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遮脸

这个女人领着方远航一路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一个地下大厅。

难以想象，在地下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一块空间。

不过这上万平方的地界已经挤满了人，四周石壁有火把将大厅照亮，在大厅里的人有的小声说着话，有的裹着床被子在角落酣睡。

“stand here（站在这里）。”女人指着大厅的通道入口对方远航说道。

方远航听懂了，但是他却不…打算执行。

他是来找人的，站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待女人走入人群中之后，方远航就瞎逛悠起来。

他在寻找夏佳佳的同时也在打量着身边的人。

这些人的衣服大多都是黑色，脸上裹黑纱或者黑布。通过黑布之间的空隙方远航发现他们的脸色有点不寻常的白，应该是缺少光照造成的。

在他们身边的食物有一些，经过一个月还能没有因为食物发生暴乱，这说明取食应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宁愿在地下抱团也不远回到地面上去生活呢？

会是那个之前看到的那个脸上长满脓疮的老太吗？

之前方远航以为那个在窗户后面偷窥他的老太是他的幻觉，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特别是当他看到大厅聚集了这么多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真实了。

“mom，i am hungry。（妈妈，我饿）”

方远航顺着声音看去，那是一个被母亲抱在怀中，用黑袍包裹住的女孩。

方远航注意到在他们身边的食物已经被吃光。

“Days are dangerous，We have to wait until evening to find food.(白天危险，我们必须等到晚上才能去寻找食物。)”

女孩母亲轻轻摇晃，试图让女孩睡着。

母亲的话方远航听了个大概，心中的不安来的更加的猛烈。

白天的危险是什么？

是那个老太吗？

不知道夏佳佳遇见了那个老太没有？

“方远航？”

方远航疑惑地顺着声音方向望了过去，在他左前方20米左右的位置，一道身着黑衣，脸上裹了层黑纱的人正在对他招手。

方远航向招手之人走过去，那声音很熟悉，方远航几乎已经确定那就是夏佳佳了。

方远航距离黑纱之人还有10米的时候，那人将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纱拉到下颚。

正是夏佳佳。

方远航快步向夏佳佳跑去，夏佳佳也向方远航迎了过来。

两人相拥。

“你怎么才来啊，你知道吗？我都快被吓死了！”夏佳佳小声的说道，她紧紧抱住方远航的腰间，用脸在方远航的胸膛使劲蹭着，似乎经历过什么恐怖的事情。

“什么叫做才来？当时还不是你发酒疯非要进204房间的吗？我拉都拉不住你，而且我也是酒醒了的第一时间就来了，到现在我的头还痛着呢！”方远航不满的说道，声音稍微有点大。

一个睡在方远航脚边的胖子，用手打了一下方远航的小腿，语气凶狠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方远航本来还在大脑里面揣摩胖子话的意思，夏佳佳却直接和胖子交谈了起来，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

直到胖子翻身睡去，夏佳佳才转过头来小声对方远航说道：“他刚才在警告你，如果你再说话这么大声的话，他就用刀把你的舌头割掉。”

要不要这么残忍？不就是说话大声点，至于吗？不过相比而言方远航更惊讶于夏佳佳那一口流利的英语，他小声的向夏佳佳问道：“你这都能听得懂？”

“那是当然，我可是考过了雅思的英语天才。”说到自己的专长，夏佳佳恨不得将尾巴都翘到天上，不过她想到方远航之前的话，脸色突然变了一下：“等等，你说你是酒醒了之后就进了204房间？”

“对啊，怎么了？”方远航问道。

夏佳佳看着方远航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可是我已经来了40天了啊！”

“什么？”方远航满脸的错愕。

这是怎么回事？

时间？

空间？

速度？

还是维度？

方远航大脑瞬间闪过许多不可思议的画面，最后他甩了甩头，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才能离开204房间。

方远航突然想到之前在路边那个偷窥他的老太太：“对了，你在这里有没有看见过一个脸上长满肉瘤的老太太？”

“肉瘤”，夏佳佳的瞳孔放大，她说着就将缠绕脸面的黑纱去了下来：“你居然这么快就遇见她了？快，快将你的脸藏起来。”

“藏起来干嘛？”脸上裹黑纱让方远航感到无比怪异，他本能的想要拒绝，顺带着将夏佳佳挂到自己脸上的黑纱取下：“你到了这里40天，在这40天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在你们全都要把脸遮起来，还要躲到地底生活？”

方远航一股脑的将自己心中的问题抛了出来。

不过夏佳佳现在却没有解释的心情，她用黑纱遮挡住方远航的半张脸：“你先把面纱戴上，戴上再说，你最好还要换一套衣服，算了，等晚上再去外面找一套吧。”

又是晚上。

难道就不能白天出去吗？

白天和晚上到底有什么区别？

方远航还想追问，这是将他引到地底大厅的女人回来了，在他身边站着两个身体强壮的男人。

“就是他。”女人对方远航指了一下。

方远航本能的想要走出来。

不过夏佳佳却说了一句一切交给我，然后先一步和对方接触上了。

刚才方远航见识过了夏佳佳的英语水平，将交流的事情交给对方也无疑比他自己亲自上场要容易得多。

只是方远航得来路不明，他怕夏佳佳与对方谈崩，所以目光一直注视着夏佳佳。

好在一切顺利，夏佳佳还不时和对方笑一下。

不一会儿，夏佳佳返回到方远航身边。

方远航急忙问道：“夏佳佳，他们都和你说了什么？”

夏佳佳笑着回答：“没什么，那三个人原来是警察，因为你的突然到来，所以他们需要调查一下你的基本信息，看以前有没有犯罪记录。”

“那你是怎么说的？”方远航问道。

“我对他们说你是我的男朋友，这次过来是专门来找我的。”夏佳佳说完以后脸已经红得如同一个熟透了的苹果，她低着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虽然只是一个借口，但是她的心情也颇为紧张。

“情侣？这倒是个不错的说法。”方远航并没有注意到夏佳佳的表情，或者他根本就是故意装作没看见。

真是个木头，夏佳佳看着方远航毫无反应心中有些失落。

只是夏佳佳没有发现的是方远航隐藏在黑纱之下的脸在不自然的抽搐，他背着背后的手也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