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凝丹之境

他不求最终达到先天，至少让他看到努力的方向，不至于茫然不明目标。

墨尘道：“师父只是个隐士，他以前曾经进入宗门。”

李老听了之后十分羡慕，自己无缘进入宗门，而墨尘的师父已经舍弃了宗门，他说道：“弃宗门而出游，令师的修为必然已经到极高的境界。也许更在凝丹之上？”

对李老来说，凝丹已经是十分遥远了，没有宗门的武者还没有听说过有独自跨入先天的，至于凝丹之上，那就是更遥远的境界了。

听到李老的这些问题，墨尘终于明白，这老者对自己身后所谓“师父”的兴趣十分浓厚，而且看他眼神中的热切，日后少不了还要询问自己了，自己硬装是很难装下去的，毕竟李老活这么大年纪，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想到这里，墨尘便考虑着适当说一些《末世荣耀》中的设定，这些设定虽然和这个世界的设定差不多，但是没有丝毫的修炼方法，已经没有太多的价值的，但是说出来还是十分唬人的。

想到这里，墨尘道：“我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到了何种境界，不过师父曾经说过，武道一途，分为两个大的部分，他如今一直停留在第二部分。”

“哦？哪两个部分？”李老眼睛一亮，生怕听漏了一字，他知道，这种听前辈见解的机会可是十分宝贵的。

包括七皇子也看向了墨尘，洗耳恭听。

墨尘道：“武道武道，分为‘武’和‘道’两大部分，一是修武，一是悟道。修武即修肉体，悟道即修灵魂。师父常说，世间是一片无边苦海，修武者竞渡苦海，肉体为渡海之船，灵魂为动船之桨。”

“不修肉身，渡船不坚，遇到风浪容易倾覆，不修灵魂，动力不足，即便寿元大限来临也无法抵达彼岸。”

“而修肉身和修灵魂的过渡便是结丹到凝丹的过渡，结丹之前，武者一直在修肉体，凝丹之后，武者开始修灵魂。”

“凝丹之后，修灵魂！”李老身子一震，似乎隐隐的抓住了什么。无怪自己这些年一直修炼，却无法再进寸步！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方向就错了，传说中的凝丹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他喃喃自语道：“到底何谓凝丹？”

墨尘道：“师父曾说：‘胎从伏气中结，气从有胎中息。’人在胎儿时，口鼻不能通气，只能靠与母体相连的脐带，通过气血呼吸，这就是先天内息。人出生之后，就改为口鼻呼吸，这是后天外息。先天内息可以让灵魂进入空明宁静的状态，更易与天地元气沟通，以灵魂感悟天地至理，以真元驱动天地之力，这便是真正的凝丹。而结丹到凝丹的过程，其实就是去除凡根，由结丹外息转为凝丹内息的过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老喃喃自语，目光中流露出一份敬佩和骇然，这少年的家师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落到自己耳中都如晨钟暮鼓一般振聋发聩，若是静心教导，辅以先天功法的话，那这少年想必不需太久也会成为一名武道大师！

大宗门底蕴是他们这些靠自己摸索修炼的武者无法想象的，想到这里，李老感慨道：“可笑我三十六岁帝武，五十岁结丹，之后六十年时间，穷尽心思想要跨入凝丹之境，却始终不得其门！原来我一开始就错了，六十年虚度！可叹！可叹！”

李老一脸激动和感慨交杂的复杂之色，墨尘在一旁看了，心中暗叹，没有传承，想踏入凝丹根本毫无希望，而传承就是大宗门得以维系的基石，哪个宗门不把传承控制的死死的，怎么会流传出来？

不但如此，从结丹跨入凝丹需要淬炼凡体，重回胎儿时的灵体状态，这需要极其珍贵的丹药，这种丹药各大宗门严格控制的东西，莫说是一般人，就是皇室都是买不到的。

所以墨尘虽然告诉了李老一些《末世荣耀》的设定，但是想要靠这个跨入凝丹根本不可能。

于是墨尘道：“前辈，恕我直言，师父曾说过，若是没有宗门的支持，即便得到跨入凝丹境的功法传承，也无法真正跨入凝丹。”

李老道：“我知道……我知道……跨入凝丹是我的生平夙愿，即便这夙愿无望达成，但至少让我看到它的方向所在，让我知道我错在哪里，这样，我也死而无憾了。”

李老的话中含着一份萧索之意，墨尘听了也难免感慨，自己若是像李老一样是在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话，恐怕最多也只能如李老这般，跨入结丹之后，终生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凝丹境界，最终抱着遗憾死去吧……

李老又回味了很久，对林铭道：“我与小友一见如故，若是不嫌弃我这老头子，我们便做个忘年之交。”

墨尘对这位一生都在孜孜不倦的追求武道的李老先生也有好感，他说道：“是墨尘高攀了才是。”

“哈哈，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今天就在大明轩摆上一桌酒，畅谈共饮，如何？”

墨尘微微一犹豫，便答应了下来，他说道：“前辈，关于铭文术一事，还请前辈为我保密。”

虽然墨尘为自己捏造出了一个靠山，但是还是要避免一些利欲熏心，铤而走险之徒对他不利，所以铭文术的事情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李老猜到了墨尘的顾虑，说道：“好，墨尘小兄弟放心，有我在，仓央皇朝小兄弟绝对安全，只要小兄弟遇到麻烦，尽可用传音符通知我，我在仓央皇朝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不过……墨尘小兄弟为何要出售铭文符，又屈尊在血河学院，是为了修炼么？”

听李老这样问，墨尘苦笑道：“是经济原因，我此次历练，师父未曾给我银两，而我家境普通，不足以支撑我的修武开支。”

“原来这样，修武一途，戒嗔、戒奢、戒贪、戒惰，修武者需要进入万丈红尘，历练本心，令师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坏了令师的初衷，但是若墨尘小兄弟继续出售铭文符的话，我可以按照市价购买，如那张火焰铭文符，一张三千两黄金你看如何？”

墨尘听到这个价格后，心脏瞬间漏跳了半拍，一张三千两！

一张三千两，还剩的三张就是九千两！虽然墨尘早就料到自己的铭文符该涨价了，但是他也没想到会涨到九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