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一是谁

秦朗出列，看到李铭幸灾乐祸的坏笑，“敢踩吗？”

秦朗目光坚定没有答话，任由班长李铭继续得瑟，“能踩得到吗？”

“踩了不就知道！”秦朗抬手擦擦额头的汗，话中带着挑衅。这两月着实憋坏了，体能训练显现不出较大的差距。战狼飞虎任选的主，倍受战友们挤兑调侃，真的压抑的很。正如李铭说的，尖锋连这潭死水是该搅和搅和了。

张绵绵听到有点意外，他没开口，倒叫李铭似打了鸡血一般，眼睛放光，“小子，这位自由搏击全旅第二。把他踩了，从今以后一班你说了算！”

“不稀罕。”秦朗扬眉，既然撩起了兴致，就玩点大的，“赢了排长，你教我玩电脑。”李铭是电子信息工程硕士学位，无意中发现他无聊的时候入侵战友们的手机，偷看战友与女朋友聊天，乐此不疲。跟他学点本事，管用。

“成交。”

“你们俩小子，当我是空气。”排长不乐意了。

“排长，你小心了！”秦朗懒得口舌之争，率先出手，动作迅猛，同时控制心跳下的时间似被冻结。对方的眼神、面部表情、拳头肌肉，脚步立位，所有细根末节的变化都一一汇集在脑海，一呼一吸之间演算出对方动作轨迹，坚信一招能够制敌。

张绵绵明显吃了一惊，低估了对方实力，强行依靠下盘稳固躲过一击，还是图还击。但他怎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击在秦朗眼中不仅慢若蜗牛，还破绽百出。仅0.5秒，或者不倒，侧身露出空门被秦朗逮住时机，下巴遭肘重击，双眼金星未散，腋下再受回旋一脚，顿时侧摔倒地。

场下，全排哑然无声。

每周一，连队文书会下发周训练计划，贴到各排公示栏上。然后连值班员按着计划表，逐一实施。

早操、整理内务、开饭、训练、体能、政治教育、娱乐活动……周而复始。

秦朗锋芒毕露，秒杀全旅第二。

尖锋连这潭水，表面依旧深似古井，清澈如镜，经一搅和暗底波澜四起。

战友们的目光和态度就跟日渐变化的天热一样，热情似火。炽烈当中还能感到丝丝崇拜和敬畏，令许多战友敬而远之。

“那个谁？秦朗，咱练练！”唯张绵绵皮糙肉厚，一招被秒杀之后不见半点羞愧，而是在一次又一次挫败之后，学着李铭的语气摇头叹服，“你咋练的，你咋练的？”

秦朗笑而不语。

李铭始终活蹦乱跳，继续视全连如死水。一改平日班长的作派，“踩哥踩哥”的奉承，私下里教秦朗电脑的同时，还不忘一起分享“娘娘”的聊天记录。

秦朗再次震憾，对张排另眼相看，表面上是皮糙肉厚恬不知耻的邻家大叔，微信聊天中却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

“表里不一啊！”

李铭看到他惊愕的神情，忍不住偷笑，“披着狼皮的羊，里外都不是人，哈哈……”

“那个谁和谁，熄灯了，睡觉！”张绵绵翻了个身，鼾声如雷。

秦朗二人贱笑，品着娘娘的聊天记录，强忍住不发出生，笑着笑着溢出眼泪。

“奶奶的……睡了！”李铭莫名骂了一句，有些自嘲。

秦朗上了床，突然想起了辛子荷。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如此细腻的去回忆一个女孩，顿时失眠了。睡不着是种折磨，“奶奶的！”学着李铭骂了一句，干脆挺身起床。

天空无月，东面映着五彩的霓虹，西面漆黑如墨。这里的夜，没漫天星辰，没有静谧江风，没有桂花幽香，没有辛子荷……

“操，他奶奶的……贱！”秦朗再次骂一句，忍不住拍了自己一耳光，奋力狂奔。

早晨，李铭洗漱的时候，发现了秦朗睡腥腥的双眼，然后笑了，“怎么的，一夜没睡？想女朋友了！”

秦朗没理他，自顾刷着牙。

李铭挤出牙膏，喃喃出神，“我也是，快一年没见我那小浪蹄子了，真是想啊！”

秦朗依旧不理会，含着水漱口，听到李铭问：“你该不会还是处吧？”

“嗽嗽嗽……”秦朗喷出一口水。李铭一阵怪笑。

上午训练，李铭迟来了半个小时。秦朗故意不问，他果然主动说了出来，原来真是请探亲假去了。

“估计明天就能批下来！”李铭信心满满，“踩哥儿，需要给你带点土特产什么的？”

秦朗白了他一眼，仰头望天，淡淡回答，“小浪蹄子！尝尝鲜！”

李铭忍住不怒，“找胜总，管饱！”

“叫我干什么？”王胜凑巧舔着脸过来，李铭抬腿就是一脚。王胜跳着躲开，还讨着话茬，且态度坚肯，“我都听到了。小浪蹄子，管饱。可以有，真的！”

“呵呵呵……”李铭笑得像个鬼。

秦朗无语，答不上话来。恰在这时，听到远处张绵绵叫他，估计又想一起练练。

“呵，这张娘娘，当真是揍不死的小强。呵呵……”

王胜补了一句，“除了踩哥儿，谁揍得了他。”

“哦，对了！”秦朗顿时想起来，早就想问一直没提到这事，“张娘娘全旅第二，谁是第一？”

李铭与王胜都是一怔，表情奇怪，“杨浩宇。”

听说是他，秦朗心不在焉，挨了张绵绵两脚。张绵绵气不过，认为是他故意放水。秦朗连连解释，“排长，我昨晚没休息好？”

“早晨在洗漱间你跟李铭嘀嘀咕咕地，当我没听见……真是想女朋友了？”张绵绵迟疑，神补了一句，“军人，当以职责为重。”

秦朗瞪着眼，气得差点揭他的短。

次日，李铭收拾好床铺，真的回家探亲。也在同一天，新兵下连。在连队荣誉室内举行了盛大隆重的欢迎仪式，指导员热情洋溢的介绍了连队光荣史，连长亲自进行授枪。连歌声中，授枪庄严而神圣，激荡人心的气围哄托下新兵们热血翻滚，壮志昂扬。

秦朗戴着一级士官军衔与列兵参加授枪仪式，感觉怪怪的。介绍连队战绩的时候，指导员提到了杨浩宇，全旅自由搏击第一。

台上的杨浩宇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之后，一脸谦卑与新兵连自命不凡判若两人，“尖锋连还有更多优秀的老同志，我只是其中普通一员。比如一排长张绵绵，比武过程中要不是张排有意让我，全旅第一哪轮得上我？希望新兵同志向他们学习，刻苦训练，早日成为一名优秀的特战队员。”

新兵们握枪两眼放光，一脸憧憬与崇拜。

“胜总？怎么回事？”下来，秦朗追问。

“什么怎么回事？”

秦朗满是疑惑，“我跟杨浩宇一个新兵，他有几斤几两，我清楚的很。绝对不是张排的对手？”

王胜嘿嘿嘿，高深莫测的感叹摇头，“我们啊，无论怎么牛逼，都躲不开世俗权贵！”见秦朗依旧懵懂，继续卖关子，“你会明白的！”

秦朗举起拳头，威胁着，“想被踩了是不？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比赛那天张娘娘大姨妈来了！”王胜似有顾虑，言词闪烁，大笑着逃开。

下午，新兵们被分到各班排，各自熟悉环境。不知因何原因，一排一班没有新兵，带排长依然只有10个人。

晚上，秦朗睡得迷迷糊糊，被枕头下手机震动吵醒，翻出手机显示是李铭，“几点了，深更半夜的？”

电话那头却没人说话，只有女生嘤嘤嘤……

秦朗脑袋瞬间一炸，起一身鸡皮疙瘩。心里一万个草尼玛，问候李铭所有亲戚。正准备挂掉电话，李铭在那头憋着声音，嘿嘿笑了一阵，“踩哥儿，我可是够意思！如假包换的小浪蹄子，让你解解渴……”

“草……”秦朗未骂出口，那头传来女声惊叫，“李铭，跟谁打电话呢，变态……”

李铭惨叫声中，电话被挂断。

秦朗再度失眠。

十分钟后，手机收到短信，“不管你跟李铭在部队什么关系，你们都是超级大变态，垃圾，神经病……你俩过吧！恶心！分手！”此信息估计是李铭的小浪蹄子发的，极度气愤当中语言不通还打错了好几个字。

秦朗背锅，无从解释，没有回信息。睡不着，一看时间快五点，干脆挺身下楼去了器械场。估计那头李铭也够折腾，自作孽，不可活。

上午，连值班员吹哨，没有按计划安排训练，而是由副指导员组织政治教育。连排干部和班长单独集合，连部开会。临时通知，副指导员没有备课，电脑中找了一部教育片，领着全连观看。

半个小时后，教育片没看完。连值班员再次下达命令，结束政治教育，各排带回召开排务会。

集合，唱歌，坐下，张绵绵直入主题。接到上级紧急任务，在尖锋连选拔20名特战队员，集训时间约40天，具体任务不祥。参训队员要求政治素质高，有较高近身格斗技能，身高175CM以上，五观端正。

今日起，全旅取消所有休假，个人通信工具上交，电脑室暂停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