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舍身解毒

2019-05-11 作者: 福禄小哪吒
第212章 舍身解毒

男人扶住她,闻她恐慌的絮语,“我……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怕主子!奴才不会让您死的!”

“头儿,没有解药,就用老法子吧!此次是我顾此失彼令主子受伤!便由我来!”

男人的眸照进冷曦,“你站住!即便你肯,主子的身子也不能给你碰!你出去!”

“不!头儿,我知道你是怕我也中毒!但我分析敌情不清,就当让我以死谢罪吧!”

“我让你出去,没听见吗?”

影九不依不饶道:“主子就要毒发身亡了!头儿再犹豫,是预备因小失大吗!”

“你!”

……

云舒迷迷糊糊听不懂他们在讨论什么,只觉耳畔嗡嗡,头脑里一片混沌,不多久便说起了胡话,“烛影摇红……春宵短……柔情……凭栏远眺……不知……归途……”边说边哭,一朵伤了枝叶的梨花又被霜打,再没有比她更可怜的了。

“你不懂……我的苦……我终究……恨你……”

“主子在说什么?”影九在一旁不肯离去,望着男人渐生爱怨交织的鄙薄神色。

只一瞬,男人忽然记恨这两日被她掌掴了多少记,竟是数也数不清,她若就这么死了,那他那些打不就白受了吗?

她要他心甘情愿的叫她一声“主子”,难道临了了就这么草草收场了?她说故意欺骗姚瀛,利用姚瀛,一定是有什么大计要行吧,他怎能叫她在事成之前,便死在自己怀中?

不,他还没告诉她他的名字,她追问了不止一遍难道在知晓了一个姓氏后便甘心了?

那个她恨的人,不懂她的人,令她不知归途的人,还在那远方等着她吗?她与自己有同样的不甘心,更同样的偏执。

仅仅两日的时光,男人的心不再单纯。

影九似乎探得了什么,弱弱道:“头儿,你……你该不会……”

“出去!”

那种决绝的语气令影九笃信,同时也更慌乱,“你不可如此啊!若你也中毒了,那我们……”

“滚出去听到没有!”

“我不能让你那么做!我去请大夫!我让他们去请……”

不等他说完,男人抽出腰间薄剑划上他的手,“最后说一遍,出去!否则也拿你来喂寂隐!”

寂隐便是男人手中的薄刃。

影九捂着手退缩,“滚!”黑渗渗的冷眸,黑渗渗的话音,令他无法违抗。

扔掉剑,云舒哭得更痛,“负心人……负心人……”

“主子……奴才为救您,只能冒犯了。”

忽略云舒天南地北梦魇般的呓语,男人扯开她臂上的包扎,一张万世寡情的面孔毅然压下,对准暗红伤口没有温度的吮吸。

直至淌出的血液呈现鲜红,他抬袖拭去唇边血迹,抱她入怀。

……

翌日煦阳普照,男人睁开眼,是影九的脸,“头儿!头儿醒了!”

他怔了怔,无力的眸眶随即凌厉,“主子!”他起身,发现四肢无力,却还要强撑着下塌。

影九按下他,“别急,主子没事,方才大夫已经看过,说毒已经去了,只要好好养着皮外伤就行。”

男人虚虚松了一口气,影九微斥:“这次是头儿幸运,我替头儿看过,那毒侵入心脉外三寸便被调兑,所以头儿只是寻常虚弱,调养能愈。”

男人别过面去,没有说话。

“是,大嫂……”

“别说了!”他顿变敏感,起身去拿衣服穿,“我去看看主子!”

“头儿……”影九在后头无奈,也是服了男人那古怪的脾气。

隔壁,敏柔正在塌边替云舒擦身子,男人不知敏柔病好的事儿,只以为她还在另一间房内休养,便绕过门口影卫,径自推门进入。

敏柔听到动静赶紧用被子将云舒的身子掩住,“你个登徒子!进来不会敲门的吗?”

男人刹那瞥见云舒一弯纤窄紧实的腰肢……

随后便愣在门口,待敏柔气呼呼的走过来,他才木讷的转过身去,“奴才该死,先告退。”

“你先别走!”

敏柔唤住他,“影九大哥说是你救了小姐?”

他看着外头不敢转身,对着一方空气回道,“是奴才保护主子不利,奴才有罪。”

“影大哥命大,连毒都轻易能食,不过你看了小姐的身子,小姐也是绝不会饶你的。”

“奴才没看。”

“你说什么?你没看?”敏柔好笑道,“影九大哥说,小姐的衣裳是你脱的,你还撕了里衣替小姐包扎?”

“是。”

“那你不仅是看了,还碰了!”

男人沉默,半晌才问:“事发突然无可奈何,敏姑娘想奴才如何?”

“哼,自然是自戳双目,自砍双手了!”

“……”

“好了敏柔,别戏弄他了……”塌上的人儿声线依旧羸弱,至少不再恐慌,“你先出去吧。”

“是,小姐……”

敏柔轻轻一福,看笑话一般故意从男人身前经过,圆圆的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这鬼丫头!竟敢耍他?

不过,虽是听她玩笑一句,但他为保云舒清白,也许……当真会那么做也说不定。

男人心绪烦乱,在敏柔离去之际也想做了逃兵。

“你站住。”背影凝滞,云舒毒性才解,勉强能坐起来,“杵在门口做什么?挡风呢?”

“奴才冒犯,先退下了。”

“怎么?你过来不是看我的吗?还没看到就要走了?”那柔婉的言辞中满是清悦,有刻意忍下伤口疼痛的薄颤,与昨夜边哭边胡言的脆弱女子仿若两个人。

门一合,是主仆二人的世界。

“过来,坐这里。”

男人望着榻前一张春凳,可以容两人同时落座,他垂首,“奴才有罪,不敢坐。”

云舒也不勉强,“明知自己要死,为什么还要救我?”

是啊为什么?

当时他想的是太多不甘,可当他知晓自己与云舒都还活着,有的竟是异样的欢喜,只要还能见到她,他根本不在乎再被她多打两记耳光,况且,那种程度的伤害比之她长眠于怀的苦涩感,简直微不足道……

他难得眼神飘忽,却还是冷冷道:“影卫保护不了主子,远比赴死更无能,得救是主子该得的。”

她淡淡嗤了一声,“便知你要这么说,怎样?你的毒……没事吧?”

“奴才没事。”

两人又沉默片刻,云舒问他,“刺客是哪里的?能否查出些头绪来?”

“方才影九禀,昨夜的两拨刺客并非一路,前一拨暂无隙可查,而伤了主子的那拨人……应该是皇族的。”

“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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