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被王允收入府中时,已然年满六岁,所以,她依稀间还是记得自己儿时的一些事情。
特别是自己的芳名,她更是铭刻在骨,虽然十余年来,无人再在她的耳边提起,但是,在貂蝉的心底里,自己就是上官秀。
她甚至想,就算是自己百年后,也是要以吕上官氏的身份入土的。
可是,谁成想就在今天,就在下邳城,就在浮屠寺,就在九镜塔前,居然有人当面叫出了自己的芳名。
这一声称呼如此地突如其来,以至于貂蝉如坠梦里,她仿佛依稀间回到了自己的童年,在妈妈的怀抱里,倾听母亲最温柔的呼唤。
眼泪已经将双眼遮蔽,貂蝉如同潺潺学步的幼童般,一步一步循着声音去寻觅母亲的呼唤。
而范素素则张开双臂,仿佛是拥抱整个世界一般,等待着离巢十余年的爱女回归。
一步、两步、三步……
就连站在不远处,时刻注视这里的严媚娘也仿佛被,她们只见弥漫的气氛感染一般,握紧粉拳,静静得期待着貂蝉二人最后的一个拥抱。
终于,貂蝉扑进范素素的怀抱。
这就是妈妈的怀抱,虽然经过了十二年的等待,但是母亲充满挚爱的怀抱还是如同以前一样温暖、一样的安全、一样的温馨。
这就是女儿的气息,虽然经过十二年的分离,但是范素素依然知道这个犹如雏燕般扑入自己怀抱的女孩,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
因为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是时间,也不是空间可以隔离的。
母女相拥在一起,经过短暂的静寂后,二人的泪水不约而同地流下,这是重逢的泪水,这是等待了十二年的泪水,这也是喜悦的泪水。
哭罢多时,范素素和貂蝉才相互倾诉了自己离别后的生活,母女二人又是唏嘘不已,又哭了个一塌糊涂。
在严媚娘的劝解下,二人才收起哭声。
范素素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手,因为她的双手握住得是自己女儿的衣襟,也是握着长达十二年的牵挂。
貂蝉单手搂着母亲的肩膀,有些撒娇地说道:“母亲,请您到孩儿府上稍事歇息吧?”
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都看不够的范素素,怎么舍得和自己宝贝女儿分开,便欣然应允,前去徐州牧府。
她告诉自己的随从:“遣人回禀老爷,就说我去州牧府了。”
但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虽然遣人将消息告诉了上官飞,但是由于说的不甚清楚,差点酿成弥天大祸。
听到这里,吕奉先微微一笑道:“母亲大人贸然离开,恐怕我的老泰山会将我的州牧府翻个底朝天!”
讲得兴起的貂蝉秀眉微蹙,问道:“你都快成半仙了,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呢?”
吕奉先笑而不答,只是示意貂蝉继续讲下去。
是夜,貂蝉和严媚娘为范素素设下丰盛的宴席,三女围坐一席,谈的是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负责下邳城防务的魏续,也就是严媚娘的表弟,突然排门而进,
他进到门内,先是给严媚娘和貂蝉施礼道:“见过二位主母。”
严媚娘怕魏续怠慢了范素素,便说道:“续弟,这是貂蝉妹妹的母亲,论起来,你应该称为婶母。”
魏续是何其精明之人,他急忙施礼道:“晚辈魏续,见过婶母大人!”
范素素是人逢喜事心情爽,便笑道:“魏将军快快免礼。”
魏续起身后,立在门侧不知如何是好,倒是严媚娘冰雪聪明,知道他贸然前来,必定是有所变故,便开口问道:“续弟,深夜晋见,有什么事吗?”
魏续正愁如何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清楚呢,现在见严媚娘发问,便急忙回道:“回禀主母,据眼线回报,今夜将会有不法之徒夜袭州牧府,依属下之见,还请二位主母,并范夫人移驾至安全之地。”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继而便是刀兵相加的声音。
有人偷袭!
魏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便拔刀护住门口,然后喊道:“保护好二位主母!”说完,他便抬腿冲了出去。
严媚娘和貂蝉何曾见过如此的阵势,早已是娇躯如筛糠一般,倒是范素素面不改色。
笑话,堂堂丐帮执事人的千金、范门实际掌门人的夫人会怕这些宵小蟊贼,况且,范素素的修为并不在上官飞之下。
只见她闪身来到门前,然后英姿勃发地抬头向门外观瞧,此时,州牧府早已乱作一团,就连着内宅也是带甲之士穿行不殆,弥漫着一片紧张的气息。
范素素回头对自己的爱女和严媚娘道:“别怕,就算有人闯进来,我也让他来一对死一双!”
在范素素的安慰下,严媚娘和貂蝉的心情稍定,二人暗想希望魏续可以将此危机化解。
但事与愿违,外面的喊杀声不但没有停歇,而且呈现越来越激烈的态势,甚至于有些伤兵的惨痛声依稀可以传进大厅之内。
严媚娘和貂蝉听的是越来越心慌,反观范素素则是俊脸上现出一丝莫名的兴奋之色。
范素素自幼跟随父亲修行,手上的功夫早已是如火纯情,在和自己夫君比试多次后,她越发地期待实战,好一试自己的身手。
黄天不负有心人,在自己的爱女面前,自己就要大展雌威,范素素如何不心潮澎湃,如何不跃跃欲试。
就在这时,“啪”地一声,坚硬的房门被一脚踢碎,紧接着,一股劲风扫过,“噗噗噗”之声四起,厅内的烛火全部熄灭。
借助外面依稀的月光,范素素就发现在门口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有贼人!
说时迟那时快,范素素看定来人,便想要先下手为强。
于是,她伸手抄起一把座椅,“嗖”地一声抛了出去,这把椅子饱含着无比的恨意,和一展身手的快感飞向那道黑影。
下一刻,范素素娇躯一拧,便抖身形攻向此人。
一交手,她便觉得此人有些熟悉,自己的攻击犹如练习一般自如,于是,范素素更觉得得意。
一时间,将家传的绝学一一施展出来,打的是不亦热乎。
而来人显然是一愣,然后有些恼怒道:“别打,是我!”
范素素娇笑一声:“哼哼!打的就是你!”说着话,但是她的手里却没有放松,而是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
来人见状,转怒反喜,手上“啪啪啪”和范素素拆了几招后,瞅准一个空当便手上一紧,将其双手锁住,然后道:“夫人,还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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