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预约

“那场事故对我们的影响很大，我们几个幸存者决定组建一个交流会，算是互相安慰吧”，他们三人的组合有些怪异，为了避免引起王警官的怀疑，叶宁在交流的过程中编了个似是而非的理由。

“原来是这样”，王警官指着叶宁手里那张名片说道，“这家伙对心理创伤的治疗很有一手，你们去找他的时候可以让他帮忙看看”

闲聊了几句后，王警官因为还有警务在身，便先离开了。

调查的事情无疾而终，陈沫也没多呆。

“我送你回去吧”，廖芸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叶宁不想麻烦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

“这个时间不好打车，上车吧，我送你，我正好有事想问问你”，廖芸坚持道。

“那好吧”，叶宁没有自恋地以为廖芸要对他说的事情是向他表白。

“你想问舒可可的事情？”，叶宁问道，他和廖芸在私事上没有任何交集，唯有在私人关系上存在唯一的交集。

廖芸明显地惊讶了一下，“没错，那一万块钱是你给可可的？”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可可是个单纯的女孩，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绝不会允许你伤害她”，廖芸的语气有些严厉。

叶宁有些哭笑不得，他这还是第一次收到来自女孩子的……呃……警告？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那一万块钱是我支付给她的报酬”

“不是最好”，廖芸沉默了片刻，“钱我会还给你，不过请你不要再私下联系可可了”

这次轮到叶宁惊讶了，他没想到廖芸竟然会为舒可可还债，她们俩的关系应该仅仅只是室友吧？

“要是我有这样的室友就好了”，叶宁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喂，说话啊”

廖芸握着方向盘，视线一直平视前方，然而叶宁却看出了她此刻的忐忑，她似乎很担心叶宁拒绝她的要求。

她这副模样让叶宁觉得好笑，但为了朋友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确实不多，叶宁没打算调侃她，很干脆地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可以，不过舒可可在外面还有债务，这事你知道吗？”，叶宁随即便将舒可可网贷的事情告诉了廖芸。

“多少钱？”，听她的意思，似乎打算帮舒可可全部扛下来。

“不清楚，你可以去问她。不过我敢肯定她不会告诉，也不会接受你的帮助”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廖芸对叶宁如此笃定地语气十分不服。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试试”

叶宁没多解释，廖芸似在赌气，也没再询问。

两人都不说话，车里的气氛随之变得沉默。

侧头望着窗外的景色，回忆着刚才的对话，叶宁发现任务世界里的原住民不仅有血有肉，更有着丰富的情感，和他们相比，已经成为轮回者的自己反倒不像是人类。

如果这个世界是真实，叶宁很好奇轮回空间到底是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那么来到这里的自己是否也是虚假的？

“到了！”，廖芸的声音突然响起。

叶宁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黄涛的家。

“谢谢”，叶宁下车后突然停下，转身对驾驶座上的廖芸说道，“维持朋友关系的基础是平等，你如果想和她维持这段关系，就不要去破坏你们之间的平等”

望着叶宁离去的背影，廖芸陷入了沉思。

……

之前经历的那些事故黄涛都用文字和照片做了记录，有这些记录在，他在整理的过程中省下了不少时间。

“按你说的，我把记录以陈述案件的形式重新描述了一遍，无法解释的现象全部以事实陈述”，黄涛有些不看好这样的做法，“但是破绽太多，只要那个心理医生不是瞎子或傻子，肯定能看出这些不是凶杀案的案件资料”

“他看得出看不出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的目的只是让他站在心理医生的角度，帮助我们获得这位‘凶手’的心理分析结果”

黄涛耸了耸肩，他只负责整理资料，到时就算出糗也不关他的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黄涛问道。

“预约的时间是后天上午”

“后天？”，黄涛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叶宁问道。

“没什么，对这里的整改我已经有了完整的方案，本打算后天动手，没想到和你预约的时间冲突了，看来只能延后了”

“你的方案应该不复杂吧？”，规模庞大而复杂的整改方案必定需要不少人手和时间，如果在这期间被死神盯上，这间用来保护自身的密室，很可能会变成黄涛葬身的坟墓。

“改动不大，最多一天时间就能完成”

看着黄涛自信满满的样子，叶宁很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改动，能引诱死神对他出手的同时，又能保证他幸免于难。

“嘿嘿，到时你就知道了”，黄涛不愿说，叶宁只能算了。

一连两天，死亡预感一直没有出现。

这天上午，叶宁根据那种名片上的地上找到了那位心理医生所在的办公楼。

“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有，今早10点的预约”

“杨医生正在和其他客人沟通，请您先在这里坐一下”

大概过了20分钟，房门被推开，一名穿着西服整张的男子陪同一位身穿T恤的男子走出房间。

送走那位男子之后，西装男子的目光落在了叶宁的身上，他笑道，“叶先生是吧，请进”

这位医生叫杨树，叶宁在网上查过他的资料，是一位很厉害的心理医生，成功治疗患者的案例有很多，同时也是警方的御用心理专家。

“叶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困扰呢？”，杨树的笑容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叶宁拿出那些资料，“杨医生，请你先看看这些资料”

杨树接过资料，认真地翻看着，但刚看完第一份资料，他就没再继续往下看去，“叶先生，不知道您让我看这些资料的用意是什么？”

“这些案件背后的凶手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多个人，我希望你能从心理学家的专业角度，帮我对这些凶手做一次详细地心理分析”

杨树微笑着摇了摇头，“抱歉叶先生，您的要求不在我们的业务范围之内”

“把结果交给我，我愿意支付50万作为报酬”，叶宁的语气不容拒绝，“这种小事对杨医生来说应该不难吧”

“叶先生，恕我直言”，杨树用食指点了点放在桌面上的那份文件，“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您，这根本不是凶杀案，您要的心理分析根本无从谈起”

“哦？为什么不能是凶杀案？”，叶宁问道。

‘不能是’而非‘不是’，简单地用字就透露出叶宁早就知道这些资料不是凶杀案的案件资料。

杨树脸上的笑容消失，“叶先生，您不会是特地来消遣我的吧？”

“一个小时2500块，如果真有花钱来消遣杨医生你的笨蛋存在，你应该高兴才是”

杨树一愣，他完全没想到叶宁会这样回答他。

他重新将那份资料看了一遍，“我虽然是个心理学家，但也协助警方破过许多案子，其中最多的就是凶杀案。这份资料里的行凶手法破绽太多，绝对没有人能够实施这样的行凶手法”

“不用管行凶手法是否合理，我需要的仅仅是每起案件背后的心理迹象，这个您能办到吗？”

杨树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这似乎是他思考时特有的习惯。

“可以，但我希望叶先生明白一点，用常理来测量非常理，其结果可能出现非常严重的偏差”，杨树皱着眉头，很认真地说道。

“没问题”，叶宁的语气同样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