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表现可以说是让王珙十分满意的,要是刘备和公孙瓒这两位提前赶到了广宗好几天时间,结果只是傻傻的待在城外休息望天的话,那王珙绝对会在心里大幅度下调对这两人的评价。
战争之中哪怕只是一日的时间都有可能决定战争的胜负,要是自己的部下里有人在战争中的关键时期里,连着好几天都在摸鱼的话,那么哪怕是刘备公孙瓒这等历史名人,王珙都绝对要他们好看,接下来就可以等着去当炮灰了。
随后刘备开始为刚来的王珙介绍起眼下的状况来。
“王将军请看,眼下我们所在的大营其实正是不久前官军攻打广宗的营地,虽然后来撤离广宗之后黄巾贼多有破坏,不过我们还是迅速的修复了不少,所以可以立刻让大军入住。”
王珙听到刘备硬生生的把溃败说成是撤退心中只觉得好笑,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提问道:“两位将军之前你们在广宗的时候,是如何攻城的呢?”
“最早卢大人领军至广宗之时,张角的兵马全都聚集在广宗城中至少也有六万余人,甚至可能更多,他们还裹挟了城中的居民强令他们帮忙守城,我们攻了几日见毫无成效,卢大人便认为此城只可缓图不可急谋,于是便让我们将广宗团团围住却并不攻城,随后又从魏郡调来了更多的粮草器械准备久战。”
刘备停顿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不少之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卢大人便是令我去魏郡调集粮草的,朝廷知晓我们连战连胜,已经将张角困在广宗之后,便遣天使前来劳军,当时正好我在魏郡,便将劳军的天使和粮草辎重一起带回了广宗。”
刘备话刚讲完,公孙瓒便说道:“结果那阉党回去之后便进献谗言,说我们畏战不前,竟将卢大人押解进京,换成了董卓那厮为主将。”
刘备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随后补充道:“说来惭愧,卢大人在广宗之时,我们其实并没有要攻广宗的打算,所以其实连攻城的器械都不是特别充分,只是一开始的时候造了一些之后就在没有了。”
“董大人令我等攻城之时初期因器械不足基本毫无成效,后来略有些准备之后,也冲上过城墙几次,然而贼军到底是人多势众,虽然官军死伤惨重,但任旧是不得不从城墙上退下来,如此反反复复拉扯数日之后,其实无论是城中守军还是我们官军都已经十分疲惫了。”
王珙并不难想象那种情况,攻城始终都是这个时代战争之中最为血腥的一部分,永远都是一群人冲上城墙,然后靠人命硬生生的顶住城内守军的反攻,如果顶住了,后续的军队一拥而上,那么城墙就基本可以宣告告破,一旦城墙告破,在这个没有巷战的时代基本可以等同于宣告城池失陷。
而只要城中的守军还有能力能够夺回城墙,或者准确的说还有足够的人命填到城墙上去的话,那么基本无异于他们几乎可以受到地老天荒去,除非他们的粮草耗尽或者士气崩溃。
不过历来守城一方士气上的损耗不会有攻城一方的大,所以真要是士气崩溃的话,除非双方兵力差距太大,否则一般都是攻城的军队先士气崩溃。
所以从结果上来讲,如果论攻城的话,最有效和最轻松的战术,永远都是围城战,这也是王珙一贯不喜欢攻城的原因。
“结果呢?你们就是这样蚁附攻城,最后被张角反攻所以失败了么?”
“末将惭愧,当时众军疲惫之下,一时不查竟被城中贼兵杀出,我等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击就先被贼军冲散了,随后不得不撤军而去。”
这时公孙瓒怒骂道:“还不是董卓那厮!先前执意要攻城,好像是要和那张角不共戴天似的!结果张角从城中杀出之时,我等本想反击将其拦住,结果董卓那厮居然只带着亲卫第一个逃了!那时候张角所率的黄巾贼甚至都还没有攻破大营他居然就先跑了!”
说到此处公孙瓒怒目圆瞪,一锤锤在了沙盘上。
“那董卓居然畏敌至此!当日之事本来就是那张角的困兽之斗了,只要他当晚赢不了的话,哪怕我们只是在城外拦住他,我甚至有把握当场取他首级,若是他逃了,趁他逃跑之时乘势反击广宗也未尝不可,甚至还有机会一战拿下里广宗!然而结果却是正当我们想要反击的时候,董卓那厮身为一军之将居然先逃了!”
公孙瓒一想到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实在是可恨,可恨至极!”
刘备也同样是长叹一声,他固然是觉得十分可惜,但并不像是公孙瓒情绪这么激烈。
“嗯。”王珙沉吟了一会,董卓无能并不出乎他的预料,这家伙逃跑快起来倒是跟
黄巾贼有得比,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王珙听着这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听你们这意思是说,你们攻城的时候就是蚁附攻城?也没个计划什么的?”
董卓蠢笨王珙还觉得可以理解,难道卢植都没点准备么,结果刘备尴尬的回答道:“这,并未有什么计划,卢大人统军之时本就无意攻城,因而董卓强令我们攻城之时并无任何准备,这才一时间死伤惨重。”
王珙扶着头,不得不说刘备的回答给王珙心目里卢植的评价大大降低了,照他这意思实际上卢植这段时间以来那就是什么正事没干,光是吃饭睡觉了,围城而已嘛,又不用去攻打,那可不就是每天吃饭睡觉晒太阳了,也是服了他了,被阉党陷害也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换成是王珙的话,即便是要围城不攻城,那也不可能像卢植一样只是待在城下什么都不做,最起码也要做好必要情况下发起攻城的准备,或者也应该要有间歇性的低烈度攻城,给城中守军施加以压力,光是看着城池什么事都不干算是什么一回事?这也太呆滞了。
王珙不再纠结于他们之前在广宗战败的事情,转而言道:“眼下我等却不同于之前了,虽然按照计划我们依不需要攻下广宗城,但是必须要对广宗城中的守军施加以足够的压力,好让他们向张角求援引诱张角来此,像之前那样围而不攻是断不可取的你等可明白了?”
“末将明白。”
王珙点了点头,又继续补充道:“但话虽如此,我们也不可能像之前董卓那样蚁附攻城,那样的话结果如何且不说,最关键的会对我们的兵力造成很大损失,所以我认为攻广宗的话,应该以骚扰为主,强攻为辅。”
“这,请问该如何骚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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