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总。”
唐慕北扭头，李得一身西服站在他对面。
“你怎么来了。”
李得走上前，手里拿着他一贯用的电脑。
“我送你一程你会不会更开心？”
唐慕北笑了笑，接过了他手里的咖啡，“你能听进去阿虞的话让我意外。”
“目的一致的话可以暂时做个朋友，但并不代表我的立场。”
李得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是个很高冷的人，这样温情的事情不符合他的作风。
“好。”
唐慕北走出办公室，窗外雨已经停了，地面还有些潮湿。
“好戏开始了。”
“沈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对突然闯进办公室的一堆人，勉强镇定地看着缓缓走进来的沈虞棠，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有多大本事但是能在上官枭身旁做事的人，尤其是女人，更加不能小觑。
“Alexander？”
沈虞棠轻轻捏起他办公桌上放着的牌子。
上面是他不知道第几个看起来像个标准外国人的名字，可他偏偏是最纯种的中 国人，不过是生在船舱里从小就在海上漂泊的孤儿，什么留洋的博士，医学院的天才，真是可笑。
如果非要说是天才的话，那他骗人的工夫才算是佼佼者才对。
“在。”
医生站起来，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来这里多久了？”
“过了今天刚好一个月，中 国的确很让人欣喜。”亚历山大讪讪地笑着企图转移话题，但是沈虞棠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她轻轻地把牌子放回了原处，坐在他面前。
就只是坐在那里，就有无言的威慑力，让人不知所措。
“你来了不过以一个月，就让七个孩子进个重症监护室，还有一个躺在停尸房，”沈虞棠抬眼看他，亚历山大只觉得她的眼神要杀人。但是他的举动完全是遵照上官先生的指示，就算眼前这个女人要追究责任也万万不敢动他。
他很安全，至少是在自己心里。
“我不太明白沈总的意思，试药终归是有风险的，大家都很清楚……”亚历山大话还没有说完，沈虞棠就已经站起来揪住了他的衣领，愤怒，在她的眼睛里熊熊燃烧着。
大团大团的火焰，要将人吞噬了。
“你居然还有胆子在我面前提你那狗屁特效药，制药厂上流水线的残次品的价钱是预算的四分之一都不到，那四分之三的钱你吞到哪里去了？”
拿起了桌上的水杯，眼睛眨也不眨地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鲜血顺着额头留下来，亚历山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突然发怒的女人，“你居然敢打我？”
沈虞棠轻蔑地笑了笑，“你算什么东西根本不配让我打你，是你的荣幸。”
杯子被扔在地上，碎片四溅。
亚历山大捂着额头吃痛地咆哮，“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上官先生的指示！你居然敢打我！”他抬头看到沈虞棠十分同情地看着他，不解和错愕在心中一闪，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之后，满脸的惊恐。
上官枭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身边还有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面色冷峻地像是一座冰山，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医院的前股东，唐慕北。
亚历山大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结结巴巴地想要挽回局面。
“我……只是……”
沈虞棠伸手示意他住嘴，转身看向门口。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虞棠看着上官枭，想要听听他的解释，他答应过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做任何害人的事情，但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
上官枭看着屋里手足无措的男人，十分后悔留了这个蠢人一命，“阿虞，我以为他真的是一位好医生。”
“上官先生何其聪明，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骗子和医生。”
李得站在一旁淡淡地说：“况且，你和亚历山大博士的交情可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的。”他手上的电脑屏幕上是上官枭出席一项活动的照片而在他不远处就有一个男人，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和今天站在房间里的男人是同一张脸。
“你敢调查我？”
上官枭看向李得，后者没有丝毫的怯懦，一脸坦然地和他对视。像这样有身份的罪犯他见过太多太多，原来还会因为职业关系有过忍让，但是现在再没有任何的顾虑。
他就是李得，就算是再怎么困难，只要是唐慕北需要的情报他就一定可以搞到手，不择手段的那一种。
“我的助理为我做事好像并不需要得到你的指示。”
唐慕北边说边走进去，亚历山大看他逐渐逼近，恐惧越来愈重。
“因为你觉得不值一提的失误害死的那个孩子，是小凡。今年除夕的时候刚好是他七岁的生日，我答应过他，等他做完这次的手术就会带他去游乐场。”
亚历山大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今天必定凶多吉少，忙看向上官枭期待得到些许回应。
但上官枭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任何表示。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收了多少钱财，但是因为你的关系，有很多无辜的孩子还有家庭被卷入这场纠纷里。你觉得，你的命可以值钱到能够弥补全部的过错吗？”
唐慕北伸手卡住了他的脖子，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
亚历山大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但是不管他怎么挣扎，唐慕北都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你……不能杀我……这里……是中 国……”
这里是中 国，你不能无视掉那该死的法律。
唐慕北笑了笑，用力地将他扔到了地上，亚历山大顾不上疼痛，只能拼命呼吸。
“如你所愿，这里是中 国。”
大批穿着警服的警察鱼贯而入，李得和为首的一位警官点头致意，上官枭有些许惊讶，处理这次案子的人居然不是他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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