强盗理论。
哪怕知道容柏故意的，燕绪也忍不住牙酸了一下。这种话能面不改色地淡懒说出口，还真是超出他想象的没有底线。
一身军装白瞎了。
因为有个曾经当警察的哥哥，燕绪穿上这身军服时，意外地多了几分正经和认真起来。
燕绪于黑暗中鼓了鼓腮帮，不想再和容柏就着这种不良话题讨论下去，便冷道：“容指挥官恐怕对兄弟这个概念有什么误解。何况我和指挥官的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回去之前，我们说话可没超过三句。”
言下之意是别这么亲亲热热，没到那份上。
燕绪提醒完，转身便抬脚离开，却被容柏轻笑着揽住腰，“我也很遗憾这点，所以现在才更要好好培养感情，不是么。哥哥。”
燕绪皱眉，忽地有点犯困。
“这三天，我一直很想哥哥，哥哥搬来和我一起睡吧。”
容柏在耳畔的低声，宛如从远方传来，模模糊糊的，燕绪忽地想到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不由在心底暗骂一句，而后便渐渐睁不开眼地被容柏抱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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