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阳猜到了‘不高兴’孔一河和‘没头脑’宁思,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一定是在谋划其他办法救出卫天。赵新阳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硬来啊。虽然很着急,但赵新阳却将找到这两个人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秘书,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赵新阳一改往日出行不摆排场的作风,今天他车的前后各带了两辆车,组成了一个小型车队直奔特里耶的外交部。到了特里耶的外交部,赵新阳的车队却被挡在了大门外。
本来就火大的赵新阳,没等下边人沟通明白,就亲自下车责问守卫:“你们是怎么搞的。虽然现在时间有点晚了,但是我们在出行之前就已经和你们的长官打过招呼了,怎么还没有人通知你?你们的外交大臣现在架子越来越大啊。”
守卫也是摸不着头脑,只能一边请示一边认错。赵新阳烟还没有点上,就看见一个穿着特里耶政府制服的年轻官员正从门口跑过来,一边跑一边示意守卫放行。
赵新阳看到这人本来打个电话就可以让守卫放行,自己却跑出来以示歉意,气也就消了大半。等那人跑近了一看,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是也眼熟,是个以前经常跟在外交大臣身边的年轻主管。
赵新阳等他跑来,邀请他一同上车,年轻主管一边喘一边上了车。车子慢慢地往里开去,那年轻主管开口解释:“赵大使,实在抱歉。现在部里边乱成了一锅粥,我们也都乱了方寸,所以请您见谅。”
赵新阳干笑了两声,嘲讽道:“难道是外交大臣那小子得了失心疯,你们这些瘦弱的年轻人加起来都压不住那个胖子?还是他喝多了我上次给他的白酒,又耍起了酒疯,你们要奋力保护你们的女同事?”
年轻主管知道,外交大臣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了赵新阳这只老狐狸,他得到情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为了给自己卖个好,偷偷跟赵新阳耳语道:“外交大臣今天上午已经被陛下偷偷处死,现在部里人人都不清楚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无心工作。赵大使,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尽量代劳。”
赵新阳一听这消息,汗毛根都竖了起来。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可能这么凑巧,外交大臣的死一定跟卫天有着什么关系。
赵新阳更加坚信,自己这时候出手一定要快,他对年轻主管说道:“麻烦你帮我申请,我要面见阿杜克陛下,就今天晚上,不能等。”
年轻主管看了看手表,暗示赵新阳,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就算有急事,陛下或许也不会见他们了。
赵新阳坚定地继续说道:“如果他不同意见我。麻烦你转告陛下,就说不管怎样,都国的使馆车队今天都要开到他的王宫。”
阿杜克听着匆匆进来的官员汇报,看着单面镜那面的卫天。表情淡然,并没有因为赵新阳硬要来访,以及卫天那悠然自得的样子而恼怒。
阿杜克像是在与汇报的官员说话,又更像自己与自己说话:“都国的人为什么都这么麻烦呢?这两个人,一个像是只老狐狸,这么快就嗅到了气味;一个像是个老和尚一样,自以为凌驾于尘世。你说,要是所有人都像瓦莱士以及那些將国人多好,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也就不用费力去想象他们有什么抱负、理想,或者底线准则。”
阿杜克身边的人都知道,阿杜克这么自言自语就是一种思考方式,所以都沉默不语。
只有汇报情况的官员用同样小的声音回答:“都国的人一定不都是这样,如果一个国家所有的人都这么出类拔萃,那么这个世界就只有俯首称臣了。为数不多的这些都国人已经很麻烦了,正是因为他们国家的土壤里有太多的文化,才能孕育出这超越物质的精神。”
阿杜克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有人能接上,而且分析的有几分道理。他之所以能在所有的军阀中取得最后的胜利,不正是因为他也追求了那么点文化么,这话说的他心里挺舒服。
阿杜克侧了点身子,稍微正视这个小小的官员,问道:“你是外交部的?不错,有眼界,还有点头脑。你去告诉赵新阳,让他来见我吧。还有,我要你以代理外交大臣的身份提醒他,关于这个卫天在我特里耶所做的一切,他欠我一个解释。”
受宠若惊的年轻官员简单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赶快退下了。他脑中此时正想着如何跟赵新阳表达阿杜克的意思,如果这差事办的不好,说不定,他这代理外交大臣也会像他的前任一样。他却不知道,他那一穷二白的身家,阿杜克是无论如何不会下死手的。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以前,还是在都国大使馆。
孔一河拉着宁思出了大使馆,孔一河不时地偷瞄着左右。俩人鬼鬼祟祟地上了孔一河的车。
孔一河又往使馆门口看了看,没有人跟出来,料想赵新阳应该还没有反应过来,赶快命人开车。在他们车的前后各有一辆雇佣兵的护卫车,接到赵新阳的命令,也一并出发。
宁思看着自己的手机,正被孔一河将电池卸了,不免一肚子的牢骚:“我说,一河,你怎么非要弄这么神神秘秘的。赵大爷又不是外人,等他解决不了咱就上呗。赵大爷总不能自己搞不定,还眼睁睁看着卫天让那狗屁昏君给弄死吧。”
知道了卫天此时正在王宫,孔一河的心情并不太好,但他还是一边晃着脑袋一边说:“二愣子,你不知道了吧。你要是还在那,就是让国家为难。咱们都是什么身份的人,咱们不是国家的蛀虫,更不是出什么事都指望着国家来解决的人。而且咱们国家一直遵循和平的原则,海外没有什么精兵强将。如果卫天明天就要被杀,今天想救都没有人能去救。
咱们不一样,只要知道卫天在哪,咱们就是赔上命也要去把人给救了。哎,也不知道卫天都捅什么篓子,这帮人还把他押到王宫关着。要是关在什么警察局或者监狱,咱们兄弟都不用上,分分钟就派人把卫天救出来。”
宁思听了也是点头:“一河,你说得对,倒是我之前让你准备的那些装备,你准备了吧。咱们人手肯定没问题,装备要是齐全就更好了。”
孔一河看着傍晚的最后一抹余辉,忽然有些忧伤了:“我没从国内出发,就让人开始准备东西以防万一了。现在应该弄得差不多了,卫天这小子也是,兄弟们为他折腾一次不算什么,可是他到底是要干嘛?要真出了什么事,有个三长两短,他那没过门、就躺在床上的媳妇又怎么办?还有你那姐姐宁忘。”
一提到宁思的姐姐宁忘,孔一河的眼睛都立了起来,“你姐姐那么喜欢卫天,要是卫天出了事,以你姐姐的性格,说不定就要死要活了。哎,要是你姐姐真伤心成那样,我看着也难受啊。想一想你姐姐都离开都国、离家出走三年了,卫天也不说找找。都XxX在国外,就不能顺便找个人么?!”
眼看孔一河的暴脾气又要上来了,宁思强有力的大手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硬是把孔一河的一股火直接按了下去。
不管孔一河被他按地呲牙咧嘴的,也气呼呼的说道:“行了啊,这车后面就咱俩,你抖搂这身形给谁看呢?你小心点,万一哪个特里耶女汉子看到你威武的样子,一定非你不嫁,你可就惨了。
哎,一提我姐,我心里就不好受。我再说一遍,你再喜欢我姐也是白扯,我始终只认卫天是我姐夫。我姐失踪了三年,除了每年用无法追踪的电话报个平安,就再也没露过面。奇怪的是,竟然谁也找不到她。爷爷因为这事都偷偷抹过眼泪,好好的因缘就因为卫天这小子的那股子犟脾气,全都弄得物是人非。
现在说这些都白扯,让你的人找辆车把装备给我送到据点就行了。你回国等我的好消息吧,我下车自己去据点就行了。我明天必须要归队,今天晚上务必行动。”
“等等,”不顾自己的肩膀被宁思按得疼到流眼泪,孔一河一边挣扎一边说:“这一次,我跟你们一起行动。你的队员加上你一共就四个人,要是出了什么情况根本就应付不了。万一卫天受了伤,你们还要有人背着他或者抬着他,风险太大了。我会选几个真正的雇佣兵,跟着你一起去。”
宁思见孔一河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放开了他的肩膀,挠了挠脑袋。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找不出来,只能认真说道:“我怎么总觉得不靠谱呢,不说别的,你说的那些雇佣兵,不会就是前后这两辆车里的保镖吧?要是那样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他们一个个都跟健美先生似得,还戴着黑墨镜,弄个耳机没事就摸两下。一看就是纯样子货,看他们走路都松松垮垮就知道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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