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剑神还是贱神

张君宝哭道：“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弱智大师总是自言自语，有时候大哭，有时候大笑，有时候又惊讶不已，跟着了魔一样，大哥，你爹疯了！”

剑南说：“你爹才疯了。我爹是弱智了一点，可还不至于疯，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是听到了什么，所以神色有点不定，我上去问问。”

他一把抱住了弱智，大喊一声：“爹！你没事吧！”

弱智吓了一跳：“我靠，你干嘛？我还没有聋呢，咋这么大声音？”

剑南笑了笑：“我还以为你疯了呢？”

弱智笑笑说：“我没有疯，也没有傻，只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个令江湖上人们惊讶不已的事情。”

剑南问：“你发现啥了？是不是ufo，还是外星人？”

弱智证了一下：“什么外星人？是武林奇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世外高人，很多年前他们就在江湖上忽然间销声匿迹了，原来统统躲在少林，就关在我们脚下的这座地牢里。”

“我晕！闹了半天还是人啊，我还以为是发现了不明飞行物呢？既然是人那有什么可奇怪的。”

弱智道：“你不知道，这个地牢很坚固，也很宽大，加上走道和两头守卫专用小厅所以面积不小。所有房间厚厚的铁门都锁上，如果不打开铁门上的方洞，则牢房内之人就与世隔绝。只能够看见四壁花岗石的花纹。事实上房内很黑暗，所以根本连石头花纹也很难看见。”

剑南问：“这又能说明什么？”

弱智躺在床上，床上居然有垫褥，也有灯火茶水等，看来他挺受优待。弱智说：“第一个房间里关的是个女人，他的年龄至少在100岁以上，我希望没有弄错，她学成了巫山神女宫三种可怕暗器，神女宫九种暗器威震天下，她练成三种已经变成最可怕的女人了。和暗器一样可怕的是，天下有五大名刀她居然学了两种，我真想知道她凭什么能够投入这两大名刀世家门下？”

剑南问：“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弱智道：“知道，她就是60年前，忽然在江湖上消失了的南海神尼。”

“你说啥？南海神尼？”剑南吃了一惊，从前在神雕侠侣上看到过，杨过跟小龙女同时中了情花之毒，那小龙女为了不连累杨过，毅然跃下了绝情谷，临走的时候在山壁上写道，十六年后再次相见。黄蓉为了怕杨贵殉情，于是就骗杨过说，是南海神尼带走了小龙女。整部神雕侠侣，剑南一直以为南海神尼只不过是黄蓉虚构出来的一个人物，如今听弱智再次提起，他不由得不吓了一跳，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弱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门外是阴暗的两道。南道上还有很多道铁门，显然每一道铁门后面都是一间深人地下，坚固无比也永远见不到阳光的石室。这种石室自然不是用来招待贵宾，而是用来囚禁最危险最可恨的仇敌，故此另外九道铁门内有人在里面并不稀奇。”

事实上现在已经有吵耳声音从好几间石室发出，有哭声有笑声也有长啸及怪叫声，加上砰扑撞击铁门声，各种声音都震耳欲聋。可见得这些人若不是筋骨强健力大无穷，就一定内功深厚丹田气足，换了普通人关在那么厚的铁门后面，只怕弄出少许声音都不容易。

剑南道：“你知不知道这儿一共关着几个人？”

弱智道：“没有人。”

剑南道：“没有？你耳朵又没有聋，那些声音你每天都可以听到三次，还说没有？”

弱智叹口气：“我意思说他们已经不是人，他们一共有七个，现在绝对不能称为人类了。”

剑南问：“为什么？你这样一说，我想我应该去瞧瞧他们还是不是人类。”

弱智说道：“不必瞧，你瞧见了会觉得恶心可怕，他们已没有一个会讲话，个个鬓发遮住面孔，个个一身污垢肮脏，每道铁门上小方格每天只开三次，每次都一开即闭，但我这儿已嗅到臭味，可见得每间石室都脏臭无比。”

剑南说：“你果然不愧是我爹，鼻子就是灵，可是总不能每件事都猜对吧？你怎能够好像亲眼看见一样讲得详详细细头头是道？”

弱智说：“你别忘了我是谁，我是你爹，当年那个风流貌美赛潘安的剑圣冷朝阳，天下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瞒住我的眼睛和耳朵。只要任何一个高手从我面前经过，我提鼻子一闻，用眼一扫，就知道他深处那门那派，武功修为如何，轻松的根基如何，甚至他穿的什么内裤我都知道。”

“我靠！没那么神吧？那女孩子被你看到岂不是很吃亏？你到底是剑神还是贱神？难道比我们21世纪的警犬还厉害？”

弱智微微一笑，接着道：“我猜想那七个不幸被囚禁者其中有一个是女性，就是那个南海神尼，他们出身一点共同的，就是全都是武林高手，从前是现在还是，他们被囚后也有两个共同点，一是他们丧失说话能力，可能因药物所致，但也可能舌头都已被割掉，二是他们意志勇气已被摧毁，只剩下要求食物维持生命的本能。”

剑南目瞪口呆，他感到自己的老子好像有无穷的智慧，还有无视生命之气魄，只不知换了自己落到他这种境地时，还能不能侃侃谈笑？

弱智又道：“他们其中两个外功极佳，所以撞门击墙的声响可以骇死人，加上每次送食物给这两个人时，门上方格总是开阔得比别人快些。可见得连送食物的人都禁不住有点忌惮畏惧，当然那两人只不过急于得到食物而已，就像喂狗一样，有些狗会特别急切扑向食物，通常这种狗天性一定凶猛些。”

他稍稍停歇一下又道：“我遥想近六十年来，江湖上的高手，有二十九个忽然失踪下落不明。其中有十五人已经死在了我们家的冷雪剑下，剩下的全部不见了，但却都没有找到尸体，所以我猜此地囚禁的七人，必定属于那十五个人之中，而这两个外功特佳高手，大概就是泰山派的石敢当和鄂北袁越了。”

剑南说道：“泰山派以剑术著称，不是硬功，我以前也没有听说过石敢当这个人。”

弱智说道：“石敢当在六十几年之前失踪，你当然不知道，其实他昔年在江湖上着实很有名气，人称泰山怒汉。此外，泰山派虽是剑道大门大派，但是，秘传不敢当神功也是武林绝学当年泰山怒汉石敢当据说已练到全身刀枪不人的地步，只不过我猜想他一定是惧怕仇人的追杀，而故意躲在了少林。”

剑南接问道：“那么另外那一个袁越呢？”

“袁越外号击地有声，当时江湖上论拳力之重，当推他第一，他十二式击手无人能学，这是因为拳力不够重的人，不学这十二式击手还可以长命百岁，一学会了一定死得很快，寿命不长。这种武学上的道理自然不必多加解释，你只要听到只有一百斤气力的人，却去学一千斤气力才可以施展的武功，此人的前途命运不问可知。”

剑南忽然用惊疑眼色瞧了父亲一眼，问道：“那他们为啥那么害怕仇人的追杀、他们的仇家是谁？为啥要躲在这里？”

弱智不由叹了口气，居然直认不讳地说道：“呵呵，幸亏他们逃得快，不然同样会变成冷雪剑下的亡魂，道理很简单，当年血洗冷家堡的时候，他们也有份。可能是害怕我的追杀，这才躲进了少林，因为那时我已经从少林寺学艺下山，他们猜测我绝对不会再次进入少林，所以认为这里很安全？”

剑南伸伸舌头，道：“看来他们还挺聪明的，现在冷家惨遭灭门已经过去将近六十年了，你也出家了这么久，爹看我的面子，还是放过他们吧。”

弱智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我却更知道七个疯狂顶尖高手离开少林之后，必定会有十倍百倍更大的血案在江湖上发生。”

剑南吓得缩了一下脖子，问道：“为毛？”

弱智嘿嘿一笑说：“你想想，他们已经隐居了将近60年，他们的掌门之位早已被门下的弟子坐了。万一回家，为争夺掌门的位置，一定会打的不可开交。说不定会手足相残。我肯放过他们，恐怕他们的门人不会放过他们。”

剑南点点头，认为他老子说的有理。但是少林寺毕竟不是长久占据的地方，现在那些僧人走的走逃的逃，寺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没有人前来送吃的，估计这些武林奇人也活不了多久，总的来说还是放了他们更好。

剑南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他们似乎已经明白了剑南意思。水柔上前一步道：“剑南哥哥，你还是放了他们吧，他们好可怜的。”剑南又迫不及待看了看弱智，弱智点了点头。

因为毕竟事情已经过去的太久，冷朝阳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纯粹为了报仇的冷朝阳，他已经变成了弱智和尚，早已遁入了空门，所有的红尘往事早已变成了过眼的云烟。

得到了弱智的允许，剑南跑了出去，用冷雪剑撬开了外面的铁门，顿时，一阵麸酸的烂臭之气扑面而来，跟他娘的进了猪圈差不多。里面的人全都愕然了。

剑南冲里面喊道：“各位，你们可以回家了，判刑六十年，真够老几位受的，你忙自由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里面几个破衣烂衫的人猛地看到他的时候几乎全都傻了，竟然普通普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冷朝阳，我们错了，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当年冷家的灭门惨案我们也是受了别人的蛊惑，罪该万死啊。”

剑南立刻明白了，看来父亲说的没有错，这些人果然当初参加了冷家的灭门惨案。他一把将极为搀扶起来，向后一指说道：“你们啥眼神啊，真正的冷朝阳在哪儿坐着呢，我是他儿子，磕错头了。”这几位也有点纳闷，是啊，这都过去六十年了，冷朝阳咋还这么年轻啊，原来是搞错了。连忙冲弱智跪了下去。

弱智叹口气说道：“我佛慈悲，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自己把自己关了六十年，整天生活在恐惧担心之中，良心上也受到了极大的折磨，这已经够了。你们自由了。”

七个人顿时痛哭流涕，南海神尼哭道：“圣僧，我们犯了大错，无以为报，以后甘愿听后差遣，只要您有任何事，在下一定赴汤蹈火。”

剑南笑了笑，连忙把几位搀扶起来，高高兴兴说：“太好了，我爹呢，已经老了，你们以后帮助我就好了，现在你忙自由了，可以回去了，到家以后不要打架，另外你们家有什么宝贝的话，比如银票，首饰，藏宝图什么的，全都给我留着，方便的时候我去取。咱们后悔有期了。”

几个人连连称：“一定一定，少主人放心，俺们家的钱就是你家的，俺们家的儿子也是你家的，还有老婆。”

剑南猛的喊道：“打住！老婆就算了，再说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老婆已经很老。我娶回家也没有什么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几个人哈哈大笑一阵，然后剑南帮他们理发，洗澡，又找了几件僧衣换上，这些人才恍然一新。地牢里的和尚全部被放了出来。大概是原来的三分之一，大家欢天喜地开始重新修建少林寺。

福音的尸体是打扫庭院的时候在后院的茅厕里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去很久了，全身都长了驱虫，苍蝇铺天盖地在他身上乱飞，看到的几个人全都哗哗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