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冲撞父兄

2019-05-11 作者: 福禄小哪吒
第47章 冲撞父兄

“哼...”沈安士望着“一唱一和”的兄弟俩,终是悻悻斥退,“瞧瞧你偏帮的急...左右你弟弟是个什么糊涂模样,你也都一样要替他说话,罢了!早知是我力不从心,说不过你们去!”

“父亲言重了...”沈栖流逶迤面向自己顽劣的弟弟,“小迟,父亲也是为了沈家的社稷着想,你纵是心疼弟妹,也不可如此疾言厉色啊...还不赶紧向父亲认错...”

沈栖迟学着沈安士更为傲慢的“哼”了一声,妖娆的眼在兄长身上扫刮两记,并不认为他是在帮助自己,“大哥急什么...有错自然要认错,不论我疾言厉色也好,还是无后为大触了孝道,做弟弟的都不敢抢在了大哥前头...”

“小迟,你...”沈栖流一时滞动,接不上话。

沈安士浓眉一竖,面色又暗了几分:“混小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严明,自然懂儿子所指。”

“你,你...你实在太放肆了,竟敢...”

才平息下的怒气复又冲上脑门,沈安士应对不及,两眼向上泛白,即刻就要睓过去...

“相爷!相爷您怎么了...!”

沈栖流急忙倾身扶住老爷子,“父亲!父亲醒醒!”见沈安士气喘的急,怕是虚症复发,“沈为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啊!快点!”

“是是!太医...传太医...”

沈为火急火燎的向后跑去,沈栖流不停晃着沈安士,“小迟你还呆站着,快倒些茶水来啊!”

沈栖迟见父大恙也有些慌,尤其是被自己出言不逊气至如此,他兀自倒茶时不慎碰翻了茶盏...

“给我...”云舒在旁将茶壶从他手中夺过,重新倒了一杯递到沈栖流跟前,“大哥,快喂予父亲喝下...”

沈栖流的手擦过云舒的手背,将茶盏接下,缓慢喂给沈安士,云舒则不断轻抚他的胸背替他顺气,二人大声唤了许久才让其稍稍恢复了些意识。

睁开眼睛的沈安士虚弱的紧,后见沈栖迟也伺候在前,气不打一处来,虽乏力还是忍不住颤抖着手指他,“你...你个逆子...”

沈栖流立即劝阻:“父亲切勿动气,自己的身子要紧啊...”

“哎...”沈安士恨铁不成钢,却因身体因素心有余力不足,“我怎的就生出你这么个目无尊长的混账啊...气死我了...你...你实在气死我了...”

“......”

沈栖迟面有愧色,躬身在侧一言不发。

云舒深知沈栖迟如此冲撞父亲兄长,多少有一些自己的原因,纵然她也不愿在这时候与沈栖迟诞育子嗣,但嫁做人妇,怀孕生子便是必经之程,她躲不掉,也没有权利拒绝。

沈安士有句话说的很对,亲贵婚配,最重要的可不就是绵延子嗣吗?

二人的婚姻,不单单是个人嫁娶,更关乎到家族联姻个中利益的穿插,自是任性不得。

云家的女儿...不可让云家为难。

想明白了便也不纠结了,她在沈安士絮絮不止的责骂声中,寻机开口:“父亲...舒儿有话要说...”

“舒儿...”沈安士看向她时情绪缓和了些,“好孩子...为父知晓你定是要为这混小子说话...”

“父亲,我...”

“罢了吧...为父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你再如何替他周全...也都是难为了你...”

云舒轻轻摇头,“舒儿没有为难,也请父亲听舒儿一言...”

沈安士长叹一口气,点头应允。

她至沈栖迟身侧与之并肩,福了福身道:“父亲大人息怒,方才夫君出言不逊确有不妥之处,然并非因夫君不思后裔。

夫君曾私下与我说起过,家中历来长幼有序,兄长尚未婚配而他过早有了妻室,已是违了规制,难免心觉惴惴,若再于子嗣上越了大哥去...夫君心便更不安,故...才想拒绝,不想一时言语偏激,惹了父亲与大哥不快...”

“真是如此吗?”沈安士满面质疑看向沈栖迟,语气上已觉出三分让步。

规矩上长幼有序,理应是沈栖流先成亲生子,若按这样的说法也无不合理。

沈栖迟才要开口,云舒娇娇的扯住他的袖子,又道:“夫君实话说便是...何苦为了区区礼节,造成父子间的误会...”

娇躯讨好般凑近他撒娇,暗中不知给他使了多少眼色,“我知道夫君也是心疼我孕产辛劳,不过舒儿既然嫁于夫君了,为沈家延续福泽便是义不容辞...”

“云舒...”

“夫君无需思虑太多...”

沈栖流将云舒委曲求全的模样纳入眼帘,而对面之人却始终不作表态,不知满腔的嫉恨以怎样的速度成倍滋长,他梦寐以求的女子要为沈栖迟生儿育女,难道他丝毫不懂得珍惜吗!

他恨,恨皇帝指婚的对象为何不是自己?白白便宜了花心薄情的弟弟,现下又让心爱的女子饱受委屈与身不由己!

默默将手背到身后,开口时言语是少有的寒凉:“父亲...果如弟妹所言,倒是我的不是...”

云舒急了,忙反驳:“大哥误会了,舒儿并没...”

“我知道...”沈栖流忧郁一笑,“弟妹说的也是实情,若非顾忌那姚家姑娘守丧,早日行了婚娶之礼,小迟与弟妹...也不至如此...”

姚家姑娘?

云舒略略捕捉到,却来不及多想。

“太医到!”

蓦地,沈为的嗓门传进来,紧接着便见他领着太医快步而至,“相爷!太医来了...”

歇了这会子,沈安士的面色已看着好了些,也不急着看诊,他抬手暂且将二人摒退,宽慰沈栖流:“行了,这事也不是你的意愿,作甚急着自责。”

“今日之事往后再议,为父身子不适要先回寝殿了,沈为!送我回去!”

“是...”

“恭送父亲...望父亲保重...”

沈安士离去后,云舒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本该同样松懈下来的沈栖迟却将她此举视作胁迫解除的表现。

为难吧...又不得不替自己圆场。

还有这所谓的为自己说情、谦逊有礼的兄长,他那双从未从云舒身上离开的眼睛,还有隐隐透出的忍耐与不甘...

“好了...你们也别烦心了,父亲的话听着便可,不必太往心里去。”沈栖流走向膳桌,笑的有些生硬,“都过来坐下吧,我命人将这些再热一热,总要用了午膳才是...”

面朝那些珍馐佳肴,他已无食欲。

自然,沈栖迟也是如此,“不必了...目无尊长之人又气病了父亲,如何还有脸面继续上桌用膳,你们自己吃吧,我先告辞了。”

他瞧向云舒定定了一瞬,傲慢的离去。

云舒无法从他的背影中剥取到一丝不舍,自我纠缠了半晌,她还是忍不住泛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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