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北烈也觉得矛头不对,这花怜月明知道就是因为皇后自己在宫中的地位,才纵容的吴太尉一家无法无天,这种情势下怎能再娶皇后妹妹,这不明摆就是把南离天下拱手奉上吗,这种丢弃江山之事莫说是皇上了,他也心中大为震怒。
呵声道:“大胆,花怜月你也太有恃无恐了,竟然敢撺掇皇上做出如此有为天意之事,这与把我南离江山拱手相上有什么区别。”
花怜月自然早已想到会是如此场面,倒也不骄不躁,只等二人发作完之后,继续道:“淳瑜恳请皇上能够听淳瑜把话说完,若是淳瑜献计不当,只管任由皇上发落便是,但无论如何也请皇上先听淳瑜把话说完才是。”
“况且,况且皇上与淳瑜有言在先,淳瑜总不能拿着自己项上的凤冠开玩笑吧。”
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有皇上那粗重的喘媳声,许久之后皇上少许平息了一些,这才不耐烦的摆摆手。
花怜月得令,面露喜色继续说道:“淳瑜是想,皇后娘娘之所以会挑起娘家与皇上的矛盾,主要是与皇后娘娘常年不受皇上宠爱有关,这徒有虚名,却日日空守房内,这才引起了皇后的不满,激起了心中的怨气。”
“若是皇上能够把皇后娘娘的妹妹纳入宫内,这样一来皇后就打消了心中的危及,皇上您不妨试想一下,若是皇后家的地位巩固了,那她还会像现在这般吗,您的危及不也就迎刃而解了吗?”
一听这话,殿上的两个男人倒是沉思了起来,剑眉之中英姿也暗弱了下去,片刻之后单北烈挑起浓眉疑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宫里此时有一个皇后就已经够难缠的了,若是再加一个妹妹,那岂不是整个后宫任由她们横行霸道了么?”
听闻这话花怜月抿嘴一笑:“皇上和战王是男子,对于这后院的事情恐怕是一窍不通,皇上您大可不必有这担忧,这皇后的妹妹淳瑜也是听说过的,皇后如今嚣张跋扈主要也和她成长有关。”
“想必皇后早已定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那娘家自然也是按照皇后的标准去培养,心思敏捷,善于计算自然也不在话下,可是她的妹妹却从小都是锦衣玉食,只当是找一个富贵人家嫁了平安一世罢了,哪里有皇后这般的聪明,纵使嫁到后宫,那也尽由皇上摆弄。”
“所以皇上与其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倒不如把她视为自己的一个棋子,关键时刻也许能够帮您化险为夷也难说。”
听花怜月这一番话,两个男人如同醍醐灌顶,只见皇上方才愠色荡然无存,反倒是一脸欣赏喋喋赞叹道:“妙计,妙计。”
花怜月此时面色愈发既定:“如此一来,就算这吴太尉想破脑袋,怕是也想不到皇上会用这么一招。”
“好,好。”说着坐在殿上的皇上突然恢复巍峨,严肃道:“淳瑜听命!”
一声令下,殿内气愤威严庄肃。
花怜月连忙俯首应声:“淳瑜在!”
“今你为朕解决了心头大患,朕……也兑现事先承诺,准你女官心愿。”
说着眼眸突然撇向了一旁的单北烈,此时的单北烈全然不知,只是心里长舒一口气,似是那悬着的心是为面前女子。
皇上继续道:“朕见你心思敏锐,聪慧过人,加上这周身气魄,是个难得的女中豪杰,既然你想为国效力,那朕就收你为朕的义妹,封你为淳瑜公主,如何。”
一听这话,花怜月心里那个开心自然难以自抑,本来只是想谋个官位的,如今却没想到竟然是鲤鱼跃龙门,一下成了公主,这样一来,花怜月就不怕自己羽翼难以丰满,就算是见了元泽宇,她也可以趾高气昂的与他交锋。
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单北烈本来是想以花怜月的才略在皇上这里帮她美言几句,让她某个官位,自己日后也好在花怜月面前耀武扬威。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竟让这花怜月歪打正着,成了自己的妹妹,这样一来,他那些细腻的心思全都成了泡影,心里只觉得如雷轰一般一声沉闷。
本以为这样就罢了,可是谁知皇上继续道:“既然你已然是公主身份,那自然不能像现在这般寄居于王爷府中,丢了我皇室颜面。”
“这样,元明公主正好出嫁,府邸此时空着,那可是处盛宅,好几个公主管朕要朕都没舍得给,今你为朕解决了心头之忧朕甚感高兴,如今你又是公主身份,那这处盛宅便赐予你了。”
花怜月做梦也想要找个办法搬出战王府,可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是以这么高调的方式离开,自然高兴的连连道:“谢皇上!谢皇上!”
皇上眼看着单北烈此刻脸黑的如同锅底,继续故意道:“那府邸本就住过人,有下人们每日打扫这,你也不用多加收拾,择日入住便可。”
辛福来的太突然,花怜月一想择日就可以搬出战王府,此刻可以说是雀跃难掩,连连道谢。
转头再看看此时单北烈的脸,乌黑的就像是锅底一样拉的老长,可是碍于颜面又不得不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谢过皇恩之后,花怜月转身向大殿退去,可没想到她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单北烈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丝毫不多加掩饰此刻的得意。
单北烈纵然心里再不痛快,此刻也只能硬生生的忍耐着。
子时刚过,宫城之中,红砖瓦墙内没有了往日的喧闹,能看到的只是时不时路过巡逻的士兵,和敲梆的太监。
花怜月雀跃在前面着,步伐轻盈难掩内心愉快,还时不时和半夏芍药说笑两句,可身后的画面却和前面的这几小只完全相反。
本就深黑的天空,此刻显得单北烈的脸愈发的乌黑,好似前面的欢天喜地和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
单北烈黑着一张脸默不作声向前走着,往日英挺的身姿被灯笼昏暗的烛光打在红瓦高墙上,单北烈本就修长的身影此刻被拉的更长,转眼看去,恍惚间犹如一个游离的游子般落寞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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