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燕听完阮云墨的故事,心情有些复杂,他明白阮云墨自揭伤疤的用意,因为他之前和上官柯的达成条件的事情让他在阮云墨面前十分别扭,所以阮云墨才会当众这样掏心掏肺的讲出这些话,目的就是打消他的顾虑,让他明白人无完人。
“阮公子,我楚北燕是个粗人,不会讲什么煽情的话,但以后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楚某人一定鞍前马后,万死不辞。”楚北燕郑重其事的对阮云墨说道。
阮云墨闻言终于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紧紧的握住了楚北燕的手,他知道有了楚北燕的协助,他想要推翻凤来朝廷便容易了许多。
张成在教训了阮云墨一顿之后,心中的怒火渐渐消了下去,这毕竟是阮云墨和林凉凉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外人也管不了许多,他只是为林凉凉的遭遇打抱不平而已,而且他也看出了阮云墨的忏悔和对林凉凉的真心,所以只得叹了一口气而作罢。
“阮云墨,以后好好对我们将军,不然我一定会找你拼命。”张成如是说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直接端起一个酒坛子灌了起来。
“来人!再搬二十坛酒上来。”阮云墨在楚北燕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朝身边的侍从吩咐道。
锦冥见状也不再阻止,而是带着锦暗亲自去抬酒上来,既然话已经说破,索性就陪着阮云墨和众人一醉方休。
由于担心着外面的情况,谁也没有睡意,众人敞开心扉的聊着喝着,直到把抬上来的酒又喝干了,这才趴在桌子上小憩,大厅里的各个角落都散落着空的酒坛,而每一坛酒,都转载着一个故事。
天空渐渐露出了鱼肚白,阮云墨晃了晃有些昏沉沉的脑袋,起身吩咐侍从给每一个人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独自一个来到锦城的城楼,望着铺满朝霞的道路,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天亮之后,众人纷纷带着各自的人马开始出城寻找凉凉以及洙锦的下落,直到正午的时候,楚北燕的人终于在江边发现了昏倒了洙锦,而她的后面还倒着一个老太太,正是楚北燕的母亲,众人赶紧将两人给带回了锦城,将此事汇报给了阮云墨。
阮云墨将两人安顿好之后,立即把锦城所有的大夫都请了过来,还命人从鲫城去找名医,经过细心的治疗和照料,洙锦和老夫人渐渐都苏醒了过来,楚北燕见到母亲醒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床前,向她忏悔自己的过失,老夫人见状也是老泪纵横。
“将军,老夫人现在身体虚弱,需要安心调养,情绪不宜太激动,你还是先出去吧!”在大夫的劝说下,楚北燕这才离开,赶到洙锦的房间了解情况,众人此时都聚集在洙锦的病床前,因为目前能找到林凉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妹妹,你醒了!快告诉我们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锦冥见洙锦苏醒了过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洙锦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哥哥,还有楚北燕,等她看到阮云墨的时候,发现阮云墨竟然把面具给摘了下来,看到阮云墨期待的表情,洙锦忍不住一下子就哭了起来,众人见到她这个样子,心里都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别急着哭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有没有见到林姑娘!”锦冥急切的问道。
“让她缓一缓慢慢说。”阮云墨强行压制住自己不安的情绪对锦冥说道。
“公子!我对不起你!”洙锦想起自己最后在江边看到的情形,泪眼婆娑的说道。
“是不是凉儿出事了?”阮云墨紧紧的握住床脚的被子问道。
“凉儿为了掩护我救出老夫人,她……”洙锦哽咽的说道。
“林将军到底怎么了!”张成在一边着急不已。
“凉凉很有可能被江水冲走了!”洙锦带着哭腔说道。
“当时是什么情况,你细细说来。”阮云墨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问道,虽然他已经有一定的心里准备,但是当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天昏地暗。
“当时我和凉凉救出老夫人,但是被黑狮追赶到江边,凉凉身体出了问题走不动了,为了保护老夫人的安全,她提出分开跑,让我先带着老夫人离开,然后她自己将追兵吸引过去,等我安置好老夫人回去救她的时候,发现江边只剩下黑狮手下的尸体,凉凉却不见了踪迹,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她很有可能投江自尽了。”洙锦带着自责和悔恨的泪水说道。
“你为什么要听她的!”锦冥又急又气的说道,认为洙锦不应该丢下林凉凉。
“因为她以公子的名义命令我,还让我叫她夫人。”洙锦抽泣着说道。
阮云墨听到这话,顿时泪如雨下,直接推开后面的众人,疯狂的往外面跑去,锦冥锦暗见状知道他要去江边寻找林凉凉,担心他做出冲动的事情,立马跟了过去,张成也紧随其后,将所有的北陵士兵召集起来,浩浩荡荡的去寻找林凉凉的下落。
“洙锦,楚大哥对不住你,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受这么大的罪,林姑娘也不会下落不明,你和林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楚北燕扑通一声跪在了洙锦的床前,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感激。
“楚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洙锦见状慌忙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作势要去扶起楚北燕。
“将军,你难道还不明白洙锦姑娘的心意嘛!她为了你的事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我可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李虎一边扶起楚北燕一边说道。
“我是个粗人,不敢奢望别的,但是洙锦姑娘要是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对你好。”楚北燕红着脸说道。
“楚大哥,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还担心你这么一个大英雄看不上我这个不起眼的小女子呢!”洙锦见楚北燕这么主动,也不再害羞。
“我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了!等着我建功立业之后就娶你。”楚北燕郑重的对洙锦说道,然后安排好人照顾洙锦,便带着李虎一起前去帮助阮云墨寻找林凉凉的下落。
各路人马顺着江岸而下,甚至都已经离开了锦城的地界,来到了尧山关,这里是进入凤都的咽喉,凤来士兵见到北陵骑兵来到关外,一个个如临大敌,立即向朝廷发出了紧急军情,严阵以待,但是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北陵士兵似乎完全没有要进攻的打算,而是在外面的江边寻找着什么,这样的场景一直持续了好几天。
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对于寻找到林凉凉所抱的希望也越来越渺小,阮云墨仍旧不肯接受这个现实,每天都会带着人在西江下游去寻找打探,短短的时间内他几乎寻遍了西江下游的每一个小镇,而一回到锦城,他就开始酗酒,只有把自己灌醉,他才会暂时忘记痛苦,原本俊秀的脸庞也变得胡子拉碴。
没过多久,张成就接到了北陵王的命令,让他担任代理大将军,立即带着大军返回北陵不得有误,虽然关心林凉凉的下落,但是皇命不可违,张成只得无奈的带着大军启程返回北陵,失去了北陵的支持,阮云墨别说攻打凤都了,就连能不能守住锦城和鲫城都是个很大的问题。
众人把阮云墨的情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任凭谁来劝说都没有用,阮云墨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去寻找林凉凉的下落,然后回到锦城把自己灌醉,直到有一天锦冥向他带回来一个重要的消息。
“公子,查到上次在医馆刺杀林姑娘的线索了。”锦冥来到将军府大厅,一把夺过阮云墨手中的酒坛子说道。
阮云墨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打起了精神,一把将锦冥拉到身边。
“是不是严震这个混蛋!告诉我,他现在在哪?我要把他碎尸万段!”阮云墨恶狠狠的说道,他现在找不到林凉凉的下落,但是能找到伤害林凉凉的凶手,这样至少也可以发泄一下心中的恶气。
“不是严震,是凤都七王府的人。”锦冥如是说道。
“又是上官青和上官柯这对狗父子!”阮云墨拼命的咬住牙关说道。
“也许不完全是这父子两的意思,因为豢养这些刺客的另有其人。”锦冥缓缓的说道。
阮云墨听到这个消息一脸质疑的看着锦冥,既然是七王府的刺客,怎么可能不是七王爷上官青和世子上官柯的手下。
“查清楚了嘛!到底是谁的手下?”阮云墨好奇的问道。
“是七王府瑞王妃以及她女儿上官妍所豢养的杀手。”锦冥如是说道。
“瑞王妃?就是那个设计害死七王妃的瑞氏家族长女,依靠着瑞氏家族的势力在凤来为非作歹,还教出上官柯这个好儿子,当初暮雪被我赶出家门,也是她派人将暮雪抓到荒野森林的。”阮云墨虽然和她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但是却对她在凤来的传言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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