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去酒窖里取了几坛折颜酿的酒,飞身上了树,喝起了酒。
“怎的又喝酒?”一道声音突然从月见耳边响起。
“啊!”月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一滑掉下了树,墨渊身影一闪化为白色的烟雾,赶在月见落地之前伸手将她托住。
漫天桃花飞舞间,一个红衣少女,双眸柔光似水,弯眉宛笑,双手环搂着一个男子的脖颈,一切似梦似幻又如画。月见回过神发现自己被男子公主抱了,当即脸颊一红挣扎着离开。
“谢谢你!”月见脸颊微红开口说道。
“无妨!”墨渊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上辈子和你有仇啊!’月见心里不满的想到。
墨渊原本只是觉得一个人无趣,便想看看月见去了何处,却看见她安静的卧在桃花树上独自饮酒,桃花四处纷飞,落在她的一身红衣上,带着几许别样的美,蝴蝶也围绕着她四处飞舞。如此画面虽不及她之前在桃花树上舞剑时那般曼妙无双,却也是唯美动人,让人忍不住想把眼前的这幅画面永远埋藏在心里。
当月见转过头来看到他时眼里透着几分诧异,墨渊同样也在注视着她,警惕性够高的啊,不过刚才他也注意到方才少女眼中埋藏着的一丝忧愁和怀念,却发现月见在注意到他的那一瞬间后双眼却从清明透彻之后变回了原本的深沉,转眼又回复到了之前那份沉稳冷情的模样,墨渊的眼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心里不免带了几分好奇。
这小姑娘瞧着年纪不大,剑法却是出神入化,刚才瞧她舞剑时的动作也是如行云流水一般,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看她的心性也是沉稳大气,若是天赋不错的话将来必成大器。只是刚才见这小姑娘一副风露清愁的模样时反而觉得有几分怪异,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不知墨渊上神有何事?”月见颇为礼貌地问道,心底却在默默盘算着报复的法子。她向来睚眦必报,墨渊让她差点摔倒,她怎么也要还回去才是。
“无事。”墨渊轻轻的应了声,他之前就隐约察觉到月见似乎不太高兴见到他,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冷淡。心底不由生出无奈之感。
‘无事?’月见嘴角抽了抽,无事跑来找她,害她吓了一跳。月见默默地在心中又记了墨渊一笔,盘算着倒时定要好好地还给墨渊。
墨渊正为月见对他冰冷的态度感到伤感,却忽地背脊一凉,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
“既然墨渊上神无事,那月见便不打扰上神了。”月见不想再理会墨渊,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月见走在桃林中,暗自思索着报复地法子。
‘下药?!’
‘感觉不太好。’
‘找人打他一顿?’月见默默压下这个想法,这四海八荒能打得过墨渊的人怕是没几个。
‘整点蜜蜂回来蜇伤他?’
‘唔,好像有危险,一不小心最后成了整自己。’
将无数方法自脑中过了一遍,最终发觉还是下药最稳妥,打定了主意,月见便跑去折颜的药房捣鼓了些许东西,而后才跑到先前的竹屋里。
到了竹屋墨渊并不在,大概还是桃林闲逛。对此月见颇为鄙视,既然是打算来看这十里桃林的美景的,又何必应了她,来这竹屋喝茶!
月见甩开脑中各种杂乱的思绪,小心翼翼地茶杯上涂了一圈的药膏,又将些许药粉散落在竹屋各处。做完这一切,月见才慢悠悠地踱出竹屋,盘算着怎么把墨渊给骗到此处。然而月见刚踏出竹屋,就看到墨渊从另一边走来。
‘这是,老天都在帮她!’月见心里高兴的想到。
“上神!”月见默默向墨渊走去行了个礼。
“恩。”墨渊轻轻的应了声,心底却有几分无奈,怎么这丫头几乎时刻都谨守着各种礼仪,连他都有些……
月见看着墨渊进了竹屋,默默地跟了上去,她还想看看这药性如何?至于她自己,她早己服下解药,完全无需担心。
墨渊此时注意到屋内的摆设和过去相比有了些许变化,床头多出了一串精巧别致的风铃,微风吹动着一个个金色铜铃,铜铃相撞,发出极其悦耳的声音,床边的桌上摆放着一些竹简和书册,旁边摆放着文房四宝。还有一个插着桃花的瓶子,瓶中的花朵正含苞待放,显然是刚刚放进去没多长时间,倒是让屋内比原来平添了几分温馨之感。
他走至另外一张书桌前时,发现桌上正摆着一盘尚未下完的棋,盘中黑白二子厮杀激烈,缠斗不休。局势上旗鼓相当,一时间胜负难分。墨渊看了一眼后就被棋局给吸引住了,棋面上黑白棋子斗得极为激烈却难分胜负,套路相似又略有不同,墨渊瞧这两路棋子中任何一方的风格与折颜都并不相符,可见摆下棋局之人并不是他。不免也好奇起这位布棋高手是何许人也?
突然,墨渊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看了一眼背后之人。月见此刻正自顾自各地收拾着瓶中的桃花,脸上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看都不看墨渊一眼,就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墨渊微微皱了皱眉,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将他视若无睹的女子。但他也不会去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这盘棋是你下的?”待月见重新收拾好瓶中的桃花后,墨渊这才开口问道。
“不过闲时无趣打发时间罢了。”月见抬头看了墨渊一眼,话语里算是默认了他的问题。
墨渊听后嘴角上扬,再看一眼月见时眼中比原来多出了一分欣赏,他身为战神,岂会不知其中蕴含的道理,下棋就好比是排兵布阵,一稍不慎满盘皆输。这棋局布得如此巧妙,只怕这四海八荒之内能解开这盘棋局之人也是屈指可数。
“你可有办法解开这场僵局。”想到这儿墨渊问了一句,月见了然自行走至棋盘前,在装着白棋的壶中取了一枚白子,略微扫了一眼棋局后飞快地在棋盘上落下,棋盘上黑白胜负已分。
墨渊脸色突变,其实他方才观此棋局时就看的很明白,棋局中黑白子实力相当,所以才胶着在一起,若想取胜就必须肯舍弃局部,跳出混战的圈子,着眼大局。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的棋艺真的就如此了得,一子定输赢。
月见转过头看了看他,脸上突然现出了一抹挑衅的笑容,她本就生得美貌绝世,这一笑起来别有味道,倒是把墨渊的一颗心震荡得砰砰作响。
墨渊坐在桌前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盘棋局,慢慢地坐了下来,月见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墨渊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一口,对此月见甚为满意。
“你可愿拜我为师?”墨渊喝了口茶沉默了片刻看着月见开口问道。
“啊!?上神你说啥?!”月见听到此话后惊讶了许久,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你可愿拜我为师?”墨渊看了看月见再次开口说道。
“……我听折颜他们说墨渊上神不是从不收女弟子吗?”月见手中看着墨渊开口反问。
“无碍!”墨渊顿了顿开口说道。
‘无碍?这是什么意思?’月见不得不默默思考起墨渊起他话中含义,一直静默无语。
“你可愿拜我为师?”墨渊等了一段时间后不见月见出声遂又问道。
“承蒙墨渊上神厚爱,只是月见性情顽劣,怕是无法……”月见后面的话虽未说出,但拒绝地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若再考虑考虑?”墨渊有些失望,却并不想就这般放弃对月见说道。
“上神,月见有为自己的人生作出选择的权利,更不想因为拜您为师而备受这四海八荒众仙的非议。”月见开口直言道。
墨渊听到月见的话后有些发懵,心下却有了数,她说的没错,自己若是因为她而打破一直以来立下的规矩,定会惹人非议,对她来说,这未必是福。便想再说些什么,可当他看到月见抬起头来时紧盯着他的那双眼睛时,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墨渊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地脸色微变站了起来。
“上神,怎么了?”月见看见墨渊脸色,便知是那药发作了,脸上却依旧淡淡地看不出一丝情绪,只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
“无事。”墨渊丢下这两个字,便匆匆离开了竹屋,身形颇有些狼狈。
月见对此甚为满意,淡淡的看了一眼墨渊离去的方向,便开始收拾屋内残局。****地抹去了茶杯上的痕迹,再将散落竹屋的药粉收回,月见便也离开了竹屋。
“哼!打不过你,有的是方法收拾你!再让你吓我!”月见只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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