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棠一路都沉浸在复杂情绪里,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到达了会所,听唐慕北这样说才回过神来。紧张吗?怎么会,她可是沈虞棠,沈氏集团的千金。
“唐爷真会说笑,这样的场面,我可是没有少见。难道王爷忘了,上次酒会还是我邀你跳的开场舞。”说完她俯身,头发顺着肩膀滑落到唐慕北的手背上,痒痒的抓着他的心。“只是,这一次,唐爷可不能跟别人跳舞了哦。”沈虞棠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呼吸萦绕在唐慕北的脖颈和耳垂,让他险些把控不住。
沈虞棠说完就要下车,唐慕北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力道有些大,沈虞棠直接跌进他怀里。
四目相对,唐慕北看着她的眼睛里晦暗不明,看不出喜怒,可沈虞棠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但是,接下来,沈虞棠只能看到他凑近的脸,下一秒就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让她睁大了眼睛。唐慕北按住她的头,吻得急促又热俩,沈虞棠只能感觉到空气被疯狂掠夺,炽 热的呼吸在鼻尖萦绕。
“啪!”
沈虞棠一把推开唐慕北,右手用力过猛而隐隐发麻。唐慕北被这一巴掌打得清醒,暗自懊恼自己的急切。“唐总,请自重。”沈虞棠冷眼看着他,像看一个衣冠禽 兽地眼神让唐慕北慌了神。
可他还要硬着头皮说,“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么?”他伸手抚摸沈虞棠的耳垂,唐糖怕痒,他只要这样碰她,她一定是咯咯地笑,在他怀里笑的喘不过气。
沈虞棠听到他这样波澜不惊的口吻,好像她就是经常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只贪图他的钱财的俗不可耐的女人。她一把打开他的手,禁止与他身体的任何接触,这让她恶心。
“你不喜欢?”唐慕北淡淡地抽回手,一脸玩味地看着她,“还是说,你想要的更多,比如……”他一把扯过她压在身下,俯身看着她,手贴在她的腰间,皮肤滚烫。“这样?”手向后游走,轻巧地跳开了后背的唯一的一颗扣子,这件衣服是他亲手做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衣服的构造。
沈虞棠又气又急地推他,他却纹丝不动,手依旧不安分地向下游走,腰间的丝带被他轻而易举地解开。“这样?”绸缎开始从沈虞棠的脖颈出滑落,沈虞棠慌忙拿手去挡,可唐慕北却钳住她的手,看她红彤彤的小脸写满了气恼,这一瞬间,沈虞棠的影子已经尽数散退,他非常确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唐糖。
“唐慕北,你混蛋!你放开我!”沈虞棠生气地吼他,身体用力地扭 动想要挣脱。唐慕北勾勾嘴角,贴她更近,说:“怎么,你不喜欢?”沈虞棠能感受到他坚实的胸膛与她的柔 软紧贴,肌肤之亲的记忆涌过来让她红了脸。
可下一秒,唐慕北就放开了她。
他起身,冷漠地坐回去,好像什么也没有做。沈虞棠连忙整理衣服,她感觉自己狼狈极了,可偏偏罪魁祸首却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唐慕北等她整理好衣服,就推开车门走下了车。林涵头也不敢抬,只闷着声说:“沈小姐,你可以下车了。”
沈虞棠气急败坏的砸过去一个手包,林涵梗着脖子拾起来,背着身递过去。心里叫苦不迭,老板今天怎么这么禽 兽,不知道沈小姐被欺负后会做出什么事,把气撒在他身上就算了,可不能把老板逼急了呀。
沈虞棠才不管他心里的小九九,抓了手包就下车,唐慕北就站在一旁,礼貌地伸出一只手,等她下车。
道貌岸然的样子让沈虞棠惊叹,这个男人的善变,她恨恨地走下车,抓着他的手,死命地抓着。可她的力气小的可怜,唐慕北丝毫没有感觉到痛,反而捏捏她的手以示回应。
“沈小姐,你要是紧张可以告诉我,没关系。”唐慕北扭头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媒体们见到这样的场面,兴奋的险些段不住相机。不近女色的唐爷,挽着风头正劲的沈世千金出席酒会,还举止亲密,他们敏锐的职业修养让他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沈虞棠皮笑面不笑得对着四面八方的镜头,心里却把这个伪君子痛骂了几千遍。“唐爷,你不是说你喜欢的是懂规矩得女人吗?”丛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沈虞棠希望她能听到她的咬牙切齿,可唐慕北只淡淡地应对各种镜头,不说一句话。
却在走进门的那一刻,突然说:“可我更喜欢有趣的女人。”
沈虞棠愣了神,停住脚步,听见这句话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喜欢有趣的女人,所以不喜欢只知道傻傻等他回家的唐糖对么?她强压下怒火,挂着她一贯的微笑,眼睛里是一晃而过的闪烁,“那唐爷可要小心了,因为我可不知有趣那么简单。”说完,就松开他的臂弯,扭着腰肢自己走了进去。卷发在她背后弥漫,与裙摆交相辉映,像条夺人命的美人鱼,唐慕北只想到了四个字。
恃美行凶。
是一把比谁都锋利的尖刀,刀刃涂满了有毒的蜜糖,刺进男人胸膛的时候是痛苦和快乐并存的魔力。沈虞棠就是这样一把刀,带着她的毒药。
唐慕北快步跟上去,却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唐慕北低头一看,是宋怡情的脸。
宋怡情穿着红色的礼服,脸上依旧是她一贯的楚楚可怜,唐慕北不着痕迹地收回胳膊,沉声说:“你来干什么?”
宋怡情眼里含着泪,委屈地说:“你跟别的女人一起参加酒会,今天又不回家吃饭了……阿北,我很想你啊……”唐慕北看见她哭就很诧异她的泪腺这么发达。
“我不知道我们家的用人会对你这么忠心,宋怡情,我没有和你结婚,所以没必要对你保持忠诚。”唐慕北压低了声音对她讲重复了无数次的话,“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远离我。”宋怡情看着他丝毫不犹豫地决绝背影,眼泪还尴尬地挂在脸上,她不是没有看到沈虞棠和他刚才的样子。
甜蜜的宛如一对璧人,好像他们生来就该在一起,宋怡情不允许,她费尽千辛万苦扳倒一个女人才换回来接近唐慕北的机会,就这样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女人抢走,她不允许。
沈虞棠走进大厅,端了一杯香槟,扭头看到了一个女人拦下了唐慕北。她还在暗自感叹这个女人的不自量力地时候,看到唐慕北一脸冷漠的甩开了她的手,冷漠地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
冷冰冰的样子像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让人痛心呢,沈虞棠轻轻啜了一口香槟,却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正脸,宋怡情。
她在唐慕北走后就收了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脸色发白地盯着他走远,脸上写满的不甘心让沈虞棠有些许开心,可这还不够,她要自己受到的苦一点不落全部奉还,甚至更痛。
唐慕北走过来的时候,看见沈虞棠拿着酒发呆,看向的方向就是他刚刚和宋怡情说话的地方。唐慕北伸手叫来服务员,端了一杯香槟,沈虞棠听到了唐慕北的声音,扭头便看到了他的脸。
沈虞棠以为他只穿黑色的西装,却在灯光下看到他穿了和她色系一样的西服,有细微的闪烁在他的衣服上,更衬得他的眼眸深邃如浩瀚星河,让人着迷。沈虞棠知道,这样的男人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让人为之倾倒,可她还是依稀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他还是一个小男孩,牵着她的手,两个人蜷缩在一起取暖,耳畔是冷风的嚎叫。那个拐走他们的人就在一旁,头上全是鲜血,七岁的唐慕北趁他喝醉酒后拿石头砸死了他,沈虞棠能清楚的记起他战栗的双手,和他的哭泣。那个时候,唐慕北说:“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他们获救的时候,唐慕北依旧紧紧牵着她的手,五岁的沈虞棠因为害怕根本不记得事,只知道哭,后来唐慕北告诉唐糖说,他第一次见那么笨的女孩子,连自己的家都想不起来,只会用法语含糊不清地说想回家。
所以唐慕北带她回了中 国,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唐糖。
希望她这一辈子在他的保护下可以像蜜糖一样,远离苦难与痛苦,可后来苦难并没有放过她。唐糖死掉了,死在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乱坟岗的阴森成了她永久的噩梦。她成了沈虞棠,完美的无懈可击,最完美的就是,她不爱他。
她不爱他,所以他便在没有可以伤害她的理由,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让他爱上自己,这样疼痛才会降临,按她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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