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歌一上车便面沉似水,折兰何时见过自家主子有这样难看的神色,她不由得担心起来:“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这个萧碧菡还真是一个有本事的,竟然能够……”秦安歌说话说道一半便不说了,她的脑中不断地回响着那玉珏说的话。
秦安歌笑着说:“萧家早年也是大族,不比韩家弱,曾经也是互执牛耳,现在看来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主子您在说些什么啊?”折兰被秦安歌的话弄得彻底糊涂了。
秦安歌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回寺庙去,将我今日的行踪告知萧寒兮,我要与他好生商量。”
“喏!”
其实在秦安歌来到那别院之后,叶子璋便得到了全部的消息,原本沉着冷静的谋士现在已经被这些消息激怒成一只在咆哮的老虎,他愤怒地在萧寒兮身边转悠着:“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她竟然想要拔掉嫣儿身上的蛊虫,她凭什么自作主张?”
萧寒兮看了一眼叶子璋,他嘴上虽然不说,可是内心却总有一个疙瘩,他虽然与萧碧菡不睦,但是那个女人终究是萧家人,叶子璋这般折辱,也太不将萧家放在严重了。
萧寒兮淡淡地说:“想必是萧碧菡提出来的,她不愿意做这样一个钉子,可是谁曾想到那秦安歌竟然会答应了。”
叶子璋又气又恼,随即恨恨地锤了一下桌子:“若是秦安歌真的敢这样做,我势必要给她一顿好苦头吃。”
萧寒兮给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口茶,心中却觉得可笑极了,给秦安歌苦头吃,这个叶子璋是疯魔了不成?那个女人有的是本事让他死呢。
萧寒兮这样想着,外头便来了一个小厮捧上了一本请帖,萧寒兮打开一看不由得笑了:“这个秦安歌还真是有意思了,请人吃茶的地方都不同。”
叶子璋猛地抬头:“她想要做什么?”
萧寒兮笑了笑,扬了扬请帖:“还能做些什么,无非就是喝酒吃肉了。”
“竟然是在迎春苑请?”叶子璋看了一眼那地点笑出声来,“秦安歌这一次倒是不小气了。”
“可不是么,看来那隐幽阁的钱确实是来得快一些。”
迎春苑这一处的楼阁摆设极为讲究,采用八卦阵的形式摆布,阁楼前或栽树或摆假山喷泉,每一处都是不同的,望一处看到的景也是不同的。色色不同已经是饱足了眼福,更不消说那比景更美的人了。
一女子正坐在秦安歌对面,一双玉手提起了碧玉壶,这一番衬得那玉壶碧翠手若凝脂,就算秦安歌是女子也想要将女人揽在怀间细细把玩那一双手了。秦安歌呷了一口女人泡好的茶笑道:“这茶不错,是用梅花上的雪水泡过的吧。”
“开平县主当真是好舌头。”女人咯咯一笑。
坐在一旁的余容忍不住说:“开平县主,你好歹是女孩家,怎么作弄起我的清倌人来反倒是比那些花丛浪荡子还熟练。”
秦安歌也笑了:“怎么,余容夫人还护食了不成?这儿都是你的人,我只不过想要观赏一下而已,何必这样?”
余容咳嗽了一声:“这儿的女子都是可怜人,莫要随意戏弄,她们若是起了心思,你可就不好了,既然你说你是从那地方死的人又何尝不知道那地儿的女人除了互相嫉妒之外还有相互爱慕呢?”
秦安歌一听便吐了吐舌头连忙求饶:“好夫人,我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余容叹息了一声:“最近你怎么样,为什么要接手那样一个腌臜地方?”
秦安歌满不在乎地说:“虽然是腌臜地方,但是钱来得快,千好万好,都不如钱,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何况那里头的五石散也是一个进项的好东西。”
余容摇了摇头:“你还是要考虑阴司报应的。”
秦安歌低头一笑:“阴司报应,如果真的有阴司报应,为何那么多良善的人都没了。你开了这店这么多年,这些女子不都是曾经是纯真良善的人,结果如何?也就你好心收容,不然就在烟花巷里头凄凉惨死了。至于我那隐幽阁那边的官奴,说什么父母之罪不得殃及子孙,说什么她们就是无辜之人。可是她们那些人有几个是真的干净的呢?吃的是贪墨过来的米粮,用的是鲜血织造的布匹,我看那些人受了这些罪反倒是那韩瑾瑜做了一回青天大老爷了。”
余容听完连忙制止,那对面的女子已经哭成泪人了。余容忙说:“你且下去歇着吧,这儿不需要你伺候。”
那清倌人捂着脸下去了,这时萧寒兮走了进来,他笑道:“哟,这是怎么了,怎么把一个伺候的人打发走了?”
秦安歌看着萧寒兮进来便笑道:“因着伺候不好,所以便打发走了,如果太子殿下觉得可惜,不若我来伺候如何?”
萧寒兮连忙摆手:“别别别,我可没有这么大的福分和地位。”
余容笑着说:“没有想到太子殿下也是一个会开玩笑的,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一本正经的。”
萧寒兮只能抱拳求饶:“余容夫人谬赞了。”
萧寒兮说完这话便问道:“不知道两位在这儿说些什么呢?”
秦安歌摇了摇手上的团扇笑着说:“还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这个京都中两个大鸨头在商量着如何财源广进,仅此而已。”
萧寒兮哑然失笑,他咳嗽了一声便转移了话题,他冲着秦安歌说:“不知道开平县主找我何事?”
秦安歌笑眯眯地说:“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希望你压制一下叶子璋,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恐怕连没根的阉人都要瞧他不起了。”
萧寒兮苦笑了一声:“开平县主,虽然他这事做的不地道,可是那终究是人家的家事,不好吧。”
“可是如果你不压制一下叶子璋,恐怕我这儿就不好办了,忘尘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情对我心生怨怼。我想这样的局面是太子殿下不愿看到的吧。”秦安歌笑道。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萧寒兮直接推辞。
“呵呵,这可不是我的事情了,你难道不想要那传国玉玺了?”秦安歌懒懒地抛出了一句让萧寒兮色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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