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林宥泽把手搭在唐慕庆肩膀上,“我们不回家吗?Don?“
唐慕庆微怔,看到对面腼腆的男孩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刚想出声解释,就听到林宥泽说:“It's too l ate, it‘s time to go home.”说完就拖着不情愿的唐慕庆离开,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你干什么啊?“
唐慕庆被揪着衣领一路被拖出酒馆,期间还尝试拿酒瓶抡林宥泽的头,但是胳膊长度有限只好作罢,在警告了几次未果之后,唐慕庆觉得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几年的柔术不是白练的。
所以当林宥泽看到她的身体反转成了常人无法企及的角度,还面带着微笑看着自己,“我给你三秒钟放开老娘的胳膊,不然今天你就睡在大马路上,拥抱冬天就好。”
林宥泽松手,看她咔嚓咔嚓地活动自己的骨头,不由得内心发毛,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有一些自己猜想不到的能力,飞行员驾驶证和深潜资格证,就连男人都可能拿不到的证书,在唐慕庆这里不过是个把月时间的问题。
唐慕北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她却在地球的另一半上折腾生命。
马航失踪的时候,她在马来西亚的集市上品尝菠萝蜜,还帮一个老阿妈抓到了小偷,近身格斗打的虎虎生风。被不少人以为她会中 国功夫,唐慕庆告诉他,小偷拿着的刀离她的脖颈只有不到毫米,刀尖划破皮肤的轻微疼痛感很清晰。
林宥泽听她的奇遇会出一身冷汗。
但是唐慕庆却很平静,好像是在讲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故事给他听,睡前故事一样不可以大起大落,因为小孩子的梦里不可以有暴力和血腥,残酷的东西在成年之前都要离得远远的。
没有人呵护唐慕庆的公主梦。
像个男孩子一样成长,却要在长大成 人的某一天找到了束缚。
没有人告诉她餐桌礼仪,却要求她彬彬有礼不得有误,早早离开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告诉她那些个伯伯都叫什么名字,她却要记住所有人的脸,每一个人都是她和阿北要仰仗的人。
大哥曾经是他们的依靠。
那个不苟言笑却又比谁都温柔的男人,会给唐慕庆买粉色的小裙子,在被她拿剪刀剪得稀碎的时候告诉她,她是一个女孩子,所以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
在她欺负唐慕北的时候,会第一个站出来严厉的让她道歉,并且一再强调唐慕北是弟弟,而她就算是女孩子也要明白自己是姐姐,就连那个跟着阿北一起走进家门的陌生的小姑娘也得到了他的宠爱。他对所有的人都不计前嫌,却没有人说他的好,他急匆匆地就去找了爸爸,他们还没来得及为他哭着送别就被告知:他已经不配再做唐家人。
大哥做了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们。
只知道从那一天起,唐家再也没有了长子。
唐慕北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在他懵懵懂懂还未知道人事的时候,就要学着爬起来,把每一个想要操纵他的人打倒。站在他们的肩膀上却要捂住耳朵,他们相依为命。
“What are you doing?”
唐慕庆看着他,眼神已经不太清明,酒精在她的大脑里肆虐奔跑,她的身体里纵横了几匹脱缰野马,让她不能静静地站着。“What makes you to interfere in my life,tell me!“
林宥泽伸手去扶摇摇晃晃的她,唐慕庆却将他推开。
“你凭什么认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可以干涉我的生活!“
“你醉了……“林宥泽听她发着无厘头的控诉,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反正她长大的这条路里本来就没有多少快乐的事情。他抚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借力,两个人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你不要对我好了求求你了……”
“我很容易就相信你是个好人,这对我来说太危险了……”
唐慕庆喃喃自得,林宥泽揉揉她的头发,“你不相信我你还想相信谁啊!疯女人喝这么多酒,哎呦……”
唐慕庆甩甩头发,满身的酒气让她看起来狼狈的真的像个醉生梦死的女酒鬼。“我一定要告诉你弟弟你的所作所为,他一定明天就回来把你拎走让你回去继承公司……”
林宥泽越说越觉得哪里奇怪,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到她这里就像个镣铐,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那种,唐慕庆笑了笑:“你不一样在逃避,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你以为你的牺牲是为了成全别人。
可是只有自己心里的声音在说:你真是一个胆小鬼。
唐慕庆拍着胸口有些哽咽,“我……我是姐姐,可我却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你是哥哥……你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
我们都逃避着承担责任,我们虽然深知能力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但是,却没有承认能力,在害怕什么呢?
害怕失去什么呢?
林宥泽沉默了,唐慕庆就是他的一面镜子,他从她的身上可以看到映射出来的自己,一般无二。林宥泽知道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如果选择做一个父亲一样的人是对不起他这么多年来受的教育,并且位高权重的日子对于他,只是煎熬。
上官枭对于权势的疯狂是他最不齿的东西,却又是他最佩服得地方。
很多人喜欢伪装自己的欲 望,包装成无欲无求的圣人只为了更好地接近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上官枭不是,他想要的,他会去得到,不择手段。
但是对于林宥泽来说,不择手段只是最失败的一种方法。
就像他想得到唐慕庆,但是如果不择手段,他可能在得到爱情之前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不管是唐慕庆还是唐慕北,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弄死。
这样太不划算了,自己的命好歹还有升值的空间。
“你话好多。”
林宥泽一声叹息。
“阿虞你来了嘛?”
唐慕北端着咖啡给沈虞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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