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业霏的疑惑

李鸿觉得也许是袁牧橙的话给业霏造成了影响。业霏是个体恤部下且对平民也很友好的人。业霏会愿意跟随司马茹也应该是敬佩她的仁义。李鸿想着，就跟在业霏后面随她一起向议事厅走去。

“听说业霏你刚才险些有失，现在怎么样？”业霏还没到达门口，司马茹就着急地跑着出来慰问道，边说边在业霏身上到处检查，确认没有任何的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抱歉……”业霏只是这么说道。李鸿越发觉得袁牧橙的话对业霏造成了难以估量的触动。

“袁牧橙没有马上攻城，看来是在谋划着什么的样子。”司马茹说道。

“主公，我已经把联合建化的信派人送了出去，他得到消息后一定会趁着袁牧橙和我们相持，后方空虚之时攻击袁牧橙的。”参军蒙工指着地图说。

“只是我害怕建化不是留守的袁悦的对手啊。”司马茹担忧地说。

“主公，这点未必吧。”蒙工很有把握的样子。

“何以见得？”司马茹问道。

“主公可曾听过房敏翟？”

“略有耳闻，她是前不久为国捐躯的张任主象的学生吧，听说别人大多认为她的才干胜于自己的老师。”

“正是如此，如果当初张任听了她的意见就不会失败了。现在，她不知怎么正在建化的手下任职。如果以她的才略加上建化的兵力，一定可以给袁牧橙的后方造成很大危胁。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出城迎战，前后夹击，一定就可以大败袁牧橙的。”蒙工陈述了自己的想法。

“嗯，”司马茹说，“传令下去，让守城的将士严加防范，不可擅自出击，违者兵法处置。”说完后，司马茹又说道:“巡视一事就拜托业霏和孟工你两了。”

当夜，在业霏巡察城防时，一旁的李鸿再也忍不住了，因为业霏自从和袁牧橙交谈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完全没有平时那种不可一世般的自傲。

“业霏副县守是否还在为白天袁牧橙的一席话而空自苦恼呢。”李鸿开门见山地说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业霏正要解释，李鸿马上说道:“副县守平时可是非常自以为是的人，何曾有过这种表情？”

“你想寻死吗？”业霏摆出了拔剑的姿势，看样子是根本不想回答李鸿的问题。

“副县守还请随我到一处僻静之处，我有事想要确认一下。”

“是你是上级，还是我是上级，竟敢这么说？再说有什么事是不能在这里说的！”业霏质问道。

“副县守是一个能人，既武艺高强，又心怀天下，我非常敬佩你。如今怎么如此惶惶而不知所以了？”李鸿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李鸿推测，业霏喜欢争强好胜，平时又自傲不已，但一旦有人当面夸奖自己恐怕会羞怒不已吧。而且，自己也说出了业霏的心事。

果然，就像李鸿推测的一般，业霏先是一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然后迅速拔出剑，架在李鸿脖子上，恼怒道:“你是在消遣我吗？平时你就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今天故意说敬佩我，有何目的？”旁边站岗的士卒吓了一跳，都看了过来。

“这些说也无妨，可否请业霏副县守移步它处呢？”李鸿看了看在旁边的士卒。

“……好吧，”业霏思忖了一下，补充道:“你最好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我定让你好看。”业霏迅速地收回了剑。

于是，李鸿就和业霏到了一处偏僻之地。

“说吧，你的遗言是什么？根据你的回答，我会考虑是否给你留一个全尸。”业霏淡淡地说道。

“我在这里已经有不少时日了，听说以前的县守是单可，因为指挥有误又不肯承认，想归罪于现在的县守司马茹，被你杀了，是不是这样？”

“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何须多言？”

“那么为什么业霏副县守不自己做县守呢？即使司马县守更得人心，但你本来就是副县守又得军士敬佩，如果有做县守之意，应该不会有人反对的吧！”

“你这是在挑拨我们吗？”业霏眼中露出了凶意。

“非也，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既然你会毫不犹豫的位居人下，就说明你很敬佩司马茹吧。司马县守的仁义也像袁牧橙所说的那样，使百姓感到有安全感。”李鸿说到这，忽然话锋一转，说:“你知道军中兵士对你的看法吗？”

“什么？”

“他们说你为人廉洁，住的地方还不及部下，还说你体恤部下，不自以为是。连我对你的不满，他们都说是我的错，没有丝毫怀疑于你。”李鸿饶有兴味地看着业霏的表情，果然，很有意思，业霏变得很不“耐烦”，但李鸿认为这是她刻意以此掩饰自己的羞涩。

“那帮家伙敢满嘴胡言，我下次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其实，你也在怀疑跟着司马茹是否可以完成自己的目标吧。”李鸿开始正色道。

“……”业霏沉默不语。

“如今正值乱世，就像袁牧橙说的那样，小仁小德是不能成大事的。因此你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了吧。”

“那么你是怎么认为的呢？你也认为袁牧橙的做法才是使世道安稳下来的最好的方法吗？”业霏盯着李鸿道。

“不知道？”李鸿很直接地说了出来。

“……”业霏有些傻眼了。

“不过她们都是对的，只要有机会都可以挽救这个动荡的世道；但也都不对，司马县守的仁义恐怕会滋生不义，而袁牧橙的做法绝对会使很多无辜的人遭遇非难。”李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了李鸿的话，业霏静了好久，在李鸿腹中胡乱猜测时。终于，业霏开口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大概知道你想说的话了。”业霏难得的对李鸿“和颜悦色”。

“嗯，我相信业霏副县守你一定可以做出最好的选择的。”李鸿道。

“……”业霏却没有回应了。李鸿看向她时，发现她此时脸色通红，这气氛竟有些使人措手不及了。连李鸿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只是今天你的反应恐怕会传到司马县守的耳中，怕是会有一些……”李鸿还未说完，业霏就开口了。

“不会的，因为我们在小时候就认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