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不敢抬头。
他怕一个不小心被老板发现了，自己的小命马上就丢掉了。
沈虞棠和张章在挑晚礼服，沈虞棠穿着一件深v的银色礼服站在镜子前斟酌，李得只低头玩着手机。
以及回着某人的消息。
“现在在干嘛？”
“……挑衣服。”
“什么衣服？”
“晚礼服……”李得打完这三个字觉得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要去见谁？”
李得舒了口气刚想说逃过了一劫。
下一秒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照片我要看衣服。”
李得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沈虞棠在镜子前和张章讨论配饰，他趁她们不注意偷偷拍了一张照片，却猛然发现自己忘记关闪光灯。
刺眼光芒后，是呆若木鸡的李得。
以及两个不知所措的女人。
沈虞棠压住自己想骂人的念头，揉了揉被强光晃得烟眩晕的眼睛，“你在干嘛？”
李得大脑飞速旋转，老板说如果事情败露他就扒了他的皮。
但是如果现在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沈虞棠就会当场扒了他的皮，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张章，等等，张章！
“她……很漂亮……”
李得佯装不好意思地样子低下了头，咬牙切齿地夸奖着刚换上礼服的张章，后者一副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把戏。
“哎哟，我很少见你因为女人心动的……张章你的魅力够可以啊！”
张章勉强一笑，看着李得拼命发射sos信号的眼睛，只能无奈地应下来，说：“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
李得长舒一口气，低头看手机。
险些当场暴毙。
“领子太大，让她换了，顺便你的眼睛是自己动手还是我给你挖了？”
李得欲哭无泪，沈小姐的脾气可是人尽皆知，这他过去说她的衣服岂不是找死，这该死的爱情真是麻烦，老板自己跟自己闹别扭还把他一个小助理也牵扯进来。
“沈小姐……”
“嗯？”
沈虞棠挑了一条坠着碎钻的很细的项链。
只是他的末端有一颗很饱满的黑色宝石，跟她今天的黑裙子相映成趣，很是般配。
“你这个裙子……”
沈虞棠手一僵，脸一沉，转过身来看着他。
李得心里给自己画了一个十字架，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张章说：“今天晚上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突发情况，还是穿的万无一失才稳妥。“
沈虞棠疑惑地看着她，张章叹口气，走到一旁捏成了一件高领的改良旗袍，两边有开叉，黑底印花。
“试试。“
“这……“沈虞棠很少穿这种衣服，或者说旗袍她一直都没有尝试过的，但是看张章一在坚持就只好答应试一下。
看沈虞棠进去换衣服，李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张章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李得不好意思但还是嘴硬地给自己狡辩，这些在张章看来都是无谓的挣扎。
“给你们家先生说，我会照顾好阿虞的让他不用担心。要是真的担心的不得了，就拿着邀请函来即可，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邀请函？“
李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原话转述给唐慕北。
后者捏着那份白色封皮的邀请函，皱着眉头考虑。
本来以为阿虞会答应他的要求，结果她拒绝了。
而她要去做的事情居然是帮助张章壮大上官财团，他知道阿虞不会做傻事的，只是帮助张章清理门户，必定是树敌众多。她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又再次把自己放在了虎口边缘。
就连他已经生气了，依旧执意要去。
他已经两天不见阿虞了，母亲在家看不着她更加变本加厉地讥讽她，虽然张章上次跟她谈心确实让她对阿虞的看法有些改观，但是毕竟是突如其来知道的这么大的消息，磨合的确需要时间。
他可以等。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一拖再拖的。
张章这些话是想隐晦地告诉自己，不必过于担心，但是这怎么能让他不担心！
想到这里，唐慕北下定了决心一般站起身来，走出了办公室。
李得看到对面的老板一直不回复自己，想着一定是老板做好了决定，只是不知道走的是何决定。为了保命他还是选择少说话。
这时，沈虞棠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黑色的头发松松垮垮地挽起来，墨色的旗袍把她玲珑的身段勾勒得刚刚好，还有那两旁的开叉，更是将两条美 腿藏在了衣服下，若隐若现，更时别具风情。
沈虞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似的。
张章满意地笑了笑，她跟随先生那么多年，耳濡目染学到的最多的东西就是能够看出来什么人适合什么衣服，虽说漂亮的女人即使披个麻袋都漂亮的紧，但是每个女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风情。
而沈虞棠。
就是神秘的，包容的。
既有着小女孩一样善良的纯真，会恪守自己的初心。又有着从成熟女人的成熟，理智和可爱交融在一起，看起来矛盾的两面，却毫无违和感的交融在一起。
难怪会惹人疼爱。
难怪会让先生心心念念。
“你很美。“
沈虞棠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
“这件衣服我很喜欢，一定是大师手笔。“沈虞棠摸着衣服的纹路，面料是绸缎，可以看出价格不菲。
张章抿嘴微笑，笑里还有一些悲怆。
“这是先生亲手做的，千金都买不到的孤品。”
她亲眼看着上官枭时隔那么多年那么多年又拿起了剪刀，每一帧没一线，都是他亲手完成，熬红了眼睛。他本就是一个认真的人。
但是如果是给心爱之人做衣服。
就算是让他几天几夜不休息，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上官枭吗？”
沈虞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看到了那些夜晚，瘦削的男人顶着灯光裁剪又缝制，鼻头不禁一酸。
她不是傻子。
不是不知道那份隐晦的心意。但是感情这种事向来是有先来后到的，更何况最后他也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真正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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