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玉来前早就做好了准备,手里的蜡烛是来的时候特意找人制作的,都有小孩的手臂粗细,长约半米,像一炬小小的火把,不但非常的明亮,而且燃烧时间能够长达4个时辰之久。所以把山洞里照的雪亮。大家借着闪烁的烛光向山洞的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山洞之大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大约七八丈宽,高度也有四五丈,墙面修得整整齐齐,显然是经过特意的打磨,光亮照人。墙壁上所用的的石头跟外面的大不一样。一路走来,所看到的地方都是青光光的有些发暗发黑的青色石头,本来山洞里的可见度就很低,就算蜡烛的光亮很好,也只不过能照到前面四五米远的地方。而这里的墙面几乎全为白色,经过打磨以后跟镜子一样,竟然把可见的距离拉远了二十多米,简直可以说是一览无遗了。
何足道抬手在墙壁上摸了摸,感觉滑不留手,而且凉冰冰硬邦邦的,拿起剑鞘敲打了几下,碰碰有声,浑厚沉重。他感叹一声道:“厉害啊,这些石头不知从那里运来的?怪不得刚才下来的时候跟坐滑梯一样,一点也不觉的难受,原来是用了这样的石头。”
剑南道:“这种石头根本不是产自本地,太行山脉很少看到这样的石头,具体从那里运过来的并不知道,或许是产自云南的大理石,但是在我们那个世纪,这样的石头是很平常的,不过要打磨的如此光彩照人非常难的,因为古时的工具很简陋,没有任何机械设备,全部是手工打磨,而且你看,这山洞仍然很长,再向前走一二百步也看不到尽头,这么巨大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看来墓主人大有来头。”
剑南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在21世纪的时候,机械化程度很高,从遥远的山上开采大理石,然后切割成型,再用抛光机打磨到成品,然后再用汽车运过来是很容易的。而古时候,且不要说这么复杂的手续,单单是遥远的距离就很难想象,他们是依靠什么交通工具拉过来的?难道那时候也有汽车不成?还是靠空运?或者是靠人力一点一点拉过来的,看来古人的智慧同样不容小视。
这些石块的排列非常整齐,严丝合缝,中间的空隙恐怕一根针也很难插得进去。看着剑南目瞪口呆,这另他忽然想起了在埃及的金字塔,金字塔的建造至今是一个令人难解的迷,它修建在埃及的尼罗河畔,据说那里方圆数百公里一望无际都是沙海同样看不到石头,而且修建的雄伟高大,石头与石头之间同样丝丝入扣,不得不说是一个伟大的奇观,眼前的墓道比起金字塔来丝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家各个惊的张大了嘴巴,仿佛进入了一座不染红尘的宝殿,于是开始借着烛光一步一步向前移动,禅玉忽的惊叫了一声:“剑南哥哥你快看,前面,前面的石头上好像有人作画。”
剑南心里一喜,这就好办了,一般情况下,墓主人在埋葬的时候,那些建造陵墓的人总要在墓道或者在墓室里画上一些图画,或者铭文,将墓主人生平的伟大事迹和成就一一记录下来,歌功颂德另后人瞻仰。就像是叙事一样,当然,随着朝代的不同,其壁画的用料和手法各有不同,秦汉或者更早的时候,由于生产水平的不发达,壁画一般都是石刻,就是用斧凿在墙壁上作画,唐代以后就大有不同了,多为油彩壁画,而且内容丰富,主人的画像也很逼真,因为那时唐三彩已经很出名了。盗墓的人一般可以根据壁画上的人物和事迹判断出墓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是男是女?是不是名流?墓中的陪葬品应该有些什么?等等。
果然,剑南闻听向前紧走了几步,看到了墙壁上真的有一幅画,不过另他吃惊的是,这幅画既不是刀斧刻上去的,也不是唐朝的三彩,好像是被人用墨汁画好以后然后又故意嵌上去的,而且表面光洁,根本看不到一丝作画时的痕迹,像极了21世纪的瓷砖壁画,看到这幅画剑南忽的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这些石料是从哪里来的了。不用问,那些造墓的人一定是先用一种特殊的岩石,或者粘土做好模型,将图案画在上面,然后再放进炉窑里煅烧,烧作成品以后然后贴在墙上的。他们一路走来,路上所看到的这些干净石头,一定都是这样弄的。不远处的滏阳河上游就是磁县,磁县的名称来源于磁州,春秋战国的时候磁州的瓷器就已经全国有名了,这叫就地取材,确实可以省不少的力气,不用从千里以外拉石头看来古人也够聪明的。
弄清楚这个问题以后,于是开始看墙壁上的图画,这些图画非常的简单,用料也比较朴实。看不到丝毫的华丽,貌似就是一层炭黑,像极了21世纪的素描,不过人物却显得有血有肉,栩栩如生。
第一幅画很明显,一个非常貌美的女子,在河边洗衣服,那河不用问就是大家来时的那条滏阳河,女人的身材很苗条,头上盘着发髻,眼睛很大,眼如春水脉脉含情。很不幸的是,这女子在洗衣服的时候显然是用力过猛,衣服扣子开了,给人一种尤抱琵琶半遮面是感觉。在河的对岸有一个皇帝模样的人,身材魁梧高大,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群马便,这小子显然是被眼前的女子容貌给惊呆了,口里流下了恬不知耻的哈喇子。
我操!这皇帝什么地干活?怎么这么下流?怎么这么无耻?怎么跟我是一个味儿?他娘的!
剑南盯着那姑娘目不转睛看个不停,一旁的郭襄抬手碰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嘿嘿尴尬一笑,抬手擦去了嘴角上的口水,然后向前迈步,开始欣赏下一副。
第二幅图画剑南看了半天竟然没看明白,画的还是那个皇帝,坐在一座大殿上方的椅子上,下面仍旧站着那位美女,身后有个丫鬟搀扶着,那美女服装华丽却满脸愁容,好像在对那皇帝模样的人苦苦哀求,这小子好像是看上人家了,要封为贵人或王妃,只是人家不愿意。
剑南摇了摇头,这个老混蛋,一定是个昏君,幻想着娶了那姑娘以后就可以芙蓉帐暖度**,从此君王不早朝,整日只知道饮酒贪欢,不亡国才怪。
接下来是第三幅,第三幅跟前两幅的内容大有不同,那皇帝好像跟那美女已经成就了好事,那美女的脸上也不见了愁容,反而斜依在他身边,一副快乐享受的样子,惬意急了。在往下还是一些生活中的琐事,比如,那皇帝下朝回来,女人非常高兴的去迎接,再就是二人在闺房中的一段情节,看得剑南面红耳赤心里咚咚跳个不停,简直是他娘的一副绝美的春宫图。一旁的何足道跟侍卫同样也有些脸红。郭襄和禅玉好像不以为然,还在低头沉思呢。
看来看去,只有最后的一幅画引起了大家的主意,最后的一幅画,画的是一道很美丽的瀑布,那瀑布的下面是个水潭,水潭里的水貌似很深,清澈见底,游着几尾欢畅的小鱼。那美女站在潭边,还是满面愁容,准备向水潭里跳,好像要洗澡,又有些不像,因为洗澡的时候要脱衣服,那女人却没有脱,就那么傻愣愣要跳进去。
禅玉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这女人要跳水自杀。这是个非常美丽的故事,说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由于一次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被岸边的皇帝发现了,那皇帝贪图他的貌美,于是就召进宫里纳为了贵人,刚开始的时候女子很不愿意,甚至还有些反抗,后来不知为什么就愿意了,于是就对那皇帝很好,那皇帝也很宠幸她,二人恩恩爱爱生活了一段时间,可不知为什么那女子跳河自尽,很可能是皇帝不在宠幸她了,这完全讲的是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
剑南叹了口气说:“可惜,可惜,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上了,这么漂亮的女人,真是糟蹋了,这女子我大概猜到了她是谁。”
大家同时吃了一惊,问道:“谁?”
剑南笑道:“很有可能是唐贵妃杨玉环,因为史书上记载,杨玉环就是嫁给了唐玄宗,最后在马槐破前上吊自尽,也许书上记载的不太真实,杨玉环是跳河死的,并不是上吊死的,所以这个墓应该是杨玉环的墓,小杨同志这么漂亮,我一定要打开墓看看,死了是不是照样能迷死人。”
禅玉唏嘘一声:“什么呀,她根本就不是杨玉环,那杨玉环本来是唐玄宗的儿媳妇,后来才跟了玄宗皇帝的,这里面的情节跟唐贵妃的记载风马牛不相及。”
何足道嘿嘿一声道:“这个人我知道,看来这里正是曹操的墓地无疑了,上面画的分明就是貂蝉嘛,那貂蝉在河边洗澡……”
“什么?洗澡?”大家惊呼了一声。
何足道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不是,不是,那貂蝉在河边洗衣服,正洗在兴头上的时候被魏王曹操看见了,于是就流下了口水,后来曹操就把貂蝉拉进了宫里。二人如鱼得水,再后来可能是曹操的大老婆发现了,貂蝉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跳河自尽了。”
几个人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何足道的观点,貂蝉谁不知道啊?那是吕布的老婆,曹操虽然对她垂涎欲滴,可是迫于吕布的威猛,只能缩起脖子,吕布死了以后。为了拉拢关羽,于是曹操就把貂蝉送给了关羽,那关羽知道女人是祸水,趁着喝醉了,就把貂蝉一刀给杀了。跟上面说的同样风马牛不相及。
何足道说:“我分析的自有道理,你们怎么知道那上面的男人是皇帝,分明是个王爷嘛,大家再仔细看看,皇帝跟王爷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头顶上的帽子,当然,那时候的人称之为冠冕,冠冕前面那一串串的小珠子,叫做珠帘,皇帝眼前的珠帘是12串,而王爷前面的却是九串。不信的话大家数一数看。”
剑南仔细数了一下,果然是九串,也就是说前面是哪个皇帝模样的人就是个王爷,根本不是什么皇帝,这样说来何足道的分析很有几分道理。难道,难道这里真的是曹操墓不成?曹了以后还拉了貂蝉陪葬吗?这是怎么说的。貌似曹的时候,貂蝉已经下世很久了啊。
娘的,谁知道,说不定那女人是曹操身边的人,可能是蔡文姬,也可能是他的老婆,反正是个美女,盗墓能够盗出美女来也不亏是一幢美事,老子倒要看看,美女死了以后是不是跟其他人一样难看,只剩下一副令人作呕的臭皮囊。
这些图画洋洋洒洒,占了很大一副墙壁,一路走来,大约有50多步才看到尽头,将这些画面完全欣赏以后,大家依然是一头的雾水,搞不清这墓里埋葬的到底是谁?他是哪一朝那一代的人,是男是女?如果这里葬的真实是画里的那个王爷,这次的收获一定会不小,王爷嘛,那个还不是家财万贯?救济我们一点也算是做了善事。
再向前走,前面的图画就看不到了,墙壁依然洁白,却还是看不到尽头,又向前走了50多步,竟然看到一个大大的月亮门,那门空荡荡,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有些什么。大家停住了脚步。
剑南道:“按照《盗墓笔记》和《鬼吹灯》里说的,咱们走过的这段地道应该叫做墓道,这墓如果果真埋葬的是曹操的话,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因为汉朝的时候很穷,连年的打仗,国库都空虚了,确实没有什么陪葬品,所以不怕人盗墓。不过为了防备仇家的报复,机关恐怕还是有的,前面的墓道大家要小心,说不定所有的机关都在那里。”
大家同时点了点头,全都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向前推进,来到门前的时候,剑南先把蜡烛神进了洞里。来回探了探,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以后,才抬脚慢慢迈了进去,只向前走了一步,整个身体立刻缩了回来,几乎吓出了一头冷汗,惊慌一声说道:“不好,前面有人!”
“什么?”何足道吃了一惊:“不可能吧,前面怎么会有人?难道是黄药师他们?”
剑南道:“我看见了,前面确实有人,而且不止一个,应该是一群,他们一个一个坐在地上,黑乎乎坐了一片,不信的话你去看看。”
众人各个吓得后退一步,对剑南的话将信将疑,郭破掳差点哭了。道:“姐夫,你是不是把我们领进鬼门关了,前面不会是地府的入口吧,你看到的那些不会是鬼吧?”
剑南提手拍了下胸脯,道:“我也不知道,只看到前面黑乎乎坐了一群人,这些人一动不动,各个骨瘦如柴,跟鬼确实没有两样,谁的胆子够大,过去看看。”
禅玉和郭襄浑身哆嗦不止,几乎缩成了一团,还是何足道的胆子够大,他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亮晶晶的东西,有鸡蛋大小,黑乎乎圆溜溜的,对剑南道:“看我的,我有法宝,这叫霹雳金光照明弹,我们祖传发明的,便于夜间观察敌情,”说着,将引信放在了蜡烛上点燃,然后,冲着剑南所说的方向仍了过去。果不其然,这东西忽的一下燃烧起来,将四周的黑暗照的亮如白昼,众人纷纷爬出了月亮门,探出脑袋向远处看去,剑南说的果然不假,只见不远处的地道里,真的横七竖八填满了人,不过这些人的姿势好像不大一样,有坐着的,有趴着的,还有躺着的,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显然已经死去很久了,是一具具早已干瘪的尸体。身上的肌肉早已焚化的看不到了,只露出一个个骷髅脑袋,简直恐怖极了。
郭襄和禅玉妈呀一声就扎在了剑南的怀里,吓得浑身颤抖,剑南本来胆子就小,被两个女人这么一下,整个灵魂好像就飞了出去,手里的蜡烛差点扔在了地上。
何足道笑了笑说:“死人嘛,有什么好怕的,瞧你们这些人的胆量,还他妈一个个都是战场上死人堆里爬过来的,丢不丢人?”说完,手中短剑一挥,毫不犹豫迈步走了过去。
大家看到何足道进去了,也壮大胆子一步步跟了过去。
距离并不远,也就是十多步的样子,何足道显得极为老成,对这些尸体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抵下了头仔细观瞧了起来。
看了一阵以后,老何终于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手道:“很显然,这些人都是被杀死的,有的是割断了喉咙,有的是从后心一刀毙命,有的是直接被砍了脑袋,他们死的时候并没有经受太大的痛苦,所以没有挣扎的迹象。从衣服上来看,他们没有统一的战衣,说明不是士兵,衣服形色各异,而且破烂不堪,而且大多都是男人,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他们很有可能是建造这些坟墓的工匠。”
“工匠?”众人齐呼一声。
“不错”何足道继续说道:“坟墓修建完毕,墓主人下葬以后,还有一道很重要的工序,就是打扫陵墓,将墓中的众人的脚印和走动的痕迹全部擦拭一遍。这些工程仍然是那些修建陵墓的下人来干,完毕以后就把他们召集起来,然后一起杀掉,防止陵墓内的一切被泄密,有的干脆直接关闭墓室的千斤闸门,把这些人活活闷死在里面。总的来说是为了保守陵墓秘密的一种手段。这些人很不幸,是被杀死的。”
原来如此,大家同时虚了一口气,这些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显然是做了陪葬,可惜可惜,就算是没有断气的恐怕也活不得太久,这里是地下200多米深的地方,跟本没有任何食物可以充饥,就算是逃出了墓室,上面的那群毒蛇也不会放过他们。再说上面根本没有出路,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一刀杀掉来的痛快。有这阵势,墓中的人就算不是曹操,也一定是位不同凡响的大人物。
何足道说:“这里有陪葬的工匠,说明我们距离墓室的距离已经不远了,剑南大哥说的不错,我们走的的确是真正的生路,虽然遇到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方向是对的,在向前走恐怕就是墓室的入口了。”
一听这话让所有的人精神立刻振奋起来,各个欢呼雀跃,费尽了心机,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就要到达目标了,谁都按耐不住心头的激动。于是大家一鼓作气,开始向前直行。
地上的尸体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不是几十具,也不是上百具,恐怕至少有两千多具,这些人的死态形色不一,而且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尽头,每个人都是张口疾呼的样子,好像死不瞑目,有的人头顶上的头发还在。飘飘洒洒鬼气森森。只是脸上的肉全都不见了,只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眶和白森森的牙齿,由于这里的湿气很重,骷髅头的颜色已经有些发黑,敞开的衣服下面全都是根根暴徒的肋骨,看来他们死的时候全都骨瘦如柴,严重的营养不良,活着的时候吃的一定不怎么好。
是的,建造这么一个庞大的陵墓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一定要动用很多的苦力,经过几十年的劳作,恐怕这里的死人也只是少数部分,冰山一角而已。其中累死病死的人还不在少数。我操!看来封建王朝真的是不把老百姓当人看,灭亡了也是活该。
剑南一边想,一边慢慢前行,他尽量把脚步落在没有死尸躺过的地方,口里默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南无观世音菩萨,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你带他们的灵进天国,不教他们遇见试探,救众人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父的,直到永远,阿门!”
走过的地方,脚下是一片狼藉,死人的骨骼和衣服的碎片到处都是,地上布满了一片片曾经流过的血迹,像流过一次血河的河床一样,那些血迹经过时间的消磨已经变得很淡,死人的骨骼上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牙印,好像被一群群老鼠咬过一样,看来这里跟地面上一样,一定是鼠疫横行,这些人的肉,说不定在几百年前就被老鼠给啃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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