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会见我。”
于汝南看着沈虞棠，后者安静地坐在床上，不悲不喜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怎么会呢……我很想念您的……“
沈虞棠抬头，那条项链在手里把玩。
于汝南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唐慕北接她过来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以为这些事情要得到了结了，可是没有想到他会带她来这里。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沈虞棠抬眼看她，于汝南也定定地看着她，两个人的眼神无声地碰撞在一起，气氛安静的诡异，护士悄悄带上了门。
“就剩我和你了。”
沈虞棠看着她，把手从被褥里拿出来，项链缠绕在手腕上。细细的银链闪烁着光芒，下面的吊坠上是一个小小的立方体还刻有名字。
“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思糖交给我的，说是你很早之前就做好的东西。所以，本来那个孩子的名字是唐元对吗？”
唐元，团圆。
寓意美好的和众多国人一样，把最美好的期望都给了孩子，想让他们平安想让他们喜乐。
“那不是我的。”
于汝南看到那条项链的时候心就一惊，那是她四处打听才找到的一家很小很小的店铺，她并不是很迷信的人，但是这一次却还是想为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还有思糖唐麟破一次例，沈虞棠和唐慕北已经是成年人有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
但是孩子们，还是稚嫩的天使。
“怎么可能呢……如果不是你的……“
沈虞棠把项链抓在手心里，吊坠硌着手掌心，“如果不是你的，你又怎么会那么紧张，甚至还可以把唐麟推到橱柜上，他额头的包到现在都没有下去，你想看看吗？“
于汝南别过脸去不想看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她无法反驳。
“所以我来就看你兴师问罪的是吗？“
沈虞棠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但是你不要妄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事情。我这是为你们好，不要再逼我了。”于汝南平静地看着她，但是沈虞棠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恳求。
沈虞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耸了耸肩有些失望地说：“我以为你是真的很爱阿北，没想到你和他身边的人并没有什么两样，说着所有人都会说的奉承的话，知道他最需要的就是缺失的母爱，轻而易举便能得到信任和原谅。你就是这样想的，是吗？“
沈虞棠的咄咄逼人没能让是于汝南生气，她反而和刚才一样平静，如果换做是以前可能早就已经和她吵得不可开交，让阿北两边为难。
“你如果是这样想的话……那也行，这样你的心里就会好受些，刚好可以让我的内疚减少一些。”于汝南看着她笑了笑，“你看到了，我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尽管去告诉阿北吧，让他不要认我这个母亲让我像从前一样自生自灭就好。“
“减少内疚？”
沈虞棠觉得这话很是耳熟，这让她想起那个辗转万里找到他们的女孩，她哭着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们，她不会减轻他们一丝一毫的内疚，因为她每天都在经受着这些煎熬，而他们总会有一天会忘记的。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你亲手扼杀了一个婴儿，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他能活下去有多么的不容易。因为你的愚蠢和你泛滥又无用的爱，他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而在此之前，我和阿北不止一次地期望着他的到来，期待着这个孩子能够给我们这个命运多舛的家带来好运气，但是你……“沈虞棠颤抖的食指指着于汝南，后者的眼神有些躲闪，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因为她确实也一直在心痛。
“但是你，你杀了他。“‘
于汝南闭上了眼睛，任由这些话将她整个人戳的血肉模糊。
“如果你真的爱阿北，你就应该知道现在最应该做什么……”
沈虞棠红着眼圈看着她，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她到现在都选择缄默，背后的人又究竟是谁可以让她如此忌惮。
于汝南沉默着，良久，才一声叹息。
她站起来走过来，伸手拿走了她手里的项链，“我自己犯的错误自然是要我自己来弥补，这个孩子是个天使他本来就来不到这个世界，你自己不也知道吗？“
沈虞棠睁大双眼看她，明明这件事情她不应该知道的。
“他会感谢你的努力和尝试的，但是因为原来的错误埋下的因果就是阿北该承受的，我做的不过是让你们两个人都能好受些罢了，减少内疚，对每个人都很好。“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沈虞棠看到她手背隐秘的针眼。
在一片青紫下面，她接受了很多次的点滴，手很凉几乎可以用冰凉来形容，可是现在的季节明明是温暖的。
“你……”
沈虞棠话还没有说出来，于汝南就触电一样地把手抽了回去。
“你生病了？”
于汝南摸着自己的手腕没有说话，侧脸看起来比刚才更加冷峻。
“没有。”
“你究竟还要骗我们到什么时候？“沈虞棠激动地大声的说，腹部因为情绪激烈而隐隐作痛，皱着眉头的样子让于汝南有些担心。险些就要退下一切伪装走近她，照料她。
但是现在不可以。
于汝南没有再犹豫，转身就离开，步履坚定，没有什么可以牵绊住她，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哪怕她会受到她最心爱的孩子们的记恨。但是没关系，总要有一个人去做坏人，不然人们就会分辨不出来究竟哪些才是好人。
“母亲！“
所有的赌注都石沉大海。
沈虞棠怀揣着最后的希望看着那个背影，希望她能够停下来，但是于汝南只是顿了一顿，随即很快地消失在了视野里。
就像是很多次在路上见到的向后奔跑的树。
从来不会回头。
“你想听吗，那个故事？”
周唯的眼睛亮亮的，宋森海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说的是想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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