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决绝

有些得意忘形的梅森，再次站了起来，坏笑着向众人提议：“我觉得，作为‘Y’学院的老学员，我们应该给卫天一个机会，我们不妨再给卫天一分钟的时间，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个惊喜。”梅森怕宁忘会反对，特意又鼓动了几个跟他关系不错的同学，出言赞同。

宁忘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是那副表情看着卫天，似乎在等他迎战或者投降。卫天耸一耸肩，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什么可说的。

梅森更加得寸进尺，“我愿意用你所有的‘Y’币与你打赌，咱们就赌系统会认为谁今天的表现更好！”其他的同学一阵嘘声，不少人认为梅森真是太欺负新人了，但也没有出言阻止，毕竟梅森是梅森帮派的头头。

有些无聊的卫天，终于等来了有点意思的事情：“好，你划出道道，我接下来就是。”

宁忘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绝对不怕事情闹大。在自己的平板上点了一会儿，卫天梅森两人便收到了一份赌约及说明。赌约上的一切完全按照之前梅森所说，梅森甚至比卫天还着急，看都没看完，就点了确定。卫天更是满不在乎，直接点了确定。

卫天的眼睛一直盯着宁忘，一只手拄着下巴随意说道：“垄断与世界这个议题我不怎么喜欢，我认为不如称之为垄断的世界。我们的世界无时无刻不被垄断包围，小到婚姻，我们垄断了配偶X行为的权利；子女，在他们小时候我们垄断了改写他们价值观、世界观的权利。

大的方面，人们通常只看到经济利益方面的垄断，而没有看到政治性的东西才是根本的垄断。虽然各个国家政治制度不同，党派数目更不一样，但现在的社会没有人听说过哪个大国将被人民起义。没有人明白为什么国家没有了朝代更迭，优胜劣汰。疆域，也没有了弱肉强食，民心所向？这些问题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垄断。

垄断的伟大在于垄断代表了强大何不易被推翻，而垄断的结束代表了一种更强大力量的诞生。垄断的不断灭亡，代表了更强的事物不断出现，这个社会在飞速发展。比如，现在的政治垄断，代表了未来将有更伟大的一种政治体系将之彻底打破。

简单一句话，不要期待垄断会停下来，不要阻止垄断，不要期待永远垄断。”

卫天说完，全场鸦雀无声，有人被震惊了，有人反应不上来，还在一点点消化卫天的话。一直盯着卫天的宁忘，面带微笑，她的掌声率先响起。莫妮卡虽未看卫天一眼，却紧随着宁忘鼓掌。所有的人都打心眼里真诚地为卫天鼓掌，除了呆坐着的梅森。

接下来在掌声中响起的系统提示音更是让他崩溃，卫天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超过了这次议题所有人的表现，系统将超过六成的‘Y’币都给了卫天。梅森不但败了，还败得非常彻底。

梅森冷笑打断众人，开始讥讽卫天是个阴险小人，希望所有的同学看清卫天的本质，指责他不过是浑水摸鱼的投机者。梅森污蔑卫天，之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不过是通过大家的发言在检漏。卫天才不理睬他，依然静静地看着宁忘。

宁忘提示大家今天的议题结束，看热闹的同学纷纷收拾东西准备散去。梅森却还有些不依不饶，想要找回面子。

他大叫了一声：“大家先等等！听我说两句。没想到，你准备了这么多却从不言语。好，我佩服你的计谋，佩服你能隐忍！不过，听说你在来‘Y’学院之前不过是都国外放的一个小官，现在你真觉得自己麻雀变凤凰了？虽然我输了赌约，接下来，我今天就在这里告诉大家，你的起始‘Y’币是多么的可怜。而我根本不在乎，输那么一点点给你。

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每个人的初始‘Y’币都是‘Y’学院长期以来观测的结果，这是对每个人一生成就的定位。我要让大家知道，你的起始‘Y’币是多么的微不足道，进了‘Y’学院，你也只是垫底的存在。让我来证明，你只是个卑微的幸运儿！”

莫妮卡和宁忘，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梅森。

似乎是为了配合梅森，卫天和他的平板同时想起了‘Y’币有变化的提示音。卫天根本不在乎‘Y’币，连看都不看。梅森满怀欣喜，感觉自己就要用鞋底抽在卫天脸上一般，自己虽然是输了，可这一小聪明会将卫天的老底揭出来，输了也是赢了。

没想到只看了一眼，梅森差一点眼珠子掉出来，整个人抓狂道：“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弄错了！不可能，不可能！”

卫天听见他喊的那么痛苦，也解锁平板看了一眼，附和道：“嗯，他说的没错，确实不对。”众人听见卫天这么说，觉得可能确实哪里错了，有人还去安慰梅森。

“确实是弄错了，你给我的点数似乎不够啊。”卫天嚣张的话，让众人大吃一惊！输了不够赔？这只能说明卫天的起始‘Y’币，便超过了梅森多年的努力。

梅森像看怪物一样看了一眼卫天，再也受不了众人的目光，匆匆忙忙跑了出去。其他人看到没有什么可以继续看的戏了，也不愿意得罪卫天，陆续走出了教室，只剩下宁忘和卫天两人。

“我早就知道，你的‘Y’币虽然是初始状态，但我肯定梅森的不如你的多。学院的两极分化很厉害，除了个别几个人，就算是背景强大的梅森也没有多少。今天要不是梅森借了你的光，得到第一个发言的机会，恐怕今天对于他来说又会是平庸的一天。有的时候，连我都觉得‘Y’学院实在是让这些人压力太大了，真怕他们精神会崩溃。

你已经将他的所有点数都赢走了。因为点数无法出现负数，所以你也算吃了点小亏。梅森就惨了，如果过段时间他还是没有好的表现，极有可能被驱逐出‘Y’学院。”宁忘站在卫天的对面，卫天依旧坐在最开始的地方，卫天没有答话，等待着宁忘继续。

“我今天一直在期待，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让所有的人震惊。看见你那充满魅力的一分钟，看见你依旧是那么的才华横溢，我明白，我深深爱着的那个人从未消失，只是不在我的身边。昨天看见你‘Y’币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是怎么得到这么多‘Y’币的。初始‘Y’币主要来自三方面，钱物或权力的巨额捐赠，‘Y’学院评定的个人能力，和‘Y’学院评定的身体状况。看来，你后两方面都还不错。”

卫天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又哪里能给宁忘解释，只好顺嘴胡说道：“‘Y’学院的评分系统或许出问题了，又或许我比较对他们的胃口，你明白，我一向运气不错。”

宁忘向前走了几步，与卫天只隔了一个桌子，微微俯下身：“再次看见熟悉的你，我觉得我可以忘记之前的所有，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么？这几年，我一度认为自己那时是疯了才会那样的迷恋你，直到再次看见你，我明白了这才是我的真心，我实在没有办法背叛自己。”

卫天的表情忽然认真了起来，双手拄着桌子站了起来：“不，宁忘，今天我之所以一直等你到现在，就是要告诉你，你一直都错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孔一河、宁思、你和我，我们四个人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我从没有对你说什么逾越友情的话，更没有对你做过逾越友情的事情。我从没有想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想伤害谁，我只想保护你们。我以为你能慢慢明白，我以为你最终会很幸福。”

宁忘忽然变得有些面目狰狞：“可是你也从未对我说过你不喜欢我！难道你真的没有感受到我的心么？难道你敢说你没看出来么？你宁愿选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永远不会说话的人做妻子，也不选择我。为什么你不天天呆在医院算了，却天天跟我们混在一起！”

宁忘喊得累了，似乎一下子没了精神，好像开始自己跟自己叨念一般：“你从来不说，我以为你喜欢跟我呆在一起。我以为你会一直这样在我身边，我可以等你，哪怕等到你妻子白了头，我可以等到她熬不住的一天。没有名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哪怕做你的红颜知己，只要我在你身边，看着你快乐，感受着你的微笑就像阳光照在我的心上。”

宁忘的表情开始变得慌张：“可是，你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你连听我说一句‘我喜欢你’都没有，就走了！你知道，你的决绝已经将我杀死了一回吗？！”

宁忘闭上了眼睛，久久没有张开。卫天感受着她的痛苦，自己也在痛苦，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